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庆笑呵呵的点完手里的钞票。工资,奖金,补贴加起来 5900块,加上顺带了一些皮草去南方,回来又带了一袋子电子表,还没过武汉就全部卖光了,挣了快小一万块钱。
“九满,等下得空不?”他用钞票拍打手心,拍得沙啦啦的响。
“干嘛?”余意一边嚼着芝麻,一边用手拍着杯子口,试图把杯子里面的芝麻拍出来吃掉。
“等下陪哥去邮局,给家里寄点钱去,然后再给你买几套衣服”余庆喜滋滋的说,“小姑娘还是打扮的漂亮一点比较好。”
余意看着自己身上套着皮毛大衣,点点头,不能老穿他哥的大衣,是该给自己买件合身的。
“现在就去?”她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进屋吧茶杯放下,有拿了一个大布包出来斜挎在身上。
“走!”她笑着挽着余庆的手出门寄钱回家罗。
边城很小,邮局离得市中心不不远。
里面的人很多,需要排队才行,大部分人都是来这里寄钱回家的。
余意跟在余庆后面,见前面排的人多,就把布包打开一条缝隙,就着缝隙数钱。
“余意!”后面来了一个身材微胖的女孩,忽然大喊她的名字。
吓她一挑,数到多少了来着?包里积攒的钱都是五块十块的,没有几个人会拿100块的跟她买一块钱的甜汤喝。
数起来挺费劲。
后面这一个大嗓门儿一吼,又补知道数到哪里了。
她撇了叫她的人一眼,原来是厨房的帮工,刘凤妹。
“你来啦!”她淡淡的打了一个招呼,继续数钱。
“发工资了,我给家里寄点钱!”刘凤笑着说,大饼脸上的眼睛被他笑的挤压成一条细缝,“你是陪你四哥来寄钱的吧?一个人寄钱,不用两个人排队。”说着她就想挤到如意前面去。
“我也存了一点钱要寄回去。”余意堵着她,冷声说。
“你买点红豆汤能挣几个钱啦?浪费手续费。”她不屑的看了她一眼。
“是不多,也是我对家里的一份牵挂啊!”余意面无表情,不能跟傻子论长短,没再理他,只管数钱,排队。
等了有办小时,总算轮到了余庆,余庆高高兴兴地给家里寄了五千块。
又要给余意家寄五百块。
“不用了,我这几天挣了点钱。”她从布包里面拿出1000块钱零钱,分成 100块一叠,一共十叠,连着填写好了汇款单一起交给了办事员。
“这么多钱啊?全部寄回去呀?”余庆一开始听余意说做了一点卖糖水的小买卖,还没往心里去,以为一天就挣个几块钱。
余意店点头,这个月她除了成本挣七千多块,除了寄回去的一千块,她还存了六千在隔壁的中国银行。
等存够本钱了,她想买个铺子开店,到时候把这个世界的爸妈接过来一起挣钱。
“好吧,全部寄回去,先解一下家里的燃眉之急。”余庆笑着说,“存钱的事情先不急,有哥在呢。”
“嗯!”余意接过柜台给出的回执单,目不斜视地跟着余庆出了邮局。
“这么多!”后面的刘凤看到余意拿出来的那一叠钞票,睁大了眼睛,她这个月的工资补贴加起来只有400多,为这,她还沾沾自喜呢。
没想到这个丫头卖点汤水就能挣这么多钱!嫉妒让她的眼睛发红。
一下午,余庆带着她逛街买换季的衣服,基本上两兄妹把有名的店铺都逛了一遍。
结果,她只买了一件豆绿色的毛衣厚外套,然后帮余庆挑了一堆的衣服,从内到外,都是含棉比较多的舒适型衣服。
“你长年累月的在车上坐着,衣服柔软舒适一些比较适合。”余意劝他,那种保镖一样的宽大黑色西装还是算了吧,难看。
鞋子也给他挑舒适,软底的。
最后还陪他去那家免费给她做头发的店面,给余庆剪了一个精神小伙的发型。
回到宿舍,余意拿着余庆的新衣服去井边给他过水,稍微清洗一下,早点晾干了给他跑车的时候穿。
余庆拦着她,打算自己洗。
“没事,我虽然洗不干净衣服,可是漂洗,过过水还是没问题的,井水又不凉。”余意笑盈盈的拿过他的衣服。
没有四嫂前,她给四哥洗洗衣服应该的。
余庆正要反驳,边上一个哥们走过来,看见余意拿着一大盆衣服准备去洗。
“余意,洗衣服啦?顺便把我的几件衣服也一起洗了吧!”那哥们从房间里搜出几件秋衣裤,还有贴身内裤都拿出来了。
他还想着把衣服堆到余意手里的盆里去,被余庆一把推开了。
“李三全,你搞清楚啊点!”余庆怒气冲冲的说,“凭什么给你洗衣服?”
李三全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个趔撅,衣服也掉落在地上。
“女人不就是给人家洗衣服做饭带孩子的吗?她怎么就不能洗了?”
