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过春节谭慧还没到他们家来,现在已经和他们家的人融为一片了。陶洋说不清这样好还是不好,挺奇怪的。
除夕这晚,他们一大家子特地开车到一个可以放烟花的空地,旁边支起烧烤架还有帐篷。
江边这块地挺大的,春夏天的时候是绿茵茵一片片草,到了秋冬只剩光秃秃的泥土。人还挺多,看来除夕不想看春晚的也不只他们一家人。
白天蒙婶帮他们处理完食材回家吃团年饭了,说自己孙子好不容易回来看自己一趟,于是他们真的是叁口之家出行。
“陶洋,来,给你块鸡翅。”谭慧递给他一串鸡翅,说。
谭慧看他吃,露出期待的眼神,说:“怎么样?”
“好吃。”
陶振文在旁边找到个椅子坐下享受,一口小酒一口烤串。
“陶洋和你谭阿姨关系不错啊,振文你可有福了,儿子又帅又聪明老婆还这么贤惠。”陶洋大姑也在一边坐着,对他们说道。
“这主要还是谭慧的功劳,你不知道陶洋这小子平时有多调皮,我平时工作忙,多亏谭慧给他管着!”
“没有,陶洋也挺听话的。”谭慧补充道。
“哎哟,我看啊,明年陶洋是不是得添个弟弟了?”
“哈哈哈,有可能。”陶振文豪迈地笑了几声,很是自信地说道。
谭慧自己烤着好吃的,没理他们说的话。陶洋则有点稳不住了,差点就当着这一大家子的面跟陶振文吵起来。
“吃饱了没?走,我们去放烟花!”谭慧看情况不对,立马拿起旁边的烟花对他说。
那边几个年轻一辈的已经在放小烟花了,只可惜那烟花蹦得不高,大烟花得留着十二点放。
谭慧和陶洋一人手里几只电烟花,炸开小小几个,特别好看,不过有些过分的短暂,没多久就燃掉大半盒。
沉默了会,谭慧说:“陶洋,我过完年就得调去总部一段时间。短的话两叁个月,长的话可能你高考前我才能回来。”
“哦……”盒子里已经没有电烟花了,只有陶洋手里还有一根。
他看谭慧手里的已经快熄灭了,把自己剩下的这根点燃递给她。
“拿着,你手里的快没了。”
“好好复习啊听到没!”谭慧接过那根烟花,江边黑漆漆的水面倒映出烟花的影子。
“哇——”那边传来人们的惊呼声。
随后空地上方的天空炸开了巨大的烟花,几乎照亮整块空地,所有人都停下手里的事看它。
谭慧打开手机一看,正好十二点,春节到了。
亏了陶振文这个出手阔绰的,所有在这片空地上来过春节的人都能看到免费烟花大会。
“这烟花选得不错,不是那种花里胡哨的。”谭慧插兜,点头表扬。
“确实。”
“你这声音听起来怎么闷闷的?”她转身看陶洋的表情。
虽然没像上次那样哭,可是表情看起来还是闷闷的,给谁看到还以为有人欠他钱。
“怎么了?”
“那个…一周给我打次电话行吗?”
听到他这样请求她心里真是有点过不去了,他这是把自己当什么了,插足感情的小叁吗,还是被包养要她的钱续命的那种。
“可以啊,别说一个,一周给你打一百个都行。”
“再说了我又不是中途不回……”陶洋猛地抱上来,在寒风习习的江边,在一颗一颗升上夜空的烟花下。
“那边还有人呢。”
“他们看不到。”陶洋固执的说,声音被蒙在谭慧的大衣里。
依赖。
谭慧脑子里第一时间想到了这个词语。
当然是双方的。
两个人的嘴唇是冰凉的,嘴里还有未消散的烧烤味,四周的时间都变慢了。
陶洋吻着,手探进她的大衣里揉捏腰上的软肉,竭尽全力的触碰到她的体温,似乎可以夺走所有温柔。
明明没有离别的事实,还是难免伤心。
吻毕,两人在江边抱了一会儿。
陶洋大姑有点喝高了,晃晃悠悠看着后面那两人,踢了下还在旁边喝酒的陶振文的凳子。
“振文,你看那是不是谭慧和洋洋啊?”
陶振文也有点晕晕的,刚刚跟一圈亲戚碰了酒,这阵还发昏。他视线转去,看身形辨认得出来是谭慧和陶洋。
“哎哟,这老大新年的洋洋估计是想他妈了,可怜孩子。”
陶振文坐下, 揉了揉太阳穴,说:“可能是吧。”
凌晨一点多钟,烟花也放完了烧烤也吃撑了,在家里收拾好终于能躺下来准备睡觉。
“陶洋最近是不是跟你提他妈了?”
“嗯……怎么?”她半信半疑地回答。
“他要是说想他妈了你可以陪陪他,但是他有些话你别信啊。”
“昂,我知道了。赶紧睡吧睡吧。”
“还有,陶洋是不是太黏你了啊?你别惯着他。”
“怎么了,羡慕我们关系好?”
“放屁,我羡慕?我有什么好羡慕的!”
“嘁。”
刚才面对着陶振文的笑脸,翻身就换了脸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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