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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座位里,易火便开始不慌不忙的回忆昨晚发生的事情,想到危险处,不禁紧紧捏住拳头,突然感觉似乎力气增大了不少,便用力在车壁上摁了一下,顿时摁出一个小小的凹陷。易火吓了一跳,忙抬头四顾,发现没有人在注意他,才危襟正坐的松了口气。
    随后易火便一直小心翼翼的,生怕一不小心就怕自己突然间增大的力气捏坏了什么。
    及至来到教室上课时,易火才发现自己的视力似乎也变好了,他的位置是在班里并不靠前,却能够轻易的看清老师的每一个嘴型,好像老师就在眼前一样神奇。
    课间周沙沙在探讨学习问题时,忽然美丽的眸子望着易火眨了眨,好奇的道:“为什么你的眼睛好像能够放光一样,好亮啊。”
    周硕恰巧经过,撇了撇嘴道:“该不会是放电吧。”
    周沙沙没好气的瞪了她哥哥一眼,周硕立即灰溜溜的走了。
    易火这才发现经过昨晚的事情后,确实有什么奇妙的事情在自己身上发生了。
    此后,易火的宠兽一连睡了三天才悠然醒过来,一醒来就仿佛饿死鬼一般抱着一个苹果啃了起来。
    在易火的仔细观察下,发现也有同样的奇怪的事情在小怪身上发生了,原先一直呈现着光溜溜的状态的尾巴现在生出一层细密但又显得软软的微小鳞片来,单从视觉上来看,增添了些许的层次感,看上去便不是那么单调了。不过这异状也只限于尾巴的位置。
    这又是一个周末,易火一边抱着闲书在看,一边不时的看它一眼,似乎在帮它计算,究竟要吃多少东西它才会停下来。
    自从方圆十里的老鼠都绝迹了后,小怪就更多的时间待在家里了。偶尔也会和老虎出去欺负一下别的猫藉此来发泄过盛的精力。为此,那些猫的主人没少来他家告状,看着别人家的猫满身口水,猫毛乱如杂草,易火的妈妈除了赔礼道歉,已经说不出任何话了。
    小怪将啃剩的苹果核扔到一边的盘子里,瞥见易火在看着它,便“嗖地”一下飞过去,准备抱起易火的手指大口咬下去,尖牙反射着寒光。
    易火下意识的屈指弹出,正好不偏不倚的命中小兽的脑门,小怪在空中翻滚着被弹了出去。
    易火微微一愕,料不到自己怎么反应速度增快了这么多,但随即向着满脸忿忿的小怪笑道:“你把我的血当自来水呢,想喝就喝。”
    小怪有些不服气,微微拱着身体,突然如子弹一样弹射出来,易火看见小怪往前一冲,便又顺势弹出一指,便又再次击中小怪的脑门,不过这次力量好像没有控制好,小怪惨呼一声,连翻了好几个跟斗才停下。
    易火呵呵笑望着这个家里的小霸王,正要再“教育”它一下,忽然窗外响起水珠坠地的声音,易火讶然往外望去,刚好看到大雨倾盆而下,一粒一粒豆大的雨滴打在窗户上发出‘噼里啪啦’的响声,有愈下愈大的趋势。
    “下雨了啊,真大呀,可惜不是在夏天,要是在夏天就可以在雨停后出去看彩虹了。”易火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忽然楼下传来一阵乒乒乓乓的乱响,好似厨房的锅碗瓢勺都撞到了一起,接着便传来易火母亲气冲冲的喊声:“易火,你还不下来。”
    “哎呀,忘记了,那只倒霉的小羊,会在雨天的时候在屋里下雨。”易火触电似的从床上弹起来,一溜烟的向楼下的厨房跑去。
