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歌姑姑听闻这话,却像是没有听见一般,只是将目光投向了窦皇后,询问她的意思,窦皇后却是冷冷看着那张嘴角渗血的脸,有快意在眼底掠过,顿了顿,便缓缓开口道:既然僖贵妃开口,那你就让她长长记性罢!
长歌姑姑答应一声,冷笑着揪着倾城的头发便开始左右开弓扇了起来,足足打了十几个耳刮子这才停下来了。
等她打完了,倾城头发散了,脸也肿的不像样子,两边嘴角更是鲜血直冒,脸更是肿的老高,道出都是指痕淤青。
窦皇后高高在上,看着底下早已不复当初模样的倾城,冷声问道:如今,你可知道错呢?
倾城虽不是出生名门大户,但从小也是被爹爹呵护长大,而后又入了段府,何曾受过这样的虐打?当即她便受不住了,趴在地上,微不可察地回答道:回,回皇后娘娘的话,奴婢奴婢知道错了。
不是她不想要自己的名声,而是她知道,此时若是她执意不肯认错,怕是连命都没了,更何况名声呢?
她更是不明白,明明从未见过,为何皇后娘娘会对她有这样的敌意呢?难道,她真的做错了什么吗?
那支金钗你到底藏在了什么地方?此时,窦皇后的声音中没有白日那么温婉,静默的声音中甚至夹杂了几分冷酷。
倾城心中骤然一冷,金钗,什么金钗?她根本就金钗的影子都没见到过,奴婢并未见过任何金钗。
你以为不说就没事了吗?窦皇后冷笑,长长的鎏金护甲抬起林鸾早已不成人形的脸颊,手更是加重了力道。
奴婢没有。倾城吃痛,不由自主朝后缩了缩,可是在这深宫里,又是在坤宁宫中,她又能逃去哪儿呢?现在是生是死,已经由不得她了。
你还敢撒谎,看样子你真的是嘴硬的很呀!窦皇后的手指狠狠捏住林鸾的下巴,强迫她看着自己的眼睛,一字一顿道:长歌,给本宫继续打,一直打到她肯说实话为止!
瞧着长歌姑姑再次逼近的身影,倾城不由的浑身颤抖,她咬咬牙,艰难说道:皇后娘娘明察,奴婢连金钗是什么样子都没有见过,就更不要说偷窃了!
段倾城,事到如此,多说无益呀!久久未出声的僖贵妃轻声一笑,淡淡说道:你偷了别人的东西,如今还想认账不成?本宫奉劝你最好乖乖认罪,要不然到时候牵扯上了段大人就不好呢!
倾城微微一愣,她知道,窦皇后与僖贵妃早已经在心中暗定要将她除去,即便当下没有偷窃这事儿,日后还有数不尽的事儿会等着她,更何况,这事儿若是告诉了段义,那她的爹和弟弟该怎么办
想及此,倾城嘴角泛起几分苦笑,轻声道:奴婢,认罪!
窦皇后本打算剥夺她选妃的资格就算了,毕竟此事不便声张,若是真的闹大了,被人知道是她、僖贵妃,还有段轻云三人之间的好戏,怕是她这个一国之后也不会好过,更忌讳此事传到皇上耳中。
只是僖贵妃之前的一句话倒是提醒了她落选的女子仍旧会留在宫中成为宫女,这样说来,段倾城还是会有机会见到皇上,她们总不能次次都防着吧!
那妹妹觉得怎么样为好?留倾城一人在偏殿,窦皇后与僖贵妃两人移步内间商议该如何是好,如何她们是敌亦是友,如今更是同一根绳上的蚂蚱,谁也否想逃!
僖贵妃窥了一眼脸色阴晴不定的窦皇后,抚着皓腕的翠镯,沉声说道:逃得了这一次,逃不了下一次,若是她有翻身的机会,那倒下的怕就是咱们俩儿了!现在,皇上不仅整顿朝堂上,皇后娘娘,你要想清楚,咱们可不能撞在皇上的气头上呀!
妹妹的意思是窦皇后气息微微急促,她心里也曾动过这个念头,只是顾忌太多不敢说出口罢了。
外头不知何时起了风,呼呼作响,凉爽的风从朱红色雕花木窗扇缝隙里漏了进来,吹熄了原本就有些摇曳的烛火,内间一下子暗了下来,有种无法言说的恐怖在屋子里蔓延开来,尽管宫女很快便重新燃起了烛火,依然叫窦皇后惊出了一身冷汗,当即便拒绝了僖贵妃的提议。
皇后娘娘,心慈手软,害的终究是自己呀!僖贵妃心中冷笑,后宫之中的女人,哪个女人手上没有几条人命?
这法子不行,贸然死了一个选秀的女子,本宫无法向皇上交代,若是皇上查下来,这个干系是否由你来担着?窦皇后自然是把僖贵妃心中的小九九看的一清二楚,她不是傻子,自然是不会上当。
话都说到这份儿上了,怕是再说什么,也无用!
僖贵妃兀自在心中长叹了口气,她本想借着这件事扳倒窦皇后,除掉倾城,一举两得,只是窦皇后始终都不肯上这个当呀!真真是可惜!
思忖片刻的窦皇后心中有了主意,再次来到了偏殿,倾城依旧瑟瑟发抖地跪在地上,她一见二人进来,连忙磕头求饶,她愿意一人承担偷窃之罪责,却不想让此事牵扯到段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