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他又料错了,姜容这一击并不是对着他来的,而是对着他身下的蜈蚣。姜容好像已经打定了主意,在击败章华之前,要亲手把他制做的兵器一一毁掉。
章华只顾着保护自己,却不想姜容这一击,正击在蜈蚣的第二节身体上,也就是章华操控的这一节。
由于这一节有很多拉杆,所以在整个蜈蚣身上,这是最薄弱的地方,姜容虽然神经大条,可脑子却不笨,早看出了这一点,所以这一击结结实实地落到蜈蚣的最脆弱之处。
轰的一声响,半空中飞起了无数木块,蜈蚣的第二节身体已经打得粉碎,卟嗵一声,蜈蚣的头掉在地上,而后面尚且完好的身子,也因为失了控制,歪倒在地。
再看章华,站在一片碎屑当中,双手护着头顶,呆呆发愣。
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自己费尽心思,巧手制成的两件兵器,被姜容干净利落地毁灭。
兵器一毁去,章华立时感觉自己好像光着身子站在敌人面前一样,没有了半分安全感:“我的武器,我的心血……”
姜容哈哈大笑:“不敢亲手作战,只凭着武器的家伙,是根本没有勇气的啊。”
他一边大笑,一边双拳合拢,又是一击,这一次真的打向章华。
章华好像已经变得麻木了一般,眼睁睁地瞧着拳头打来,不闪不架,就这么看着拳头落在脸上,确切的说,是拳头所发出的气劲,山字诀。
砰……
章华仰面飞出,鼻血长喷,被打得飞起几尺高,撞在正屋前的水缸上。
哗啦一声,水缸碎裂,里面的水浇了章华一身。他的锦衣华服变得污垢遍布,狼狈不堪。
姜容一击得手,又跳过去,揪起章华,一连打了三四拳:“这是替喜儿和泪水村的村民们还你的……”这几拳很重,打得章华口吐鲜血。
啪嗒!章华的后背掉出一样东西,正是上官喜儿的那把扫帚。
喜儿跑过来,把扫帚拾起,抱在怀里,高兴得又跳又叫。
姜容丢下章华,对着喜儿嘻嘻一笑:“我打赢了,你可得说话算话哟。”喜儿连连点头:“不要说昆仑山,就算刀山,我也跟你去!”姜容闻听:“哇哈,我又有朋友啦……”
两个人正在兴高采烈,突然听到地上躺着的章华一声冷笑。
姜容一呆:“你居然还能笑出来……”
章华咽了口血水:“你们打败了我,可终究是要后悔的……”
上官喜儿用扫帚指着他:“后悔,我只后悔一件事,就是他没早点来打败你。”
章华仰天惨笑,一边笑一边吐血:“你们太天真了,以为打败了我就万事大吉么?后面的路还很长,如果你们像狗一样夹着尾巴,还可能多活几天,可你们既然露出了爪牙,就别指望一路顺风了……”
上官喜儿一惊,上前揪住章华的脖子:“你这话什么意思……”
却见章华把头一歪,晕死过去。
此时忽听门外有人回答:“这还不明白吗?”二人回头一瞧,正是子傲。
他手里提着国君姒原,像老鹰捉小鸡一样,丝毫不费力气:“怎么才打赢啊?你可太慢了,下次再这样,我可该取笑你了……”
“你已经取笑我了……”姜容跳到门外,咬牙切齿。
上官喜儿也来到门外,站到子傲身边,瞧了瞧姒原:“天哪,好厉害,你把国君打倒了……”
子傲冷笑:“对于青龙星来讲,他虽是国君,却也只不过是个凡人,如果连他都打不赢,我不是成了笑话!”
上官喜儿嘻嘻一笑:“是的是的,我好崇拜你哟……”说着凑上前来,伸手去拍子傲肩头。子傲一个滑步,闪出一丈远:“你要再敢用晦气,我就杀了你。”
“哈哈,你果然还是怕我……”上官喜儿拍手而笑。
“怕你个鬼啊……”子傲气得五内生烟。
姜容突然想起方才子傲的话,于是问他:“你明白章华的话么?”
子傲终于不再看喜儿,哼了一声:“章华的意思非常明了,他不是一个人,有后台的。”
上官喜儿一惊:“啊?有后台?多硬的后台?”
子傲冷笑:“常国虽然不大,可要做上相位,并不容易,由此看来,章华的背后,必然有更大的势力,而且经过这一役,我们的名声必然不径而走,我们的敌人会开始注意我们,这就是对我们不利的事情。”
他一揪姜容的耳朵:“而且这个家伙不管到了哪里,都大喊大叫‘我要做正神之王’,恐怕全天下都听到了吧。那些正神知道了,岂能善罢干休,所以这一路上,我们可能会遇到更加凶险的事情……”
姜容却是一脸兴奋:“那不是很好的事吗?”
上官喜儿用扫帚杆敲了他一下:“还是子傲说得对,太凶险了,以后你别到处乱喊这句话了……”
子傲却不领她的情,话锋一转:“别说这么没出息的话,姜容这家伙既然要做正神王,就要堂堂正正,所谓名正才能言顺,我看我们三个可以先起一个名号,然后再喊这句话,会更有威势一些!”
上官喜儿气得一甩脸:“原来你比他还想出风头啊……”
“不管你出不出风头,既然卷了进来,谁也别想安生。”子傲斜着眼睛瞟着上官喜儿:“如果害怕,大可以留在这里,做你的晦气贼……”
上官喜儿大怒:“敢小看我……”说着一张手,一团晦气向子傲喷了过去,子傲早有准备,提起手中的姒原向上一迎,自己却退到了三丈以外。
那团晦气结结实实落在了姒原身上,姒原虽然伤重不能动,可也知道怎么回事,大叫一声:“晦气,晦气啊……快,快给我扫了……”
上官喜儿余怒未消:“想得美,好好尝尝滋味吧。”
姜容在一边哈哈大笑,问子傲:“你把这个胖子国君抓来干什么?”
“我说过,要让全国人都听到他的哭声,这宫殿里不可能让国民来围观,所以我要提着他出去,到外面的大街上。”子傲回答。
上官喜儿眼珠一转:“我明白了,子傲,你还真有点鬼点子呢。”
姜容一愣:“鬼点子,什么鬼点子?”
“你白痴啊,这都不明白?”上官喜儿解释说:“不许国人痛哭,是国君下的令,可如果国君当着国人的面大哭,那么这条法令自然也就无效了。他说的话就不会再有人听,如果有效,那么国君也必须要接受责罚,所以不管有效无效,姒原这家伙,都死定了。”
子傲看看天,黎明将至,天边已经露出红灿灿的朝霞,他上前提起姒原:“我们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