    易火口中的羊自然是那天他从大淤泥怪中口下救出的小羊,这么大一只动物,自然无法像小怪那样能够轻松藏起来,所以易火将它带回家两天就被发现了。
    好在那只小羊外形可爱,看起来还比较顺眼,所以在易火的哀求下,易火的母亲没有为了吃羊肉,而将它送去屠宰场,而是作为易火的宠物给养了下来。
    只是通过一段时间的喂养,一家人都渐渐发现,这只羊恐怕不是一只普通的羊,因为在下雨天的时候,这只羊的脑袋上两米高的位置总会停留着一朵白云,悠悠的下着小雨。
    等到易火冲到厨房时,厨房里就像刚经过一场小雨,到处都是湿答答的,小羊跟在易火母亲身边,易火母亲则一脸无奈的打着一把伞。
    易火一把将事先准备好的苹果塞进小羊的嘴里,因为小羊而出现在屋里的雨顿时停了。
    易火满脸赔笑的抱起小羊旋风般冲出厨房,身后传来母亲的愤怒的声音:“我的晚饭,全毁了,全被它毁了,它要是再敢出现在厨房里,我就要把它做成羊肉烙饼。”
    易火也在偶然一次发现,只要小羊在吃东西,就不会招来云朵下雨。
    本来还需要一个小时才能黑下来的夜晚因为大雨的来临而提前,与此同时在城市西面的江岸上,一艘上下两层的油船缓缓靠岸。
    油船一靠岸就有一辆大卡车驶了过来,一个年约四十岁,看起来精明而彪悍的白人率先从油船上跳了下来。
    疾风劲雨中,他高声喊叫着指挥着几个身材魁梧强壮,眼中射着凶光的大汉有条不紊的将一个集装箱给从油船上卸了下来。
    据目测,集装箱大概宽两米、长三米,高两米。
    几个看起来十分不好惹的大汉,在最先下船的那个白人的指挥下将集装箱给放进了大卡车中。
    一个十多岁的少年在几个保镖模样的手下簇拥下兴奋的来到集装箱旁边,上下打量着,不时的还拍上一下。少年兴奋的脸上都升起了红晕,转头向着给他打伞的一个五十来岁的人道:“江伯,这就是你上次跟我说的生日礼物吗?”
    那个被少年称作江伯的人,是一个体态微胖,身高较矮,脸上始终挂着一团和气笑容的人,只是圆圆团团的脸上偏长着一对倒三角的眼睛,不但破坏了他一团和气的外表,眼睛中偶尔露出的令人心寒的目光,更使人猜到他并非是表面那么易于的老人。
    江伯微笑道:“我怎么敢骗少爷呢,这是老爷花三百万给你买来的,钱虽然不多,但是东西却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买到的,老爷的一片苦心,少爷你要记住啊。”
    少年似毫不在意的挥挥手道:“我知道了,知道了,不就是学习经商,将我们家的产业扩展到全世界,作最有影响力的商人吗,耳朵都听出茧子来了。不过父亲写的那些经商的成功十则到是非常有道理,尤其是第一条,作为一个成功的商人首要就是作一个自私的人。试想若不自私,又怎么能忍心将属于别人的钱都抢走呢。”
    江伯笑眯眯的道:“少爷真是天资聪颖。”
    少年眼睛始终盯在集装箱上,闻言道:“别拍马屁,咱们赶快回去吧,我迫不及待的想要看看这礼物了。”
    江伯对少年的无理丝毫不以为意,笑笑道:“还请少爷等一会儿,我去将钱付清。”
    少年不耐烦的道:“赶紧去吧。”
    江伯微一躬身,带着两个属下向着那个白人走去。
    江伯向他一笑道:“请问怎么称呼。”
    那白人神色冷漠,虽然身体较他身后的几个大汉要单薄一些,但是眼神却更加锋利凶狠。
