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冤枉啊!微臣冤枉,此事定有人栽赃陷害,就是给微臣十个脑袋,微臣也不敢生出异心,微臣根本没有见过什么龙袍,又何谈造反一说!母亲,您可是儿子的嫡母,您怎么能如此诬陷孩儿?母亲您背后是不是有人指使威胁您陷害儿子?”钦国侯大呼冤枉,在叩首的同时看了旁边的端王一眼,如今他只能把希望寄托在端王的身上,若真让大都督在自己的府上搜出龙袍,那么钦国侯就完了。
老夫人直起身子,狠狠打了钦国侯一巴掌,厉声道:“没有人指使我,为母要大义灭亲!”秦鼎钧,你把我儿的命还来,欠的债总是要还!
端王见状,便暗中做了一个手势,殿内有他的眼线,很快这个消息传了出去。
赵衍沉思着,半晌开口道:“在一切还未查明前,朕不想冤枉任何人,更不想放过有造反之心的逆贼,既然如此,此事便由大都督全权调查,朕命令大都督你即刻前去钦国侯府密室查探老夫人所说是否属实。”
顿了顿赵衍又道:“事发突然,众位爱卿就先别回去,陪朕一起用膳吧。”
文武百官顿时齐齐跪在地上,高喊,“微臣遵命!”
这其中有人惶惶不安,又有人幸灾乐祸,风雨欲来,看戏的看戏惶恐的惶恐,紫禁城要变天了。
羽笙在接到端王的密信后,面上拂过笑意,一切皆在公子的掌控之中,而他要开始演戏了。
定南王卧在榻上,面无表情的听着卫三从宫里带回来的消息。
而一旁的斩月偷偷看了眼定南王的神情,行了一礼道:“殷将军刚刚传来消息,说……这一切都是二小姐生前的谋划,而端王得力手下羽笙是二小姐的手下,他是此次所有事情的关键。”
定南王敛下眼眸,幽深的黑眸中划过一抹痛楚,闭了闭眼,低声道:“去告诉九叔,让他全力配合。”
随后斩月便与卫三一起离开。
定南王抱着已经开始冬眠的小金,缓缓磕上了眸,满室的安静让定南王有些心慌,早已习惯的百年孤独,为何现在却忍受不了?人心啊……
当大都督再次走上金銮殿内时天已经擦黑,所有人屏住呼吸等待着这一天查下来的结果。
而当端王见到满身是血的羽笙被煌九带进殿内后,一直运筹帷幄的他终于有了一丝恐惧,羽笙轻功天下第一,他怎么可能会被煌九抓住!
大都督煌九看了端王一眼,而后跪在大殿上,向赵衍禀报他查出的事情。
“启禀皇上,属下在去钦国侯密室查探的时候并未发现龙袍,但却察觉到有可疑人混入侯府之中,属下当时并未打草惊蛇,而是跟在他身后,却发现此人到了一处山脉间便失去踪迹,后来锦衣卫们发现那里有一个庞大的兵器库,当时有人正在制作成千上万的刀枪,还有□□,之后属下以身犯险后终于抓住此人,同时也发现还未来及销毁的龙袍,而此人正是端王的属下,羽笙。”
众臣一片哗然,明明是钦国侯的事,怎么就牵连上端王?端王竟然私造兵器□□,这是要干什么?
端王的眸中是压抑不住的震惊,他从未告诉过羽笙兵器库在哪里,所以这一刻端王幡然醒悟,羽笙背后另有他主!
猛然跪在地上,端王尽管心中又是愤怒又是恐惧,但他并未表现出来,而是一副无辜的模样,向赵衍辩解,“父皇明查!羽笙虽是儿臣的属下,但儿臣私下怎么敢建立兵器库,儿臣身为皇子,怎能做出造反之事!这是别人陷害!请父皇明查。”
明眼人不瞎的都知道他被算计了,虽然他私下建立兵器库,但仅仅只是羽笙的口供根本证明不了什么,只要他不承认根本无人能抓到他私下建立兵器库的证据,所以此时此刻他就要看父皇的态度,只要父皇彻查此事他就一定能脱身,怕就怕父皇不给他喘气的机会,直接废了他这个皇子。
赵衍面上阴沉乌云密布,但内心却无比惊讶,此事并非定南王和煌九所为,是谁有如此心计,将端王逼到这份上。
就在此时因丧子之痛休病在家的陈丞相要进宫面圣。
“宣。”
端王一听陈丞相来了,心中微定,陈丞相一定能保住他。
陈丞相穿着官袍走进大殿之内,不过一个月的时间,陈丞相似乎老了十岁。
众人一见目光中闪过同情,听说因为亲生儿子病死他也跟着病了,卧床不起,这今日一见更加苍老,不过他们又不傻,知道陈丞相此次前来是为端王脱罪。
而在陈丞相进殿的同时,煌九查获的龙袍和部分兵器□□也被锦衣卫呈了上来。
赵衍见到龙袍和兵器后的那一刻眸光冷冽,他不仅给自己下毒还私下制造兵器□□,这让他万分失望,真是养不熟的白眼狼。
众位大臣见到这些,连忙跪地高呼,“圣上息怒!”
而端王依旧面不改色,将目光投向了陈丞相。
陈丞相并未与端王有任何眼神交流,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叩首,“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随后直起身子看向赵衍,“此次老臣前来是为了揭发端王的种种罪证,也是来认罪自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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