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认不是个禽兽,当年,对着才八岁的唐知不存男女之情,但是当他看见她有了同龄的玩伴,开始不再黏着自己没完没了的叫“太子哥哥”,开始找借口和她的小玩伴偷偷溜出去玩耍,他承认,他慌了,他的宝贝要被人偷走了。
所以,他抱着不能示人的私心,调走了姚远征,剥夺了唐知幼时唯一的玩伴。而在五年调任期满的时候,姚鹤鸣并未随父回京,赵宣自然也忘了这个少年的存在。
可是,他现下回来了,并且在第一时间联系到了唐知,仅凭一个小木雕就轻易的再次取得了她的欢心!
赵宣腾的起身,桌腿擦——的划过地毯, 墨汁撒了一片。
“殿下?”付祥立即上前,方才殿下一直紧皱着眉头,连手里的朱笔断了都浑然未觉,定是遇到了大事。
赵宣就这般僵着身子站了片刻,随之又稳当的坐回椅子闭上眼,冷声吩咐,“让吱吱过来伺候,就说孤头疼看不了折子。”
仆随主心,付祥就当没看见桌面上那只生生一手捏断了的狼毫笔,配合的天衣无缝演技卓群,“是是,奴才这就去。那可要宣澜音大人来给殿下瞧瞧?”
“不用。”
唐知吓坏了,虽然赵宣几次保证他只是略有疲惫,但唐知仍是坚持要日日伴在文舆殿。可太子爷的作息是魔鬼式的,唐知连着起了两个早后就眼皮子打架,午膳过了就撑不住趴在男人膝上睡着了。
睡梦间,她梦到自己八岁那年,莫名其妙的被叫到赵宣身边打杂,端茶倒水捏肩捶背念奏折,一整天的时间都被她的太子哥哥占据。那时候她人小脑袋笨还窃喜能黏着赵宣了,最后累的抱着赵宣的大腿就睡,再没提过跑出去玩的事儿。
唐知幽幽的从似梦似真的场景中转醒,从嗓子中哼出一节很短促轻柔的音节。
同时,殿里正禀报着西北军备部署的姚老将军的话音戛然而止,他似乎…听见了女子的声音。
但他立马就把这归结于自己的年迈耳朵不灵,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怎能在书房藏了女人呢,荒唐!
可要是姚将军知道,太子爷在书房不只藏了女人,还gan过,那才真是荒唐他娘给荒唐开门,荒唐到家了。
姚将军两手合拢,掩饰过他方才的异状,正要开口继续话事时,旁头的户部王老尚书抬胳膊就给了这老眼昏花的一肘子。
姚将军登时眉毛就立起来了,瞪着他默吼:咋地,想干架?
王老满是褶子的脸挤成一团给姚将军使眼色,老匹夫,我看你不是眼花,是瞎。你没见太子爷前襟口挂着只小手?
这话说的怪慎得慌的,可抬头一看,还真是这么回事儿。
赵宣为了避免在下臣面前坦胸露乳,顺着这只手的力度走向俯下身子和唐知的脸脸脸相对,倒着的。
他的唇正好吻在小姑娘的眼皮上,冰冰凉的,没完没了的。宽大的案几,再加上底下几位老臣眼睛花的花瞎的瞎,没人知道他们的太子爷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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