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瞧着这一院子不知来处的下人是不是甚是烦心?
怎么,妹妹有办法?
办法是有,就是怕哥哥舍不得。苏承烨若是正儿八经在京中长大的少爷,这个年纪早该有伺候的人了,若是把这丫鬟的事说上去,这个倒是撵了,但是铁定会有其他的直接过了明路送到烨华院来。
妹妹说笑了,这院子里的丫鬟一个个的我看着都头疼,办事不利索手脚不勤快,哪有男人们用起来舒坦。
苏黎一笑,看着苏承烨就算是烦心也依旧摇着扇子的风流模样,觉他长得是真的不像能说出这些话的人来,她眨眨眼道:等着京城什么时候下一场大雨,我就给你都撵出去。
七日后,大雨来了。
都说春雨贵如油,京城难得湿润的空气闻起来就让人觉得舒爽。可是本该欣喜的日子,允世侯府却不是怎么喜。因为,刚来京中不久的三小姐病了。
平日里开朗活泼的三小姐一下雨便受了凉,高烧不退,急的众人团团转。
府医来的药无甚作用,董嬷嬷也没什么法子,苏立严当机立断,给宫中递了牌子请太医来给三小姐看病。
三小姐确实是受了凉,但这脉象倒像是多日寒气入体在体内积聚,三小姐最近身子疲乏,再加上这大雨将三小姐体内的寒气都引了出来,才会让小姐高烧不退。不过幸好这雨来的及时,若是再晚一些,寒气在体内聚集怕是要损了身子了。不要刻意给三小姐降温,若是这寒气憋在体内,反而不好。我开几副药,平日伺候的人控制着小姐的体温不要过高。只是到底是什么原因使三小姐多日受凉,还需尽快查出来。太医的话点到为止。
苏立严在前院听了小厮的传话,气的将手边的茶碗摔了出去。太医说到这里他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后宅之事他向来不屑于管,但是三房的两个孩子才刚回来,这些人就急着下手,着实太过分了!
在听了太医的话后,郭氏就急的带着黎歌院里的丫鬟婆子将黎歌院的里里外外都搜了一遍,却是一无所获。
苏立严见此,从各个院子里随便点了了几个嬷嬷,将整个侯府都搜了一遍,令人惊惧的是,除了鹤松堂,每个院子都搜出来了一包用纸包着的药粉,就连福寿堂和永安堂都有。
太医将几包药粉拆开对比着瞧了瞧闻了闻,又沾了点尝了尝,对苏立严行了一礼道:是这药物没错。
苏立严脸色更难看了几分。
董嬷嬷一瞧,整个人的脸色都变了:奴奴婢有事禀报。
说!苏立严直直盯着她。
董嬷嬷吓得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前些日子,各房送来礼物,小姐让奴婢帮忙受着,老奴得幸识得药理当时瞧着大太太命人送来的金钗和二太太送来的棋具上都带了些药粉,当时也没太在意,如今如今一想,那药粉似乎与这些纸包里的无异。
看看你们做的好事!苏立严听了大吼一声,甩了袖子头也不回地走了。
孙氏和郭氏震惊地站在原地,孙氏一惊,万万没想到此事竟然仍旧牵扯到了自己,也不知是谁有这么大的本事。面上却是不动声色地看着郭氏,那眼神似是笃定了动手之人。
郭氏后知后觉地回过神,指着孙氏久久说不出话来,甩了手冲着孙氏喊道:你这恶毒的妇人!
二夫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我掌管着府中的中馈,自然不会监守自盗,只要二夫人证明了自己的清白,此事我定然会查个明白给黎姐儿一个交代。
郑氏见郭氏颤抖着嘴唇说不出话来,也知晓孙氏找郭氏当替罪羊难以让人信服,便上前说道:娘你莫不是为了三妹的事急糊涂了,二婶一向心善宽厚,怎么会做出此事,一定是跟娘一眼被人陷害了。
孙氏赞赏地看了郑氏一眼,连忙笑着改口:瞧我,当真是急糊涂了,二夫人莫要介怀,此事一定给二夫人一个交代。
晚上苏黎醒了,命了碧落带着礼物拜访了各院,为因自己的事惊扰大家而表示歉意。只道是有心怀不轨的丫鬟害了她,半点没提孙氏和郭氏的事。
第二日,病好了的苏黎请示了刘氏和孙氏,将自己院子里的人打发出去了一大部分,若是家生子便调到别处去,而后让郭氏寻了牙婆子,自己亲自挑了丫鬟和婆子还有几个护院带回了黎歌院。刘氏和孙氏自然是脸上笑眯眯地应了。
黎歌院里,郭氏和苏黎正携手坐着,郭氏眼里带着泪,说道:黎姐儿,你可相信二伯母?
苏黎笑了笑,安抚好了郭氏将她送了回去。郭氏临走前她也提醒道:二伯母回去也清一清自己院子里的人,能够让二伯和二伯母毫不察觉地将药抹到二伯母选好的礼物上,此人不除怕是后患无穷啊。
郭氏什么也没说,只是点了点头便离开了。
当日几房将礼物送来,苏黎发现了二房棋具上的凉药虽不知是何人下手,但是搅浑一锅汤总是会让下手之人计划错乱,于是将孙氏送来的珠钗上同样涂了药,找了个盒子将这两件东西封了起来放的远远的。等到下雨的时候,苏黎让碧落将两件东西拿了出来,吃了些让脉象近似于多日寒气入体的药,这才有了今日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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