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的病人大多是一些有攻击性的危险病人,能参加这项活动的无害人少之又少,好在几个职工贡献出了自己四五岁娃娃,让原本冷清的活动变得热闹起来。
几个扎着小辫的孩子围着小红花兜兜,在后院里拿着小铁铲挖地,叁五成群地在小花圃外跑来跑去,活泼顽皮。
绿色的草地,湛蓝的天空,温暖的阳光,和煦的风,这是一个最适合玩耍的日子。
舒醉臣身为院长,自然是要下来看一看。
在办公室里换下了白大褂,女人把黑色的发髻整理了一下,梳顺碎发后她又开始整理着装,笔直的黑色长裤,黑色西装,黑色眼镜时时刻刻保持着女强人形象。
因为晚上要和周景天碰面,舒醉臣在化妆时特地用了黄一点的色号整张脸看起来蜡黄暗沉。加上一身古板装扮,镜子前面的人看起来就像个死气沉沉的老阿姨。
看着这样的自己,舒醉臣开始有点不放心。
她是不是太严肃了,这样会不会吓到孩子们?
唉,算了,她只是下去看一眼就走了,不待久。
女人拎着包走出去,她下到院子里时,领导着孩子们种菜的食堂老白白正拿着一大包种子发给孩子们。
一群小萝卜头里舒醉臣一眼就看见了周景?,他实在是太高了。
白皙的肌肤,淡红色的唇,微垂着头,就那么静静地站着任由阳光照耀。
像个被上帝喜爱的乖宝宝,让人想上前揉揉他的脑袋。
乖宝宝周景?穿着白色小兔子围兜,围兜的肩头绑带还别这一个粉紫色星黛露的迷你别针。
除了喜欢大玩偶,他好像对一切星黛露周边都很感兴趣,舒醉臣注意到他连斜挎着的玻璃吸管杯都是粉紫色星黛露。
可惜在心理学上这不见得是一个好征兆。
玩偶越多,越缺乏安全感。
抱得越紧,就越是依赖,越是依赖就越是害怕,害怕失去,害怕受到伤害。
发种子的大伯伯离他越来越近,周景?拿着小铲子,似乎有退缩的意思。
铲子的尖尖竖了起来,男人防御般退后了几部,随时准备进攻,显然他并不相信这个纯朴和蔼的食堂伯伯。
舒醉臣眯起眼,有些不悦。
他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他可是医院里认定的危险人物,万一出事伤到人怎么办?
女人正准备上去把他带走,不远处骆小小就拿着迷你浇花花洒跑了过来。
“??!”她喊道,熟练地把手搭到男人的肩头。
“你去哪里了?我害怕。”男人转身,看起来像顺势压着身子抵着她的肩求安慰。
“我只是去拿花洒,等会儿??就可以拿着花洒给种子浇水啦!”骆小小解释道。
周景?这几天看起来闷闷不乐,不肯理人也不肯好好吃饭,她好不容易才哄着他下来参加活动生怕这会儿他又反悔走人。
按道理说,周景?的主治医师已经换人了,不舒院长,他应该高兴才对呀。
毕竟上次给他打针的人是舒院长,周景?虽然不会表达情绪但骆小小知道,他十分讨厌打针,更是讨厌给他打针的人,讨厌的人不见了他难道不该是开心吗?
“小朋友……你的种子。”食堂大伯捧着一把种子走到他面前,眼角的皱纹折起笑得亲切。
“周景?,你的种子,快拿呀。”在骆小小的催促下,男人才不情不愿地接过种子。
“种子好丑”
“像老鼠粑粑……”男人嫌弃道。
“嘿嘿……小朋友这你就不懂了吧!”
“这是胡萝卜的种子,把它种在地里面,可以长出又大又甜的胡萝卜哟~”老伯笑笑,极有耐心。
“你骗人!胡萝卜的种子明明是白色的!”
“小小你说,胡萝卜的种子是白色的对不对?”
“胡萝卜的种子没有白色的呀。”
不可能!
可是小小医生不可能会对他说谎的。
那……
讨厌的舒医生!
不脱光光就算了,又骗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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