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五分钟,中路爆发一波团战,林含秋的西施明明闪现直接色.诱到对面c位,但淅淅却不等对面被逼开团,也不先杀MG的c位,反而自己着急地冲上去转了一个大招——这大招属实有些尴尬,没伤到一个人,却让自己变成了对面的盘中餐。
对面c位没死,自家c位死了。WAF这波团战打得稀烂,林含秋纵然有多么想秀的心,但是自家combo链打不起来,又拿着一个工具人,你让她怎么秀?
WAF再次落后一分。
中场休息下台的时候,所有人的神色都很凝重。
1:3,就这么莫名其妙的,MG竟然拿到了赛点局。就算他们现在不看手机都知道,网上会有多少人在骂他们不配打这场决赛。
而林含秋更没有想到的是,在走进休息室前,她无意中侧脸一瞥眼,却看见后面的淅淅深深垂着脑袋,用力咬着嘴唇,左手正死死按着右手手腕,沉默的倔强之下,似乎隐藏着恐惧与害怕。
——他的手腕似乎正在不自觉地颤抖着。无法被控制的颤抖。
林含秋皱紧了眉头,缓缓停下了脚步。
恰在此时,淅淅抬起了头。他的嘴唇苍白,面色惨败,越过林含秋的肩膀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狗哥,目光中隐隐有泪花。
“对不起……”
“我觉得……我好像打不了比赛了……”
第82章
狗哥似乎早就预料到会发生了什么, 在他们下台之前就把联盟的跟拍摄像师请出了自家休息室,等到淅淅一进来,立刻大踏步走到他们最后,把休息室的门飞快合上。
“淅淅, 你不要慌。”狗哥把手轻轻放到他肩上, 示意他坐下, “现在是什么感觉?”
“就……就一直在动。”淅淅有些无力地举起了自己的右手, 一贯沉稳的表情中却是十足的惊惶,“我控制不了……”
“这么严重了吗?”相比较其他人的错愕,狗哥却好像一早就知道可能会出现这样的情况, 帮着淅淅揉了揉他的手腕, 却依然于事无补, “怎么样,下一把比赛, 你坚持不坚持得下来?”
他们确实有带替补选手过来, 但因为平时一起跟训得少,替补选手远没有淅淅和大家的默契。而且kpl比赛官方有明确规定, 如果在比赛中途想换人下场, 必须提前一场向联盟提交申请。
所以,无论怎么样, 下一小场的比赛, 淅淅必须自己去打。
狗哥的话听上去有几分不近人情,但却处处透露着关心。话音落下, 休息室内有短暂的沉寂。
空气闷重而安静, 像是凝固不动的水, 缺氧的窒息感蔓延至房间的每一个角落。
淅淅坐在沙发上, 微垂着头, 左手不住地摸索自己颤抖的右手手腕,喉结滚了又滚,却仿佛失去所有语言能力。
狗哥没逼他。他在等淅淅自己开口。
“……狗哥啊,我觉得其实没必要。”十七最沉不住气,忍不住道,“联盟虽然有这样的规定,但是淅淅现在情况这么特殊,我们应该也可以和他们紧急沟通一下,说一下下一场就让替补上来吧?”
淅淅和他们打了快一年的比赛,兄弟之间熟悉得不行,尽管职业选手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身体上的职业病,但是淅淅的手腕还不至于疼痛到这种地步。
更何况,上场之前都是好的,怎么现在就变成了这个样子?
十七没多说什么,但在场的大家心里都心知肚明,知道淅淅到底是为什么会突然这样。
心理上的因素,和身体上的因素没有什么区别——“病”这个字眼没人说得出口,所以十七也只是用一种最委婉的说法,不想把淅淅逼上绝境。
狗哥又何尝不想这样。
“你们以为这是联盟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吗?”他苦笑了一下,神色无奈而涩然,“除非淅淅受伤严重爬都爬不起来走上那个舞台了,否则,我们永远都要遵守经济规则,下一把才能换替补,懂吗?”
不提交申请临时换人,这不仅是对竞技精神的挑衅,更会带来无穷无尽的节奏和麻烦。
到时候外面的人会怎么说WAF?一支输不起找借口换人的赖皮战队吗?
带节奏的人永远不会少,他们可从来都不会关心台上的选手们到底在经历着什么。
休息室内一下子又安静下来。林含秋抿了抿唇,忽然转脸看向一直没有说话的伏凛。
“——你觉得可以吗?”
“……什么?”伏凛似乎在思考什么,根本没能在第一时间反应过来,“你在和我说话?”
“嗯。”林含秋点了点头,“我问你觉得可以吗?”
“可以什么?”伏凛有些意外。
“如果这局依然是淅淅上,我们还是可以赢得,对吗?”少女的声音里是毋庸置疑的自信,“输不是一个人的输,是我们所有人的输,是这个队伍的输。我不知道你们怎么想,但我觉得我上两把发挥得挺不好的……接下来要打的也是不容的阵容,我们还有很大的机会。”
这话,是宽慰淅淅,也是暗示狗哥。
前两局bp被对面搞得很被动,所以她都只能拿到工具人中单。接下来的比赛绝对不能再给淅淅射手大核,给自己工具人——这样把压力都放到淅淅一个人身上,会给他本来就不太好的心态雪上加霜。
伏凛听明白林含秋的意思了。狗哥自然也听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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