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压迫感和疏离感太强,楚秋泽尬笑了声,接不住话。
反倒宴欢甜美一笑,故作惊讶问楚秋泽:你和我妹妹谈了这么久的恋爱,连体贴女孩的小细节都要和别人学呀?
楚秋泽哪里是这个意思,他刚想解释,正巧宴乔从厨房过来,脸上还沾着点面粉,不过瞧上去非但不狼狈,还有点稚气的可爱。
秋泽,抽张湿巾帮我擦一下。宴乔站到楚秋泽身前,嗓音软软的,夹杂着些委屈:太久没做蛋糕了,手生啦
楚秋泽赶紧抽湿巾,动作轻柔地帮宴乔擦脸,心里眼里满是宠溺。
谢谢啦。宴乔巴掌大的小脸被湿巾擦过后带着薄薄的红晕,她转身,视线扫过宴欢时,嘴角柔柔弱弱勾起。
姐姐,我和妈妈做了你最喜欢的草莓蛋糕哦!
如果宴欢手头有蛋糕的话,一定会选择先把他俩的脸给糊上。
秀恩爱什么时候不能秀?偏要当着俞少殸面?
白月光和别的男人这么亲昵,他能有好脸色吗?
更别说每次见完宴乔,俞少殸回到家都会折腾她到深夜,到头来累得还是她。
为了不让他继续受刺激,也为了自己晚上少受点苦,宴欢主动拉起他手,晃了两晃,陪我去园子里看花好不好?
俞少殸同意了,两人手牵着手出去,看得宴良文一阵欣慰。
可他永远也想不到,刚到花园,俞少殸就丢开了宴欢的手,眉目逐渐冷淡。
你学她学得再像,终究比不上她。
听听听听,在静茗公馆就他俩的时候,这狗男人多稀罕她楚楚可怜小白花的人设,可一见到本尊,瞬间就变成这副嫌弃嘴脸。
宴欢摘了朵蓝色矢车菊递至鼻尖轻嗅了口,这才眨着眼,委屈地说:可这不是你让我学的嘛?
想了想,她像是自我安慰般,低了低嗓音:没事,也就一个月了。
她的语气里带着一点失落和感伤。
可几分真几分假?
俞少殸轻嗤了声,没再说话,双手揣在西裤中,视线挪远。
他望着千溪园屋顶仿古的檐角,想到一个月后合约结束,体内莫名被勾出一股子烦躁。
静茗公馆也有个小院子,但太小了,宴欢又懒,就没打理过,只定期叫人来除除草,一年到头也看不到别的颜色,哪像千溪园这般花团锦簇的。
宴欢在园子里摘了好些花,等她扎成花束回过神时,俞少殸已经不在园子里了。
他不会独自回别墅的。
宴欢四处找了一圈,最后在门口车旁找到了他。
俞少殸靠着保时捷的车门,长腿交叠着。
宴欢看到他从一个装饰着珐琅彩的银制古董烟盒里取出一支烟,但并没有急着送进口中,而是掐在指尖把玩。
他每次心情烦躁时都会抽根烟,也从不会避着宴欢。
眼下犹豫着不抽,大概率是因为宴乔不喜欢烟味。
宴欢其实也不喜欢,但时间长了也就习惯了,她拎着自制的花束上前,打开车门把花放进了后座。
她放完花没急着走,而是学着俞少殸的样子靠在车门上,低头看着脚尖,姿态装得恬静体贴。
俞少殸掀眸看她一眼,沉默了半晌,忽然沉声说:如果我说合约不作数
话没说完,宴欢抬起脸看向他,歪头笑了笑,不可能的哦!
俞少殸把烟递进口中,用牙齿轻轻咬着,那股烦躁的心情又充斥了胸腔。
他声音含混,你就这么想离开我?
哪有啦!宴欢伸手夺去他口里的烟,依旧是乖巧小白花的模样,人家还要陪你一个月呢!
于是俞少殸更气了。
他报复似的揽住宴欢的腰,粗粝的指腹在她腰窝用力按了一把,声音低哑,行,那你今晚最好是好好陪。
宴欢:又要来?!
恰在这时,门口探出宴乔的脑袋,她挥挥手,甜甜地喊:姐姐姐夫,快来吃蛋糕啦!
俞少殸若无其事地抽开手,先一步离开。
宴欢愤愤地揉了揉生疼的腰窝,把那根从狗男人嘴里夺来的烟扔到地上,用高跟鞋狠狠碾了碾。
回到客厅,宴乔正在分蛋糕,她是学艺术出身的,蛋糕上的草莓被她点缀得像一颗颗耀眼的红宝石。
她给所有人都切了一片,但蛋糕实在小了点,切完后,自己却没有了。
乔乔吃我的吧。
楚秋泽帮她把银制小勺放好,贴心地递给她。
但没等宴乔去接,俞少殸忽然把自己那片推过去给她,淡淡地说:我不爱吃甜食。
宴乔看看楚秋泽又看看俞少殸,一时间陷入了两难的境地。
她既不想让楚秋泽尝不到她的手艺,又不好意思拿俞少殸的。
犹豫了几秒,她对俞少殸轻声说了句谢谢姐夫,刚想伸手去拿,却被一只细嫩白皙的手抢先一步。
宴欢把蛋糕拿到手里尝了一口,满足地眯起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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