穆安怒声:“愣着干什么,刚才多危险你不知道。”
她一回头就看到萧辞沉眼盯着她,都什么时候了,看她能看出花?
不得以之下,只能快速从空间摸出枪,不过她只开了一枪,毕竟她不想被人当做妖怪烧了。
萧辞眼前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不过他还是强撑着问:“刚才是你?”
穆安斩钉截铁否认:“不是。”
然后下一刻萧辞就倒在了她怀里,只丢下细不可闻的一句:“别让王府暗卫追上来。”
“喂!!别这个时候晕啊!!”
穆安摸了一手的血,她甚至来不及看萧辞哪里伤了。
不能让暗卫追上来?
什么意思!
青简跑过来:“小姐,王府暗卫追上来了。”
左右摇摆片刻,穆安冷声:“别管他们,带着萧辞我们先走。”
“是!”青简一句没问,两人拖着已经昏迷的萧辞离开了巷子。
好巧不巧,出了巷子口对面不起眼的角落里就是自家酒楼的后门,一个身穿褐色旧衣的人正在清理对方在后门的稻草,看到穆安几人,先是一惊,接着快步跑过来。
青简手里的剑已经抽了出来。
那人径直跑到穆安面前:“你是安安表妹?”
“王民?”穆安试探的叫了一声。
王民点了点头,在东平巷待着,怎么会不识的萧辞的容颜,当即一怔:“小姐,快跟我来。”
后面的暗卫快跟上来了,这会穆安大概明白萧辞的意思了,恐怕家里出奸细了,说不定下一刻那个暗卫就带着王府的帽子给他一剑。
哎呀妈呀,太惨了。
费劲的把萧辞弄进去,王民立刻把刚才整理了半天的稻草一股脑堆放到后门口,把两人宽的门堵严实了。
五香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就看到自家小姐一身是血的扛着一个血人进来,吓得她脸都白了。
穆安:“快来帮忙,将他给我扶上去。”
王民随后赶来,几人将半死不活的萧辞安置到二楼的厢房里。
将酒楼的门锁了:“小姐放心,这酒楼就我一个人。”
穆安点了点头:“谢了。”
从二楼窗户往下看,王府的侍卫已经追了出来,没见到人又四散而去。
“他们会不会找上来?”穆安问。
“应该不会”,王民说:“附近人家那么多,而且酒楼整日关着,周围都以为这里没人,应该一时半会不会怀疑到这,只是小姐为什么躲着王府的侍卫?”
穆安摸了一把脸上的血迹……关键她不知道王府那个是好人那个是坏人啊。
打了盆热水给萧辞擦了擦,一摸脉象,他脉跳的飞快,明显不正常。
青简拉着萧辞的伤口看了看:“果然,小姐,刺客剑上有毒,王爷中毒了。”
“……”穆安一凛:“中毒?”
她那弄解药去啊!
这耽搁半天人死了怎么办。
穆安:“知道什么毒吗?”
青简摇了摇头。
“我知道了”,穆安凝声:“你们先出去,弄点热水过来。”
屋子里一空,穆安就毫无顾忌的神识进了系统。
下意识的扫了一眼墙上的积分表,已经八十几分了。
想来是这几天的功劳。
将桌面的枪放进抽屉里。
穆安:“有什么办法能解毒吗?”
系统:“设备不完全,不能。”
穆安:“不能也得能,给我想想办法,你这破系统不能就啥功能都没吧。”
“叮叮——”几声,没了响动,穆安以为卡壳了,刚要骂。
脑子里一声长鸣,差点魂给她震没了。
系统:“可以遏制毒性扩散。”
“那也成”,穆安说。
总不能让萧辞死了。
系统:“但是要用消耗积分,还有可能会对宿主精神力造成伤害。”
穆安:“……多少?”
系统:“五十。”
“多少!”穆安跳了起来。
青简端着热水进来:“小姐,现在怎么办?王爷重伤的消息若是让人知道,恐怕朝堂会乱。”
那就不能让人知道。
穆安一咬牙:“治吧,先把人救回来。”
忽然穆安胸口一震,整个人浑身失去了力气,仿佛被人抽了一魂,一股恶心泛了上来。
青简过来扶住她:“小姐,你怎么了?”
