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浩心中高兴,看来厂子里的事基本已经摆平了,当然他知道有些人是将信将疑的,不过这种事情人们都抱着那种宁信其有不信其无的态度。
而且他们实在解释不了,为什么陈浩这个穷小子能突然间干出这么大的事儿,相信他一定有特殊的道行。
杨大志在附近找了一张桌子,把账本工工整整的摆在上面,那十几个工人排成队伍,纷纷前去登记还欠多少工资。
陈浩伸手搂住了白俊华的脖子,把他拉到了一旁,问道:
“咱们厂子就这些人吗?还有没有其他的工人没来的?”
白俊华思索了一下说道:
“工人还有几个,矿上出了事儿,厂子又停产,他们不能在这干耗着,总得想办法挣钱养家……”
陈浩点了点头,对白俊华说道:
“我交给你个任务,抓紧联系这些原来的工人,三天之内让他们回来上班,实在不回来的也不强求。咱们这两天就要安排生产……”
“好,一会儿我就骑着自行车,挨个的上门去问!”
陈浩看得出来,这个白俊华应该是个能干事儿的人。裴矿厂是个玲珑剔透的生意人,相信他的眼光不会错。
“陈厂长,还有个人不知道该不该找……”
“你是说王德顺?”
其实刚才进来的时候,陈浩就注意到这些人之中没有王德顺。在前世,张燕被家里逼着嫁给了王德顺,等同于从陈浩的手中夺走了挚爱。所以陈浩对王德顺萌生了不少的恨意,对他自然也有些了解。
“听说他这两天要相亲,所以在家收拾屋子。不过这个人……”
陈浩当然知道王德顺没来的原因。因为眼看就要到20号,那是他和张燕相亲的日子。
“这个人怎么样……”
陈浩追问道,白俊华皱着眉头思索了一阵,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就有话直说吧,这个人我觉得就不必找回来了。他之所以能到这来上班,是因为他在镇政府大院有点亲戚关系,裴矿长之前是不愿意得罪人,所以才把他招过来给他了一个车间副主任当当,可这小子什么都不干不说,还整天的胡捣乱,经常散布一些负面的消息,弄得人心惶惶的。我的意思是,如果陈厂长你能摆平镇政府大院的关系,那就没有必要用他……”
这番话正说到陈浩的心里,他看着眼前的白俊华,越来越觉得他是个人才。
他撇着嘴不屑的笑了:
“我在镇政府大院没关系,不过我在县城有关系,所以不用顾及这些,他如果来上班的话,副主任的职位肯定抹掉,让他干点基础的零活,干不好就走人!”
“好勒!”
白俊华的脸上舒展出轻松的笑意,陈浩看得出来,想必王德顺这小子在厂子里工作的这段时间,没少给白俊华气受。
陈浩一脸严肃的又对白俊华说:
“我给你三天的时间,把人手给我弄齐,再花一天的时间重新检修机器清理卫生,四天之后正式生产,先给我来3000条麻袋,500张雨布,再来50个帐篷。”
白俊华点头答应,不过心中还是有疑惑,他不知道这么多东西生产出来,是要卖给谁。
不过他已经见识了陈浩的本事,自然不敢多问。
折腾到中午的时候,登记的活基本忙完了,杨大志粗略的算了算,欠13个人一个月的工资,大约是6000多块的样子。
他颇为担心,陈浩刚才直接答应了要补偿他们工资,可现在手头的钱是有数的,6000块钱,算是一笔巨款。
可陈浩却满不在乎,开着车带着杨大志,先是送走了左青莲,然后回到了刘家镇。
把车又放到了杨大志的家里,杨大志还有一件事儿始终不明白,现在身边没有外人,他才小声的开口问道:
“你为什么要搞一个什么周文王,还做什么法事?”
陈浩笑了,拍着他的肩膀一脸正经的说:
“管理一两个人靠感情,五六个人靠关系,可要管理一个厂子十几个人,未来可能会有更多的人,靠的是信仰。你得给他们一个理由来相信你,哪怕这个理由是并不存在的。我这两天所做的事儿本来就传的很神,现在我搬出来我是周文王的徒弟,他们就算不信我,也会相信周文王。所以,人就好管了……”
杨大志恍然大悟,虽然陈浩的这番办法是野路子拿不上台面,不过他必须承认,这法子的确管用。
“那人们总有一天会明白的!到时候怎么办?”
“到时候他们就赚到钱了,人们最大的信仰就是钱!”
杨大志彻底的服了,此刻他才明白,陈浩之所以能几天之内赚到这么多钱,是有道理的。
“那接下来干啥?”
陈浩嘿嘿一笑,说到:
“看风景!”
说完伸手拍了拍杨大志的肩膀,把手插进裤兜里,一个人溜溜哒哒的回家了。
当天下午的时候,几辆大型的卡车沿着刘家镇西北面的山梁开了进来,车上拉着各种各样大型的机器,还有足足200多号工人。
刘家镇的人们祖祖辈辈过着脸朝黄土背朝天的耕种生活,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声势浩大的工程队,更没见过这些奇形怪状的机器。
都感觉到十分的好奇,纷纷的从家门里走出来看着眼前的热闹。一群孩子叽叽喳喳跟着车队奔跑,不顾车辆在地上碾压卷起的烟尘弄他们满身满脸。
车队直接开进了东面的山坡,分成了好几伙,其中的一伙儿便开始在陈浩卖给他们的那块地上,设置机器挖洞钻孔,开山凿石。
到底是现代化的机器,干起活来十分的迅速。而且这些工人是三班倒,即便天黑之后,也有工人在轮流着干活儿。在山坡上点起了几盏灯,照如白昼。
陈浩回到家之后舒舒服服的睡上了一觉,这两天虽然每件事都办得相对顺利,可陈浩心里明白,他几乎是每一步都走在刀尖上。但凡是有一点的纰漏,有一个步骤不顺利,他的这场计划便会彻底的落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