    他冷冷的盯着江伯道:“你不用知道我姓名,我们已经把货安全送到,你将一百六十万的尾款结了吧。若是你们还有什么需要,就去那个经过加密的网站发布消息吧。”
    在十几束如同野兽般的灼灼目光的盯着下,江伯似乎永远都不会消失的笑容顿时被尴尬的神色替代。
    他有些恼怒的低喝道:“把钱给他们。”
    在他身后的一个提着手提密码箱的保镖立即走上前来,递给了对方。
    白人将密码箱交给手下清点里面的数目,他将一个遥控器类的东西抛给江伯道:“如果有意外情况,这个东西可以控制它。另外奉告一句,小心点,它的力量虽然不算强,依然不是你们这些人能够制伏的。”
    易火望着天花板上淡淡的若聚若散的云气,小羊趴在地板上两只黑亮亮的眼珠眼巴巴的看着在它鼻子面前耀武扬威的小怪。
    在易火家里,小羊和老虎都是被小怪任意蹂躏的对象,谁要是敢反抗,小怪会用它那锋利的足以轻易切断三只手指粗细的小树的指甲来维持自己的地位。
    小怪抱着一个足有它那么大的苹果,一屁股坐在小羊的脑袋上,“滋滋”有声的啃起来,而同样喜欢吃苹果的小羊只有耐心的等待小怪将吃剩的苹果核赏给它。
    易火心惊胆颤的看着小羊上方的云朵,每当小羊吃东西的时候,这些水气云朵就会散去,反之,云朵就会越聚越厚,直到凝结出雨滴。
    无论谁都没见过这么古怪的事情,不过易火隐隐觉得这只小羊恐怕也并非是普通的羊,而是像淤泥怪那种奇怪的兽类,不同的是,前者是恶的代表,而小羊则是属于善良的一方。
    西区的山路上,一辆卡车和两辆昂贵的新型轿车在大雨中风驰电掣的奔驰着,地面的积水受到疾速的冲击力而在三辆车后随风高高飙起。更添汽车疾速行驶的气势。
    风势渐大,雨借风势,也劈头盖脸的打在车窗和车身上,发出“噼里啪啦”的触目惊心的响声。
    两旁树影重重,暗淡的路灯的灯光到了三五米外便已很难看清。
    卡车上,坐在副驾驶位上的大汉担心的向着开车的疤脸大汉道:“老四,车开慢点,雨势太大,我们还是小心点为是。”
    开车的疤脸大汉却不以为意的哂笑道:“牛哥,想当年你在道上也是称的上名号的响当当的人物,怎么如今胆子却变得这么小了,连下雨也会怕。放心吧,我会小心的,我老四还是珍惜自己这条命的。”
    被称作牛哥的人似乎被疤脸大汉一说,也记起了当年的风光,旋又感慨了一声道:“出来混,过的就是刀口舔血的生活,看似风光其实却危险无比,就像是在风暴中的一条小舟,一个不小心就会丢掉小命。那个时候我还年轻,非常气盛,觉得这个世界上没有做不了的事,也没觉得怕过谁,现在有了老婆孩子,才知道珍惜,才会感到害怕。若不是这次要照顾到老板的儿子的安全,我是不会出这趟任务的。”
    与当年的牛哥一样年轻气盛的刀疤脸,轻蔑的一笑,似乎在讥笑牛哥已经老了,这个世界早就是属于他的了。
    卡车中旋又落入寂静,只有雨点打在车身上密集的声音。
    就在卡车将要拐过一个弯道时,一个人影出现在道路上。
    刀疤脸大骇,赶紧踩刹车,打方向盘。疾速行驶的卡车在惯性的作用下,车身倾斜着向前滑出,并由于雨天的关系,路面太滑,卡车终于翻倒,重重的撞在一旁的山石上,发出震耳欲聋的响声。
    卡车后备箱中传来古怪的撞击声,声音很大,即便是雨声也无法完全掩盖。
    一个容貌清丽的女子出现在翻倒在地的卡车前,侧耳倾听着后备箱中的巨大响声,一对好看的眉毛微微的蹙在一起,乌黑亮丽的长发用一只木簪在头顶结了个既古朴又好看的发髻,一双清水般的眸子充满天真纯洁的意味。她的怀里抱着一只可爱的纯白色羊羔,即使在狂风暴雨中也没有发出叫声。