“没、事。”
就是这破系统坑死人不偿命。
不过好在空间桌面多了一块药丸,没看两眼,穆安直接走到床边,掰开萧辞的嘴给他喂了下去:“青简,水。”
“小姐,你……喂了什么!”
“救他命的”,穆安咬牙切齿,这可是她的命啊!!
只怪她硬生生把解药喂出了毒药的架势,青简知道什么该问什么不该问,转身出了门。
萧辞昏昏沉沉感觉有人在拉着他,睁开眼就看到穆安黑着脸给他的胳膊绑了一个结,绑完还习惯性的拍了拍手。
“你干什么?”他哑着声,撑着身子就要起来。
“醒了”,穆安瞧都没瞧一眼就将他按了回去,萧辞闷哼一声,皱了皱眉。
外面已经黄昏了,萧辞一看,身上的伤口都处理过:“谢谢。”
转身将用过的纱布从袖口里扔进去,落在空间地上,穆安倒了杯茶过来,闷声瞪着他:“喝吧。”
茶杯几乎是颠荡着送到他手里,萧辞有些茫然,以为穆安受伤了,一把拉住她的手腕。
低头扫了一眼被捏住的手腕,穆安沉声:“又干嘛!”
萧辞:“伤哪了?”
“……什么伤哪了?”看到他这张脸,穆安就肉疼的慌,心肌梗塞难以自制,瘪了瘪嘴甩开他的手:“没伤着。”
抬眼看他,如此近在咫尺,怪不得盛京那么多人慕他,这摄政王当真是陌上君子,好看的紧,此刻失了血色,脸色苍白也盖不住俊气。
穆安一肚子的闷气陡然蔫了不少:“我现在是你救命恩人了,王爷可得记得我的好,那天我出点啥事伸伸手拉我一把。”
萧辞皱眉:“你会出什么事?”
什么事?她要出的事还多着呢。
眼神复杂抖了会,穆安说:“以防万一,免死金牌先求着。”
正在说话,敲门声起,五香的声音出现在门口:“小姐,你一中午没吃东西了,奴婢熬了粥,小姐喝点吧。”
萧辞眼神暗了暗。
穆安侧脸问他:“喝点不?”
“随便。”
这态度,穆安好不容易压下去的气又鼓了起来,恨不得给他一拳。
起身将门打开,接过五香手中盘子,穆安叮嘱她:“再去盛一碗。”
五香一喜:“小姐王爷醒了?”
“醒了,快去吧。”
终究是她一人抗下了所有,好不容易得来的积分,都葬送了。
满脸幽怨的将粥端进去,坐到桌前穆安径自吃了起来,肚子里空荡荡的,五香不说,她都快饿死了。
这会萧辞要是还看不出来点东西,哪他这摄政王就该让你别人做了。
冷着脸酝酿半天,他有些口干舌燥,抬声:“刺客剑上有毒,你用什么给我解的。”
头也不抬回他:“没解。”
……
萧辞运了一下功,捂着胸口咳出一口血,果然没解。
穆安惊诧的起身看着他:“都说了没解你瞎使什么力,不知道运功会加快毒性吗?”
“你给我用了什么?”
穆安:“天下至毒,以毒攻毒。”
萧辞脸色当场一黑,差点黑成猪肝。
穆安气馁坐回去,痛心疾首道:“我爹留下的,可以阻百毒,就一颗,给你用了。”
要不然你这会恐怕早逍遥游了。
她一瞬间换上了委屈巴巴的神情,萧辞愣了愣,他知道穆南均夫妇离世,留下的每一样东西想来都珍贵无比,起身从床上下来。
穆安:“还伤着呢,你干嘛。”
萧辞一拱手对她一拜:“多谢,本王欠你一命。”
见他这么诚恳正式,穆安突然有些不好意思,讪讪一笑,她道:“算了,我们也是不打不相识,你都没揭穿我会武功这件事,扯平了。”
萧辞墨染的眸子盯着她,这件事确实萦绕在他心头很久了,只是没机会问出来而已。
沉吟片刻,萧辞说:“穆将军教你的?”
