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仲扬默然片刻,也点了头:“是许世子,亦或是许宋祁,为夫不想太过草率替安然做主。此事交给夫人决断。”
沈氏点点头:“定会好好思量。”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开始入V了,谢谢一路看到这的姑娘,也谢谢会一直陪铜钱走下去的姑娘~~~爱你们~~~
☆、腊月银白 蛇打七寸
虽说夫君将这事的决断权交给自己,但沈氏还是想听听安然的想法。带了宋嬷嬷过去,远远就见她在凉亭里看书。
安然不喜书房,总觉太拘束,不如在院子凉亭里,身处广阔天地,读起书来,心胸也宽广许多。
柏树瞅见沈氏一行人过来,唤安然:“姑娘,太太来了。”
安然忙起身,放了书往她跑去。沈氏见她一身白紫相交,以梅点缀衣缘,分外灵气,比那穿紫着红的孩童不知可心多少,摆了摆方帕:“莫跑那么急,小心摔着。”
宋嬷嬷笑道:“四姑娘腿脚还不稳当时,已经爱跑爱跳。那时便说,等她大了,怕这院子就不够了。”
一旁的秦嬷嬷抿嘴笑笑:“奴婢还记得,四姑娘自打睁眼,就总爱盯着好吃的东西,那时不也说,日后定是个会吃的娃儿。”
安然跑到前头,听见这话,仰头笑道:“嬷嬷又打趣我,做个会跑会吃的姑娘多好。”
沈氏起帕拭去她额上的细汗,轻责:“这烈日毒辣,少些跑动。”
说罢,牵了她的手进亭子,见了她放在桌上的书,又是一些对她这年纪来说晦涩难懂的书,不由淡笑,却也没说什么,问了她近日的功课,安然一一作答。沈氏这才说道:“你近日在学堂,可有什么烦心事?”
安然轻眨眼眸,忽然笑笑:“娘亲指的是那牵扯到世子的传言?”
沈氏欣慰道:“为娘就是喜欢与你说话,不用拐太多弯,费太多话。”
安然说道:“这两日确实是听了许多传言,本来还不太相信,但今日母亲来了,怕是真的有这回事。”
沈氏淡笑:“顺王妃确实是来寻了我,有意撮合你和世子,定个娃娃亲,百年交好。只是我与你爹商量了下,王府虽好,却到底是皇亲,规矩比我们这些小门户多的多。再则,你赵姨也早就说了,要你做儿媳。我们思来想去,总觉得宋家好些。只是不知你如何想。”
安然没想到自己刚在花宴上说完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这事就差点落在自己身上。幸而爹娘开明疼她,否则自己早已被“卖”给别人做媳妇了。不由暖心,笑道:“世子和宋公子女儿早有听闻,都是俊朗有才的少年。只是少年虽好,我却一次未见,也不知传闻真假。哪怕真的见过,女儿也不愿将一生随意许了出去,还请爹娘体谅。”
沈氏早知她这女儿极有主见,只是世子和宋祁在她眼里都一样,到底还是有些意外,问道:“可真的不想?”
安然摇摇头,婚姻大事难得遇到这样开明的爹娘可由自己做主,她断然不会因为世子有势,不会因为宋家是世交而点头答应其中一桩婚事。
沈氏叹着“都是平日里把你娇纵的”,面上倒笑着替她拢起额前碎发,“看书罢,只是莫学你三姑姑就好,大而不嫁,可是不孝,然儿切记。”
安然点头,娘亲面上虽不说,但三姑姑的事到底还是李家人心头的一根刺。她问道:“三姐这月可来信了?”
一说到安宁,沈氏面上微僵,登时满目怅然:“迟了两三日,许是已经忘了吧。”
安然忙握了她的手:“兴许是走的远了,信使要多费些时日,宁姐姐素来疼娘亲。”
沈氏笑笑:“若是疼,就不会走了。”
任安然怎么说,沈氏这心到底是被安宁伤的厉害,说了一会话,便让她好好念书,自己乘车去了顺王爷府婉拒此事,顺王妃听了后十分意外,却也不好再说什么。傍晚,将这话转述给贺均平。
贺均平听了李府婉转回绝“安然还太小,可否日后再说”时,笑了笑也没有太过在意。
倒是清妍知道后,气的几日不理安然。只是孩子家的“没心没肺”,没过多久,又和好如初,做姑嫂的事也没再提了。
赵氏那听了沈氏回绝了顺王妃,心下舒坦了。就算未允诺做宋家儿媳,至少不会被人抢了去,日后总会有机会的。
中秋时节,因李仲扬无暇,因此二房一家未去滨州。李老太也来了信,让他们过年时去,免得两房神明又大眼瞪小眼,怂恿两房打起来。
沈氏接到信,也不说老太太信神信鬼,她也不愿山长水远过去。这回去了,韩氏也定不会给好脸色,怎么说,滨州也是他们长住的地,二房去了就是外来人。
白驹过隙,转眼已是腊月天,满城飘雪,粉妆玉砌,飞雪漫天卷地落在屋顶瓦房,染白天地。
安然喜欢大羽国四季分明,春日大地苍翠,夏日酷热如火,秋日霜天红叶,最美的便是这寒冬,满眼银白。晨起问安,吃过早食后,就拉着安素去门口里堆了两个雪人,戴上大红帽子插个红棍子做鼻子,歪歪扭扭的甚是可爱。堆完雪人,清妍就派人送口信来,邀她一起去苑塘吃鲫鱼。安然便抱着暖炉乘车去苑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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