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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锦仪对此表示不理解,但她没有资格阻止。
    林漪澜的佛会操办地很成功到底成不成功傅锦仪是看不懂的,但瞧着自家母亲脸上一天比一天精神,可见是玩得尽兴了。而这一场佛会,倒是很意外地在京城里燃起了勃勃生机。不太平的靖康元年,似乎也因这刻意的热闹,扫清了压在无数人头顶的血腥和阴霾。
    这是好事吧?
    至少对安王府来说是好事。
    在年关来临时,有大半个京城的贵妇们踏进安王府们争相拜见,凡是曾经受邀参加佛会的人都来了,没受邀的也舔着脸来了。安王府一时门庭若市。
    傅锦仪坐在正房接引安置宾客时,那些嘈杂的面孔几乎给她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仿佛,这真的是太平盛世。
    没有杀戮,没有逼宫,没有携天子以令诸侯。
    傅锦仪在心中叹息。
    若是可以她也不愿意和徐策一同起事若不是被逼到了悬崖边上,谁又会去冒这个险?
    而眼前那么多挤挤攘攘、曲意逢迎的面孔,那堆积的笑容和得体的姿态,傅锦仪并未感到半点得意。
    她明白,一切都只是镜中花,水中月。今日众人趋炎附势逢迎她,是因为她赢了;可明日如果到了那一天她却输了的话,她和徐策的下场会比晋国公府惨烈百倍。
    所以,不能输。
    傅锦仪扶着肚子有些艰难地站起来,朝众人露出一个客套的笑容。
    安王妃殿下这一胎瞧着很轻省呢,除了腰身,这胳膊腿儿都还细长细长的,脸上也没有长斑,真叫人羡慕!几位亲近的贵妇们笑吟吟地凑上来道。
    长兴侯府的夫人周衡跟着笑道:这都是安王妃殿下贤良淑德,家里家外地操持,就是怀了身子还要忙前忙后地,没个消停。像咱们这样的,平日里就懒懒散散,有了身子更把家事都丢给妯娌了,每日吃了睡睡了吃能不长?
    也是巧了,周衡的第二个孩子上身五个月了,她自嫁入侯府后就一年比一年富态,本就微胖,这一胎似乎也养的太舒坦了,如今瞧着腰身竟比八个月的傅锦仪还要臃肿。
    众人瞧瞧傅锦仪清瘦的脸颊,再瞧瞧周衡一张银盘子脸,不由笑作一团。
    傅锦仪忍俊不禁,上前握了握周衡的手。
    众人凑着说些家长里短的趣事,大家既是为着讨傅锦仪欢心,说的也多是怀孕生养之事。其中有几人年岁又大、又生了好几个的,真心实意地给傅锦仪传授了不少经验。
    傅锦仪都一一谢过。
    外头宾客们人头攒动,嘈杂声阵阵入耳,倒是越发热闹了。
    能进厅堂和傅锦仪同坐的都是亲近相熟之人,只是外头的一群人正可劲儿找机会往里头挤,便是不能和傅锦仪说上话,能见一见、行个礼都是好的。傅锦仪身子重、精神也倦怠,原本不乐意见那么多的人,只是后头一想,这些人将来都是徐策用得上的,说不准还能收拢到麾下呢。
    遂也就允了几位要进来拜见的人。
    新进来的夫人奶奶们有的实在,忙不迭地奉上厚重的年礼来巴结;有的心急,一头扎进来就忙着行礼问安,拉着傅锦仪扯东扯西;还有的精明,进来打了个招呼就说不敢叨扰,留下一二件精致却又不算贵重的宝物献礼,既不叫安王府为难收还是不收,又能留个想头。
    正说着话,却见贴身伺候的谷雨匆匆地挑帘进来了,脸色不大好看:禀王妃,外头还有客人要进来见呢。奴婢推说您这儿早有了不少夫人,挤挤塞塞地恐不得见,外头的人却固执地很,怎么都要见一见您。
    屋子里的夫人们听了,都知道来的人要么是极陌生、不能第一回 进来就由安王妃招待的,要么是安王府里不愿意见的人。当下大家不敢评说,都屏息凝神敛了声色。
    傅锦仪看谷雨脸色不寻常,寻思了片刻道:既是非要见,怕是有要紧事。先请人在偏厅等候,我去换一件衣裳吧。
    说着和众位夫人请辞,扶着谷雨的手去了内室。
    内室再没有外人了,傅锦仪才敢问道:究竟是什么人?瞧你一脸如临大敌的!
    谷雨向来稳重,这会儿却有些慌了,跺脚道:还真是个棘手的人物!是,是是晋国公府的!
    什么?
    傅锦仪都怀疑自个儿的耳朵不好使了,瞪着眼睛惊道:这怎么可能!
    晋国公府被徐策麾下的官兵层层围困,对外说是恐怕有叛军入侵特意护卫着,实则和皇族一样,都是徐策的阶下囚。除了一个为徐策效力的徐恭能随意出入,旁的人就算是庶房偏房,哪一个都插翅难逃。
    这不单有人逃出来,还敢一头撞到安王府里?
    是晋国公亲自来了,南疆节度使大人给引的路,两人结伴而来,没有旁人。谷雨低声道:晋国公大人本是不让出来的,还是节度使大人太心善了,挨不过他苦苦哀求,到底把人带来了!
    傅锦仪这才明白了。
    又是那个徐恭!
    她不禁头疼起来。和那些沽名钓誉的人不同,徐恭是真真的心软善良。前头为了血缘的情分就能冒着生死的危险给晋国公府求情,如今虽不求情了,还能答应了晋国公的哀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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