穆安眨了眨眼,心下一转,拨浪鼓似的点了点头:“是啊,我爹教的。”
“本王没记错,穆将军常年在外,几年都不见的回来一次,那时你年纪尚小,怎么学的。”
穆安:“……”
她好像又掉坑里了。
回头怒气冲冲盯着他:“王爷这是不信我?我好心救你,为了救你还差点把命搭进去,都这个时候你还怀疑我,你不都查过了吗,我就是穆安安,如假包换,难不成穆府连我是不是他们大小姐都分不清了!”
说完好像吃了亏一样,穆安能瞬间眼泪巴巴。
这扎实的演技着实让萧辞震撼,他就是问问还没多说什么呢?
茫然片刻,萧辞沉声:“并非如此,我没怀疑你。”
抹了把并不存在的眼泪,穆安抬头:“当真?”
萧辞:“当真。”
“那就好,你这毒还没解王府肯定有解药吧?”
点了点头,萧辞垂下眼睑。
今日之事出的紧急,先是有人在他书桌放了一封信引他起疑,有派一匹杀手引走了王府暗卫。
结果整个东平巷每个巷口都埋了人,惠太妃受了惊被人挟持,他只能追出去,不成想落入圈套。
正想着一股米香味扑鼻而来,穆安眯着眼睛弯弯一笑,将粥勺递到他唇边:“吃点呗。”
“我自己来。”
强行把粥喂进他嘴里,穆安瞪他:“手臂中了剑伤,我绑了半天才扎好,可没功夫再包一次。”
萧辞有些哭笑不得。
不过穆安伤口包扎的手法确实堪比宫里的太医了,都不知道她这手法哪里学来的。
说着,房门被猛然推开,严宽煞气惊人进来,屈身跪地:“主子,属下失职,主子重罚。”
严宽满头大汗抬眼一看,就看到自家主子“娇弱”的依在榻边,穆小姐温柔至极的给他喂粥。
“……”
沉寂片刻,严宽觉得自己真的得重罚了,连忙低下头。
接过穆安手中的粥碗一口喝到底,萧辞冷声:“起来。”
严宽:“谢主子。”
“太妃呢?”
“主子宽心,太妃无事,已经送回居中”,严宽一顿才继续道:“属下擅作主张,已经封锁了东平巷,消息没走出去,刺客已经绞杀干净,抓住的活口也都自裁了,什么都没留下。”
穆安拍了拍手,忍不住夸赞:“干净、利索、不留痕迹,该断则断,是条汉子。”
将人齐齐回头看着她,严宽一拱手:“多谢小姐夸奖。”
鄙视的看着他,穆安平静道:“我说的是这批刺客。”
“……”
收回目光,萧辞没理会穆安非同常人的脑回路,淡淡扫了严宽一眼,严宽就立刻将怀中的解药拿出来,双手奉上。
萧辞用了一颗,将剩下的塞进穆安手里。
无辜的眨巴眨巴眼睛,“嘿嘿”一笑:“送我了?”
“嗯”,萧辞点了点头。
一旁的严宽眼神复杂变换——这药可是千金难求啊!就这么随手送人了?
他家主子什么时候这么奢侈了,想当年皇上看上王府一块域外来的烛龙玉,眼球都快黏上面了,自家主子愣是“啪”一声关上了盒子,断了万岁爷的痴心妄想。
“啧啧”两声,说了句“谢了”,穆安大大方方的收了。
千金难求怎么了,她的积分万金都求不来一分。
吃亏的还是她呢。
换上一身干净的衣裳,萧辞从厢房出来,就看到大堂里穆安浅笑着和酒楼的掌柜攀谈。
王民性子爽朗,善谈,又是王家的旁系,自然和穆安亲些,当年孤身一人来盛京,一直被王楚君帮持着,这就是即使后来穆南均夫妇战死,他仍然守在这的原因。
“小姐这么多年苦日子总算熬过来了。”
穆安笑笑:“没什么好苦的,年幼无知罢了,这些年多谢表哥撑着。”
王民愧疚的摆摆手:“算不上。”
穆安却是诚心诚意感激他。
“对了,老夫人前些日子还来信,问小姐的近况,我还没回她。不过老夫人要是知道小姐如今模样,肯定能宽心。”
“表哥是说……外祖母?”