    突然一声有刚才数倍大的响声,后备箱的钢铁大门即被一股令人恐惧的力道给砸开抛跌到很远。
    一个怪物从后备箱中跳了出来,瞪着一双血红色的眼睛,如猫一般的瞳孔释放出令人恐惧的光芒,怪兽蓦地仰起头发出一声咆哮,似乎在庆祝自己获得自由。
    女子望着面前不远处形似袋鼠似的怪物,不禁摇了摇头,转身没入雨中,消失不见了。
    不知是老天保佑还是怎么回事,卡车中的两人在这起危险的交通事故中,只是幸运擦破了点皮,受了点小伤并无大碍。
    刀疤脸奋力踢掉车窗上残余的玻璃碎片爬了出来,听到怪物的恐怖叫声,脸上的刀疤也不禁颤动了几下,将一直插在腰后面的枪给掏了出来,喝骂着向车后面走去。
    刀疤脸看到足比自己高出整整一个头来的怪兽,心脏激烈的跳动了几下,情不自禁的向后退去。
    怪兽听到响声,停止咆哮,血红的眼睛盯着刀疤脸,直面这从未见过的恐怖怪兽,刀疤脸甚至感到自己的血液也似乎在瞬间冻结起来。
    怪兽大概有两米高,身体非常强壮,长着一个椭圆形的脑袋,上半身形如袋鼠,下半身长着一对山羊的蹄子。
    刀疤脸终于忍受不了这种面临死亡的恐惧,狂喝一声,双手握枪看也不看的向着怪兽射击。
    被枪射中的怪兽发出痛苦而且愤怒的吼声,身上流出血来,但是却并不能将它致命。怪兽猛地跳跃起来,扑向刀疤脸,只听得刀疤脸惨叫一声,跌倒在雨水中,脸上因恐惧而显得有些狰狞。他的枪连着他的手在一瞬间被怪兽吞进口中。刀疤脸大声的惨嚎着,鲜血流进雨水中,瞬间被冲淡,直至完全看不见。
    怪兽怪叫两声,作势欲扑上去的时候,跟在卡车后面的两辆车上终于有人下来了。
    牛哥在刀疤脸跌坐在地上时也从破碎的车窗爬了出来,他的手臂在车窗上的碎片划破,鲜血正不断流出。
    怪兽嗅到鲜血的味道,立时将贪婪的目光向他望来。牛哥一愣,脸色在怪兽虎视眈眈的目光下瞬间变得煞白,但是他微微一怔,就毫无迟疑拖起在雨中惨叫的刀疤脸,想将他从车窗推进车里。
    怪兽吼叫一声,挥舞着粗壮的上肢,锋利的指甲向着两人抓来。
    电光火石间,牛哥拉着刀疤脸滚倒在地上躲过了怪兽的利爪。
    怒吼的怪兽叫着想要再扑上去时,突然套在它脖子上的铁项圈发出清脆的一声鸣叫,怪兽如同断电了的机器人立即停止了动作,整个身体似乎变得温和起来。
    牛哥惊疑不定的看着呆站着的怪兽,一直悬着的心总算落了下来。
    江伯的声色皆厉的声音传来:“你们两个废物是怎么开车的,你知道这只怪兽是老爷花了多少钱才打通关系买来的吗,万一因为车祸而死,就是把你们俩送去陪葬,老爷也不会放过你们的。”
    这时候少年的声音在雨中若有若无的响起:“没想到这个控制器到是挺好用的嘛。”
    原来几人跟在卡车后面,忽然发现卡车滑倒,便打了电话通知了公司总部,几人没有下车,只是等着公司的人前来接应,却没想到没过一分钟,花大价钱买来的怪兽竟然从卡车中闯了出来,不得以只好从车上下来。
    几个人打着伞护着少年和江伯走了过来,却没有人管刀疤脸的死活,甚至连眼尾也不曾扫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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