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巧那边她不方便整日盯着,一直没发现有什么阴谋,不过倒是确认了如宁经常给香巧院里送洗好的衣服,如宁在洗衣房里当差,有此行为也算正常,婆子们便没太注意,毕竟她们的责任是软禁香巧,其他的上面没交待,她们也不会多事,有那个时间还不如坐在一起闲磕牙呢。
从珠儿坠儿平日里八卦的消息中,林绯玉得知如宁手头宽松了许多,想来是香巧给了她银钱或首饰,但从未发现如宁有什么动作,时间长了,林绯玉也稍稍放松了些,只注意着自己的安全。
林母和贾敏的关系渐渐缓和起来,林母发现贾敏每个月都会请大夫给桐姨娘和香巧诊脉,对她愈发满意,对林如海不再纳妾,日日宿在贾敏房中的事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老太太年纪大了,就等着抱孙子,不阻挠她抱孙子的人都是好孩子,别的她也不愿意再管了。
到了过年时,林母、林如海、贾敏、林黛玉和林绯玉坐在一桌,就像亲热的一家人,桐姨娘在安胎,香巧在禁足,没了这两个人刺眼,贾敏的笑容都真了几分。
林绯玉听着林如海爽朗的笑声,心想他们夫妻若在现代不受这许多约束,也许真能一直幸福下去,可如今发生了这么多事,也不知道他们二人之间还能不能回到过去。从原著里二人的结局来看,他们也算是抑郁而终了,在午夜跨年的时候,林绯玉心里悄悄许了个心愿,希望桐姨娘能生个儿子,这是她的家族,她的依靠,就算最后靠不上什么,也必须有个男丁在那撑着!
整个林府都笼罩在新年的喜庆之下,香巧院子里的下人们也都围在一起,就着几道小菜笑闹着。
听到敲门声,一个婆子抬眼看过去只看到院门口的人穿着三等丫鬟的衣服,面目却隐在黑暗里看不清,她边起身边喊着,“谁啊?大过年的也不让人消停,有什么事儿不能明儿个再说?”
那人笑了笑,提起手中的酒壶,“刚得了壶酒,我又不会喝,没得糟蹋了,这不,赶紧着给大伙儿送来了,正好配你们的菜。”
婆子眼睛一亮就笑了起来,忙开门放人进来,口中说着,“哎呀,是如宁啊!你看你还拿了东西过来,这怎么好意思呢?咱们也没给你准备什么。”
如宁将酒壶递给她,“看您说的,快拿着!咱们都这么熟了,说这些岂不是见外了?以后有什么好差事记得想着我就是了。”
“哎!好,好!咱们老姐们儿都是府里的老人儿了,有什么好事儿肯定忘不了你的!”婆子手脚一点不慢的接了酒壶就往桌边走。
如宁撇了撇嘴,不过是一些粗使婆子罢了,能有什么好事儿?好歹她曾经也是老爷的贴身大丫鬟,若是往常哪里会看她们一眼?真是虎落平阳被犬欺!
婆子坐在桌边笑道:“来来来,这是如宁给咱们带的酒,大伙儿可得好好谢谢她!”
“哦,如宁来了,怎么这么客气?快坐快坐!”
“对对,这边儿暖和,赶紧喝口汤暖暖胃。”
如宁跟着她们闲聊了一会儿,看她们都聚在这,便趁着尿遁进了香巧的卧房。
屋里一片阴暗,只在床边的小桌上点了灯,如宁走到中间不小心磕到了桌角,痛呼了一声,抱怨道:“你这儿怎么这么黑啊!大过年的也不说多点几盏灯!”
香巧发出几声怪笑,摸着圆滚滚的腹部道:“这不是有灯吗?我和我儿子看得见就好了。”
如宁被她那笑声吓得头皮发麻,看看四周黑漆漆的,心里有点害怕,打起了退堂鼓。
香巧看也没看她一眼,一直慈爱的看着自己的腹部,口中质问道:“你来做什么?我让你办的事办好了吗?我可一直没听到信儿呢,哼,真是个废物!怪不得老爷不要你伺候!”
“不是老爷不要我!是太太!”如宁像一只被踩到尾巴的猫,声音一下子尖利起来,“是太太趁老爷不在诬陷我,她定是嫉妒老爷对我另眼相看!”
香巧终于抬起头看向她,嘲讽的笑道:“另眼相看?我怎么不知道老爷看过你?你在老爷心里恐怕连她贾敏的一根头发丝儿都不如。”
如宁这会儿早忘了害怕,双眼赤红的等着香巧,“你知道什么?老爷最喜欢我在他跟前伺候了,若不是贾敏耍手段,说不定我现在已经是姨娘了!”
香巧冷笑道:“你做梦吧!我算是看清楚了,老爷的心呐,全在贾敏身上呢,旁的人他是一概不在乎的。我劝你还是别妄想了,赶紧把我吩咐的事儿都办妥。”
如宁也反唇相讥,“你还别看不起我,起码我还有机会,你呢?”看到香巧眯起的眼,她识趣的转移了话题,“墨韵堂里下人有多少你是最清楚的了,以我现在的身份,你让我害贾敏谈何容易?多给我拿点银子疏通疏通,等找到了机会,我自然会帮你办好的。”
香巧沉下脸,直直的盯着她,“我之前给你的银子呢?花到哪里去了?我警告你,别想跟我耍花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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