“呸!”余庆一口呸到他脸上,“我妹一个姑娘家,能顺便给你个臭男人洗内衣内裤?看我不揍你!”
李三全立刻怂了,连忙解释开个玩笑,然后捡起地上的衣服悻悻的离开了。
说完,他拿过余意手中的盆,“你进屋去看书吧,哥自己洗,免得叫人看清轻你。”
余意点了点头,乖乖地回房间看书去了。
独生子女虽然好,可是有哥哥护着,也挺不错的呀。
天气越来越暖和了,林子里的积雪很快融化了,绿色再次回到北国边城。
早起,熬好红豆沙,放进拖车里去北方市场的路上,遇到了刘凤。
她的装备跟余意的一模一样,也是拖车上带着四个热水瓶。
看见余意还冷哼一声,快速超越她,先一步进了市场。
市场里的人看到刘凤叫卖,纷纷从她手里购买了红豆汤。
等看到后面进入的如意表现得很惊讶。
“还以为是你请的帮工呢,原来有了竞争对手呀!”大家纷纷打趣她,“有竞争就有进步,加油。”
刘凤完全摸清楚了她的营销手段。对人更加热情,也更加愿意帮忙。一份甜汤还附送一份辣味泡菜解甜腻。
甜汤销售的速度明显慢了下来。
剩下一半的红豆沙,过了下午的高峰期都没有卖完。
刘凤得意洋洋的看了她几眼,收工回去了,她和姑姑一起在厨房帮工,下班后利用厨房的灶台煮甜汤非常方便。
相信很快就可以把那个女人挤兑走了。
余意站在市场门口抓耳挠腮不知道怎么办才好。
不是说想不出改进的办法。
如说增加绿豆汤,银耳莲子羹,参汤之类的新品种,或者可以做点卤菜,鸡腿鸭掌之类的,中午送过来给人配饭吃。
可她不愿意为了挣这点小钱浪费自己的劳动力。
乘着天色还早,去市场外面的摊位试试。
中俄互市还没有正式建立起来之前,市场外面的马路上也有一些俄罗斯人来做生意,卖一些套娃,工艺品和旧货。
余意拖着小拖车走在门店和商场附近的人行道上,一边吆喝一边逛街,市场外面的商品跟里面的商品价格相差二成,属于批发价和零售价的区别。
东西都摆在宽大的橱窗或者店面里面,看上去要显得高档精致很多。
路边摊多到占用了大半条人行道,大多数是俄罗斯人,其中有一些人是因为没钱,带了一些家里闲置的旧物品过境摆摊,卖了钱之后,换成那边需要的紧俏物资带回去。
很多收古董的和碰运气的人在他们的摊位上面挑拣,讲价。
这个时间段,捡漏可不是说说而已。
而是真的到处都有漏可以捡。
一个俄罗斯大婶的摊位上,余意在一堆杂物旧货里就看到了一个古色古香的簪子。
没有任何金宝装饰,造型很简单,整体就是黑色的如意云纹,线条纤细流畅,拿在手里沉甸甸的,看上去非金非玉。
“这个卖吗?”她惊喜的走上去,用俄罗斯语问她。
“十块钱人民币!”大婶用中文回答她。
余意连忙掏了十块钱给她,然后拿起簪子把马尾辫盘了起来。
“原来是做这个用的呀,我们还以为是一根中国的筷子呢?”大婶惊讶的笑着说,话语中俄罗斯语和中文一起用。
余意笑笑,正要起身,大婶叫住她:“你的甜汤能够给我一份吗?我用这个跟你换。”
她一边说,一边从放珍珠扣子彩色线头的针线盒里面,拿出一块印章一样的东西递给她。
思思接过印章,小小的一个私章,雕工很精致,材质……材质好像是块黄玉。
不对,不是黄玉,她看了看印章上的字,“春日闲居”,心脏有点不受控制的砰砰乱跳了起来。
“你带杯子了吗?”余意努力镇定下来,拿起一个热水瓶问她。
大婶拿出一个大饭盒。
余意直接把大饭盒装满再递给她。
两个人都很满意的分开了。
回到住处,她激动的把印章从口袋里拿出来细看,不出意外的话,这很有可能是一块田黄印章。
一两田黄十两金。
上辈子田黄的价值却远远超过了黄金的价值。
田黄因为颜色和品质精贵,一直都是豪门贵族和皇室喜爱收藏的物件。
余意以前在拍卖会上花了老爹小一千万,拍一块田黄印章打算自己用来做私章。
结果拍是拍下来了,拿在手里没几天,就被他爹没收了。
说是等她出嫁的时候在拿出来给他做嫁妆。
那口气就跟骗孩子过年红包的大人一模一样。
余意仔细观察这块印,手感温润细腻,颜色是鲜艳的熟栗色,上面雕刻着薄意山水纹。
可能被随意扔在针线盒里,当针底子用了不少时间,刻字的部分被戳出一个一个的针眼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