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金大小姐的沐晨曦从来没有看到过这些种景象。这里显得又脏又乱又差,斑驳的墙上水泥粉坑坑洼洼,连公路也是支离破碎。
“沐姐,开不了了。”车子停下来,前面的司机难为情地对沐晨曦说道。
沐晨曦看到前方有一条很窄的通道,通道上有一个大缺口,如果不是司机手疾眼快刹了车,要真是开下去,不知道到时候还能不能出来。
沐晨曦下车,踩着高跟气势汹汹的往前走。金凤小区c栋103,她一栋栋楼层看过去,一栋灰色的楼层上,几块砖瓦和楼层分离了,悬空在空中,一副要掉但又不掉的样子。沐晨曦勉勉强强从这几块悬空的砖瓦中看出来这是一个c。
大概就是这栋楼了吧,她踩着高跟走进去,气势汹汹。幸亏住在这儿的都是一些打太极或者是跳广场舞的大爷大妈,她把自己包裹的也是严严实实的,没有人认出她来。
103。走进楼层,一条小道直接接着楼梯,这鬼地方连个电梯都没有,沐晨曦只好自己爬上去。楼梯间很黑,没有灯光。她故意轻咳了一声,还是没有灯光。
也不知道是没有灯光还是声控灯光坏了。
一个穿着全身棉质的睡衣的大妈走下来,见到她,一双眸子亮晶晶的,“姑娘,这多冷的天啊,多穿点啊,别感冒了。这上面围的严严实实的,下面怎么就光着腿呢?”话语里带着浓浓的关切。
沐晨曦啊了一声,脑子有点懵,但是步子还是不停歇地向上走。
那大妈只说了一句话,接着就和沐晨曦擦肩而过。
刚刚那是,关怀吗?大妈朴实无华的身形,和平时那些对她趋之若鹜嘴里说着爱她,但只要她稍微穿得宽松厚实些就八卦着女神是不是未婚先孕的键盘侠相比,真的好多了。
103,在这栋楼里是顶楼,而最高楼层也只有六楼。她上到六楼,有两个门,其中一个门开了,里面灯火通明,门口还摆着一双女士拖鞋。
沐晨曦走到顶楼,气已经消了一大半。她刚才一时生气,忘了闫立冬失忆这档子事,他现在只有16岁的记忆,就算在真有狡兔三窟自己也不记得了。何况闫立冬东就算要背着她购置房产,也绝对不会选到这种地方来。
这里显然就是16岁的闫立冬的家。不知为什么,沐晨曦她突然好像有一丝的心疼。她走进去,换上女士拖鞋。这双女士拖鞋很新,像是刚买来的。
在厨房里听到了动静的闫立东想外一瞟,沐晨曦已经在客厅里了,他忙走了出来,面带局促的,站在沐晨曦的面前。高大的身姿,沐晨曦只有抬起头来才能对上他的视线。可是16岁的他住在这么破的房子里…
沐晨曦心里叹了口气,一阵阵饭香飘进了她的鼻子里,沐晨曦心里微动,撒娇般的对站着一言不发的高大身形的闫立东说道:“闫立东,我饿了。”
闫立东注视着娇小的她。
沐晨曦全身都被包裹的紧紧的,尤其是脸,被围巾包裹内外三层戴了帽子还戴了墨镜,全身穿了一身黑色的长大衣,裤子穿的是一条肉色裤子,也难怪刚刚那阿姨说她没有穿裤子。
这一身价值不菲的衣服,闫立东扫视自己的家里一圈,那些慌乱中收拾的沙发,上面一些坑坑洼洼的皮,还有里面露出来的海绵,仍然可见的一些小颗粒灰尘,甚至还有没有收拾完的头发。
“你先坐会吧,晚餐马上就好了。”
知道她要来,闫立东还贴心地想到,沐晨曦肯定没有好好吃饭,还特地的去楼下买了面条,顺便买了一双拖鞋。
沐晨曦点点头,坐到一旁的沙发上。
闫立东就着手去做饭了。晚餐很简单,因为楼下的超市太小了,没有什么好买的,就只买了一把面条,蔬菜也不新鲜,就买了两个蛋,几根火腿肠。想给沐晨曦做一碗面条。所幸的是家里还有一小罐液化气,能够开火。
面条端上来了,闻着是很香的。沐晨曦无聊的刷会手机,面条端上来,她从沙发上起来走了过来。坐在这张小木桌子上,小木桌子可能是因为太久没有用了,上面一大团一大团黑色的,闫立东局促的端上来面条,又一遍一遍的擦桌子。
但是桌子就是擦不干净。
沐晨曦走过来,她心里有愧,看见这一碗清汤寡水的面条,也不挑了。老老实实的吃起来。
这一碗面条虽然没有肉,但是飘着清香,让人很有食欲。她也确实饿了,气已经消全了,优雅的小口小口的吃了几口,沐晨曦还在想怎么开口道歉。
“对不起。”
闫立东沉稳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
沐晨曦嗯了一声,等待闫立东的继续。这时候他开口,他也好下来面子。
“对于这个角色接戏的事情,我确实是考虑不周。我,只想着赚钱,但是没有考虑到你的身份……我只是想尽快还钱,我…”我也想不以情人的身份站在你的身边。
说完,闫立东等待着沐晨曦的说教。半晌都没有等到沐晨曦说话。他小心翼翼的偏过头看着还在一根根吃面条的沐晨曦。沐晨曦惊讶于自己的歪打正着,自己只是随口编了一个借口,不曾想这就是他的身世。
“你们家欠了多少钱?”沐晨曦试探着问道。
闫立东冬怔愣,瓮声瓮气的回答道,“五十万。”
五十万这笔钱,对于现在的闫立东冬来说根本不算什么,可是对于16岁的闫立东冬来说,这真的是一笔“巨款”。从16岁的青涩到29岁的成熟,一手打下自己的江山西途娱乐,他到底是怎么熬过来的?
沐晨曦沉思着,闫立东冬小心翼翼地问道,“晨,晨曦……我们,”
沐晨曦转过头来,认真地看着他。
闫立东冬吞了口口水,问出自己的疑惑。“我们,一直这样吗?”沐晨曦疑惑不解的看过来,闫立东冬咳了咳,“我们一直是这种关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