薜玉紧紧的盯着夏侯远。
她眼神迷离而悲伤,他还是像她第一眼看时那么俊朗,高大英挺,只比当时多了一些威严,但更让人移不开眼,尤其是他看着薜慧的目光不像看她时那么冷漠,显得温柔,明明该是熟悉的人忽然觉得陌生,薜玉忍不住想笑。
她以前为何没有注意到?这么明显的眼神!
他从未对她温柔过,一直是相敬如傧一直是淡淡的,原来他也有柔情。
只是不是对她,是对她的好妹妹。
他和薜慧什么时候在一起的?背叛她的?还有宁儿。
想到这薜玉心中猛的一痛,她脑中闪过宁儿小小精致可爱的身影,她把宁儿当成心肝一样疼着护着养大,难怪她越来越觉得宁儿不像她,她亲生的孩子早死了!
宁儿也是在那个时候生的,那么他们在一起几年了。
几年,几年了。
她以前怎么那么傻?
犹记得小时候听奶娘告诉她,她有一个未婚夫是侯府的世子夏侯远,是母亲为她订下的,小小的她很高兴,后来只要有关夏侯远的事她都会记在心里,第一次他来家里她无意中见到知道他是她的未婚夫后她更是欢喜。
那时家里只有薜慧愿意和她说话,她把所有的心事都告诉了薜慧,小时候的薜慧内向又腼腆,不是现在这样,薜慧不知什么时候变了。
她慢慢喜欢上夏侯远,她一天天的等,期盼着早日长大出嫁,由于继母不待见她,父亲不理她,她在家里过得艰难,让她更想早点嫁出去,终于她长大了,嫁给了他,她是那么高兴。
哪怕他不是很喜欢她,哪怕相敬如冰,哪怕老侯爷和老侯爷夫人都对她淡淡的不喜。
后来她终于有了孩子,她开心极了,他只是淡淡的,令她好失望,好在老夫人把身边的大丫鬟给他他拒绝了,虽然知道嫉妒是犯了七出,纳妾收通房是很正常的事,可做为女人没有不希望夫君只有她一个的,她以为他会收下的。
她当时很窃喜,想要是他有喜欢的,她就帮他收进房补偿他。
原来那一切不是为她,他是为了薜慧,那时他就和薜慧一起,薜慧也有了喜。
她当时真是自做多情。
之后在临近生产还有一个月的时候她早产了,她记得她昏了过去,醒来后,宁儿就放在她身边,她那时也没多想。
薜玉敛起思绪,转向薜慧,薜慧真的很美,像仙子般,小的时候还看不出,长大后越来越美,比她美比她好看,比她有能力有才华,明明一起长大,薜慧却懂得很多,像是天生就会的一样,经常冒出新奇的点子和想法,也讨人喜欢,和薜慧比起来,她什么也比不上。
薜玉一直很自卑。
特别在薜慧面前,只是她极尽隐藏了。
薜慧和夏侯远站在一起,真的很配,比她配。
薜玉露出一抹惨白的笑:“我是你的姐姐,我是你的妻子。”
“是,你是我的妻子,但又如何,娶你不是我的意愿,当初如果不是你母亲千方百计用恩情来要求,我们不会订亲,我也不会娶你,你从小性格软弱无用,让人很不喜欢!几次想退亲你家里不同意,没有办法,娶就娶吧,反正总要娶一个,想娶谁不是娶,你虽然软弱不过还算听话,好吃好喝待着就是,谁知婚后慧慧出现了,无论是才情相貌品性每一样都让我喜欢,让我心动,我才知道慧慧才是我要的女人,只是慧慧不愿做妾,我也不想委屈了她,她值得更好的,而你不配做我的妻。”
夏侯远仍旧冷漠道,冷漠不不屑中还有一丝厌恶。
薜玉看到了,心中一痛,差点晕过去,厌恶?不屑?呵呵,她从不知道他想退亲,她以为他是没意见的,至于她母亲用恩情要求的事她根本不知道,没有人跟她说过,奶娘也没有跟她说过,她不知道,她不怪自己的母亲,母亲当初也是为了自己,想走得安心,怕父亲继娶后不会为她好好挑一门亲,母亲想得很对,但母亲哪里知道她亲自挑的一直看不起自己,从来就不愿意,也怪她自己无能。
当初要是知道这一切,她——现在说一切都太迟了。
“远。”
薜慧听到夏侯远的话很娇羞,很美,目光专注的凝视着夏侯远。
“慧慧,你才是我心悦的女人,我要的。”
夏侯远温柔的凝着薜慧再次说。
“远。”薜慧脸上更红了。
“薜慧。”
薜玉再一次眩晕,痛得眩晕,心中窒息,她大声开口:“我一直把你当成亲妹妹,我自问从没对不起你!”
“姐姐,那是你觉得的,我和远是真心相爱,情不自禁。”
薜慧没有让薜玉多等,她扬起笑说,眼中没有一点歉意,有的是厌恶和嫉恨,薜玉不懂,她正要问。
“慧慧,不要和她再废话。”夏侯远打断薜慧,一脸不耐。
“你们——”
薜玉喘息着来不及开口,身体一僵,再次昏过去。
再次醒来,房间里只有薜慧一个人了,夏侯远不知道去了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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