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个女儿李芝只能认命做妾,可若是个男孩,她就能做孙家名正言顺的大夫人,有些事情总有赌一把,才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李芝不自觉的搅着手里的帕子,看样子秦云深是真知道她怀有身孕的事情,随后便强迫自己镇定下来,不能慌了手脚,想了想道:“二小姐为什么要帮我?”李芝不傻,她知道所有的事情都是双面性的,既然秦云深要帮她忙,那她一定要付出什么代价。
秦云深翘起唇角,“很简单,你去帮我偷把孙嬷嬷身上的钥匙和她藏起来的一封密信,你要是做到了我就帮你保住孩子。你的肚子一天天大起来,定会被人看出破绽,而我那个院子却是最安全的,不仅有利于你养胎,还不会被人发现。等你事成之后,我便向孙嬷嬷要了你,就说前段时间你把我推下水,我心里不痛快,要把你锁在我院中训斥□□,你觉得如何?”
“孙嬷嬷...会答应吗...”李芝低下眼,她的确动心了,如果秦云深真的愿意帮她,那么她应该能平安生下孩子。
只听秦云深轻声道:“孙嬷嬷会答应的,放心。但是你只有今天和明天两日的时间,再晚我可就帮不上忙了。”
李芝犹豫了会,随后用力点点头,虽然她不知道秦云深要那些干什么,但是为了孩子为了正妻她拼了。
“小姐,您为什么要让李芝去偷粮仓的钥匙?”芷画肚子里装不住话,回到南院后便向秦云深询问道。
清音则是觉得如今她家小姐越发深不可测,做的这些事情她都看不明白,但是清音却知道秦云深这么做背后一定有深意,只不过还没有到一切都揭开的时候。
秦云深淡笑,“你个丫头,什么时候有清音一半稳重就行了,好罢,既然你想知道我便告诉你,反正这事还要交由你去办。我之所以让李芝去偷钥匙,是因为我要把那些粮食都卖了,以后我们用钱的地方会有很多,孙嬷嬷这些年囤的粮食大约能卖两千两,虽然不多但也够我们救急。”
“啊!小姐要卖掉那些粮食,这这这...孙嬷嬷怎么会愿意!”芷画目瞪口呆,说话都不利索了。
饶是稳重的清音也是吓了一跳。
秦云深肘着头,声音淡定,“孙嬷嬷当然不愿意,所以才要李芝去偷钥匙。”
“可即使如此,孙嬷嬷也会发现是我们做的,毕竟天高皇帝远,如若她狗急跳墙伤害到小姐您怎么办?”芷画虽然平时比较活泼多话,但心思并不比前院的丫鬟们少,所以也明白秦云深这么做的危险性。
“我自有办法,到时你们且看着便是。”秦云深说完这话便不再多言。
芷画和清音只好在心底默默担忧着,不过她们却相信秦云深,小姐怎么说她们怎么做便是,就算是刀山火海她们也要随着小姐去闯!
——————
长寿宫。
坐在桌案上的妇人身穿石青色云纹朝服,绣纹前后各立二龙,朝珠正挂胸前,下摆是八宝海水江涯纹,领约镂金为之,饰东珠十八颗,间以珊瑚贯穿,两端垂明黄绦。头戴三层凤顶朝冠,朱纬上缀七只金凤,凤尾朝内,凤头朝外,七凤不仅是累丝金凤,背上还镶有猫眼石,精致万分。
她那双戴着金丝斑斓花镂金指甲冒的手,白皙且修长,可见其是常年养尊处优之人。
坐在她对面的是一名五十多岁的中年人,身穿明黄朝服,披祥云龙纹肩带,一百三十八颗东珠朝珠,神情严峻,霸气内敛。
原是太后正与皇帝用着早膳。
“难得皇帝今早有时间陪哀家用膳,哀家很高兴。”太后夹起纳荣为她布的菜,庄严肃穆的面容上露出一抹淡淡的笑意。
“今日是百花节,儿臣不敢不来陪母后。”
太后虽已六十有七,但面容却保养的极好,一眼望去,不过才四十出头而已,“是啊,这时间如白驹过隙,繁华转眼凋零,哀家已不再是先皇年轻美貌的皇后,皇帝也不再是那个每天吵着让哀家抱的孩子。”
见太后这样说,皇上赵衍的心头便蒙上一层愁绪,叹道:“母后所言甚是.. 时间不等人,儿臣也老了,更何况重病在身,余下的时日已不多,往后还望母后为儿臣看管着这天下。”
太后顿时泪眼婆娑,不过转瞬即逝,再看去时又恢复了那副冷静沉着的样子。
“皇帝放心,哀家定不会让阎朝的江山落入小人之手。”
赵衍点点头,鬓角的微白还有脸上的枯荣都昭示着他已不再如年轻时般风华绝代,可仔细看去却又不难看出赵衍年轻时潇洒俊逸的面容。
“母后,有一事儿臣并未向您请教,便私下做了决定,儿臣半月前下旨让南疆的定南王来京为下月您的生辰——祝寿。”
太后执菜的手略顿,放下手中的筷子,太后低下眉眼,轻声道:“你终究还是让他回来了,他可愿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