“是是是”,说着他叹了口气:“自从将军和夫人离开,老夫人整日以泪洗面,天天念着小姐,但是年纪大了又远在雁回,只能天天祈福,盼着小姐好。”
“我很好,劳烦表哥告诉外祖母,让她不要忧心”,穆安宽慰他:“有时间我就回去看看。”
王民笑逐颜开:“我这就告诉老夫人。”
“嗯”。
穆安正欲起身在酒楼转一圈,一抬眼就和楼梯处的萧辞四目相撞,回头看一眼天色,已经太晚了。
料到如此,萧辞稳步下来,严宽沉着脸跟在身后。
冲他皮笑肉不笑做了个表情,穆安问:“要走了。”
“嗯”,看了一眼,萧辞道:“天色已晚,我先送你回去。”
大方摆了摆手:“不用了,今晚我不回去了。”
这么晚了,穆府的门早就关了,她要被萧辞送回去,明天指不定被陆玉茹怎么说呢,又是乌烟瘴气。
况且穆府离这里离得远,她累了一天了,实在不想动了。
可萧辞一听这话就黑了脸,看穆安一脸无所谓的表情,沉声道:“女儿家夜不归阁,成何体统。”
“呦呦呦”,穆安当场就笑了,忍不住调侃:“堂堂摄政王受万人非议,还对于这些莫须有的名声在意的紧,女儿家怎么了,我就一晚上不回去还能因此失了名节不成。”
“尽是歪理!”
“嘿嘿”一笑,穆安做了一个送客的动作,王民已经率先将酒楼的门打开了,外面暗幽幽的灯光忽明忽暗,整个东平巷都沉寂了。
没留下一点曾经厮杀过的痕迹。
萧辞眉头皱成了一团,在看到空无一人的大街时浑身更加阴郁,走到门口回头一看,穆安已经若无其事准备上楼了。
步子一顿,他鬼事神差的叫了一声:“站住。”
穆安神游天外的思绪一个激灵被吓了回来,上楼的步子差点不稳:“王爷,又怎么了?”
大晚上还让不让人好好休息了,有什么事您老人家自行回府不行么。
看萧辞的动作明显代表不行。
下一刻穆安还没反应过来手腕就被扣住,萧辞蹙眉盯着她:“既然不回穆府,就跟我回去。”
“……诶?”满脸问号看他:“回哪去?”
萧辞:“王府。”
……
等穆安非常不要脸的乐完,自己已经坐在萧辞九方居的客房榻上了。
看着眼前壕无人性的一切,穆安真想扣眼珠子,不愧是摄政王府,一个客房都如此“温馨”。
屋里的摆件个个都是价值连城,好多宫里的赏赐都随便放在柜台上,也不怕摔了。
转了一圈,穆安重新回到榻前,拍了拍脸,小腿荡来荡去——她就这样进了传闻中固若金汤的摄政王府!!
不仅如此,她还大摇大摆在一众侍卫的不可置信之下进了九方居。
这要是让陆玉茹母女知道,岂不是要气的吐血。
想想都乐。
还没乐一会,敲门声起,有个小心翼翼中又带着欣喜的声音:“王妃,奴婢可以进来吗?”
“进来吧。”
明月端着水盆低头进来,想看却又不敢看,心下紧的很,按捺住心中的好奇:“王……王妃,奴明月,伺候您洗漱。”
说着就自告奋勇的上来替穆安更衣。
穆安压根来不及的阻止,外衫已经到了明月手里。
她疑惑,是不是王府的人都力大无比——如此霸道,她喜欢。
眼看着热毛巾扑面而来,穆安赶紧抬手挡住:“停!”
