户部尚书的话音刚落,那羡王爷一党的官员又道:户部尚书此时说这话,未免有推诿之嫌了。
赈灾粮食不够分发一事本就是大事,更何况这次蝗灾严重,皇上也极为重视此事。时隔这么久,却突然被揭发羡王爷私吞赈灾粮食一事,作为户部尚书,自然是希望尽快能从此事中撇清关系,不要连累自己。
你这话的意思,难道是在怀疑本官与顾太师一同作假不成?东凌自建国以来从未遭受过如此严重的蝗灾,皇上下旨赈灾,户部又岂敢怠慢。皇上,当日顾太师奉旨去户部支取赈灾粮食,户部上下无一人敢怠慢此事,户部上下官员与顾太师共同核算蝗灾地区的灾民数量,按照成人每日所用的粮食数量计算赈灾粮食的数量,又考虑到蝗灾一过田中的麦子尽毁,直到明年才会有收成,顾太师又道这一年的时间无人敢确定是否还会发生其它事情,所以为了以防万一,户部拨粮之时,分发的数额要比原来计算出的数量又多了许多。臣所说的这些都有记录在册,皇上如若不信,臣可以将户部的账册呈上,以供皇上详查。户部尚书说完之后,又跪到地上磕了个头。
皇上紧锁着眉头听完了户部尚书的话,又低下头翻看着顾太师呈上来的羡王爷私吞赈灾粮食和收受当地官员贿赂的证据。
皇上,顾太师又道:老臣派去的人走访受灾的郡县三个月有余,将事情追查的一清二楚之后才赶回京城回报老臣,当地的官员对于贿赂羡王爷一事已经供认不讳,且都已经写下证词,签字画押,请皇上明鉴!
哼!羡王爷自从入朝以来从未出过行贿之事,此次顾太师突然说羡王爷收受贿赂,又怎知不是顾太师连同当地官员诬陷王爷!羡王爷一党的官员说道。
这官员所言太过犀利,且毫无证据便张口指责是顾太师陷害,难免有攀咬之嫌。羡王爷越听越觉得这些话反倒对自己不利,便眼中带着厉色冷冷地看了那官员一眼,那官员受到羡王爷的警告,也自知失言,便退到一边不再说话。
皇上听完之后,立刻翻了翻手里的证据,果然其中夹杂着几分当地官员的证词,证词中写出他们趁着羡王爷赈灾之时向羡王爷行贿,且行贿的数目都写得清清楚楚,若说是故意造假诬陷羡王爷,未免有些牵强了。
一时之间朝堂之上无一人再敢多言一句,没有牵连在内的官员都低着头不敢说话。谢蕴唐也低着头,心道:幸亏借着尘儿的婚事与羡王爷划清了界限,前些日子又有流言说羡王爷曾因为这事打压我,如此一来,日后羡王爷再发生何事,也断断不会牵连于我了吧。
官员们就这样在大殿之上等着皇上的决定,皇上心中也是万分为难,从私心来讲自己一直宠爱信任的亲弟弟竟然做出这种至百姓性命于不顾,侵吞半数赈灾粮食之事,皇上心中也是万分心痛,但不管怎样也是唯一的弟弟,皇上也是想将此事压下能够护着羡王爷。可证据在手,又有当地官员的证词,便是想将此事压下,也是难了。
皇上皱着眉考虑了许久,最后还是道:三名官员向羡王行贿证据确凿,念在他们三人能够主动坦白,免去官职贬为庶民,且永不录用。吏部,朕限你们三日内将此事办妥。
臣遵旨。吏部尚书立刻出列接旨。
皇上又看着站在殿内的羡王爷,心里叹了口气,道:凌毓。
臣在。羡王爷跪地应道。
凌毓,侵吞赈灾粮食和收受贿赂一事,你可有话说?皇上问道。
羡王爷跪在地上低着头思索了一下,证据齐全,便是不承认也不行了,倒不如痛痛快快的认下此事,便道:臣无话可说
羡王爷如此毫不反驳,直接认下这事,倒让皇上心里痛快了一些,想着这唯一的弟弟年纪尚轻,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下面的官员见到难免要巴结一下,一时受了人迷惑也是有的。
皇上心里这样想着,却也不能不罚,想了想便说道:凌毓,朕派你前去赈灾,乃是对你的信任,你却做出如此不顾灾区百姓性命之事,实在是让朕痛心。朕命你五日之内将侵吞的赈灾粮食和收受的贿赂悉数交于户部,再由户部着人重新运送至受灾的郡县分发给当地的百姓。
是,臣领旨。户部尚书立刻答道。
皇上点了点头,然后又接着道:凌毓,朕念你此次乃初犯,就罚你三年俸禄,以示惩戒,你可心服?
臣多谢皇上!凌毓大声道,然后又重重地磕了头。
嗯。皇上看着凌毓,对这唯一的弟弟如此知错能改很是满意,便点点头道:户部、吏部,此事定要抓紧去办,莫要让受灾的百姓再受苦了。
是,臣遵旨!户部和吏部尚书异口同声应道。
嗯,散朝吧。说完皇帝起身离开了大殿。
在殿内的众官员这才也各自散了。
太师府内,谢微尘找到顾明珏,道:今日可是顾太师参揍羡王爷的日子?
顾明珏点点头道:查了这么久,才查清楚羡王爷侵吞赈灾粮食和收受贿赂一事,算算时辰,这会儿顾彦已经上奏将准备好的证据呈给东凌的皇帝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