明月疑惑的眨着眼睛,她们王妃长的贼好看,一个劲的对着穆安傻乐:“王妃,是奴伺候的哪不对吗?”
“对,都对”,接火毛巾自己擦了把脸,穆安和她大眼瞪小眼片刻:“你乐什么?”
明月笑脸一僵:“王妃好看。”
穆安:“……我这就成你们王妃了??”
“不然呢?”明月笑道:“主子从来不带外人回九方居的,就是太妃未经通报都不让进来的,王妃是第一个,可见主子重视王妃,月末进了府,奴一定会好好伺候王妃的。”
“得得得”,打断了她穆安贼眉鼠眼笑眯眯小声道:“听着惠太妃和你们主子怎么不太……亲近?”
“啊?”
明月后退两步,双手捂住嘴,睁大了眼睛,看着穆安连忙解释:“王妃恕罪,主子的事奴不可妄加议论,奴婢不知。”
穆安轻笑,这么规矩,无趣。
万籁俱寂,冷月高悬。
“你家主子不在吗?”
“主子不在”,明月道:“府中进了刺客,主子去处理了,今夜不回九方居眠了。”
穆安腹诽:“一身的伤也不怕得了破伤风,一点都不消停。”
看穆安上嘴皮碰碰下嘴皮低声咕哝着什么,明月竖了竖耳朵:“王妃说什么?”
咧嘴一笑,穆安躺到床上:“没什么,我睡了,不用伺候。”
“是,奴和听风在外面守着,王妃安心。”
明月退身出去,一把被守在门外的听风拉过去,听风看着比她严肃点,此刻却活活像个话唠:“怎么样,见着了吗?”
明月拨浪鼓似的点头,好让听风一阵好奇。
……
换了个地,穆安以为会一夜无眠,可没一会就睡着了,整个夜间九方居没一点风吹草动。
迷迷糊糊只见她做了一个梦,萧辞两分冷漠的瞧着她,一群穿着奇怪带着面具的法师,围着她群魔乱舞,定神一看自己被五花大绑在行刑台上。
就见萧辞薄唇亲启,还是那偏冷的声调:“盛世出妖,祸国殃民——斩!”
她扑棱着被绑着的双手,满眼充血的瞪着他,张着嘴喊不出话来。
奶奶的!
谁祸国殃民了,谁妖女了!
姑奶奶是仙女!仙女!
“王妃?王妃?”
明月推了推张牙舞爪却不清醒的穆安,一旁的听风看的急了,以为穆安被梦魇压住了,直接上手将穆安拎了起来,使劲晃了两下。
穆安感觉自己在刽子手落刀的那一刻飘了起来,一阵天旋地转之后她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可以和青简“结拜”的三分厌世脸,不明所以的对着她愣了愣。
下一刻穆安的胳膊肘就崴了一下。
“哎呦”一声,穆安一脸茫然,整个人窝在了被窝里。
听风吓的一哆嗦,被明月拉着跪到地上:“王妃恕罪,奴不是有意冒犯。”
好一会,穆安才缓过神,摸了一把额头,一头冷汗,差点以为自己死翘翘了,一睁眼就被人摔在了榻上,直接清醒。
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她怎么会做这么奇怪的梦?
扭头一看,榻前还跪着两个婢女,昨夜没仔细瞧,现在看来,王府的婢女都穿着不俗,两人高高束着发,干练利索的打扮。
下一刻都能抽出剑上阵杀敌的那种。
明月胆战心惊的看着穆安,心下思量不会把王妃给摔出个好歹了吧。
好半晌,穆安颠荡的心情才平复下去,从床上翻起来,瞧着地上两人,动不动就跪,看来她这辈子肯定活不久。
“我没事,你俩起来。”
明月:“王——”
穆安淡淡撇了她一眼:“直接说。”
“哦”,明月一顿继续道:“主子请您用早膳,今日要进宫。”
穆安:“……”
完了!
怎么把这事给忙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