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若宇问过我为什么不戴婚戒了,我也只是轻描淡写,说是不小心弄丢了。
他说再给我买一个,也被我拒绝了。
终究是不能如初了,不管是戒指,还是婚姻。一旦出现间隙,不管做什么也无法补偿。
路介给我的戒指倒是被我大方地戴在手指上,这戒指还非常有意思,素环上刻了一只简笔画的萨摩。
还真是占有欲极强的小孩子,哪儿都要宣誓主权。
最近几日我都在整理名下私人财产和夫妻的共同财产,也就没有去工作室。
gay蜜打电话来的时候似乎有点生气:“程全希,你丫的到底来不来工作室啊,工作室的小伙伴都不听我的,你什么时候来啊……”
我用肩膀和耳朵夹着手机,手上理着好多年前的照片,打趣他:“你是老板啊,还有人不听老板的话?你这不行啊。哦对了,我准备和季若宇离婚了,最近……”
“什么!”电话那头的gay蜜声音陡然高了两度,震得我鼓膜发疼。
“你终于要脱离苦海,回到我的身边了吗?”
“你滚啊,离婚了也不跟你去滚混啊,别瞎想了,”我清了清嗓子,“最近可能会很忙,工作室那边你先看着吧。”
“知道知道,希子我爱你哦,期待离婚后不一样的你,到时候你想干什么只管和我说,咱们俩好好庆祝庆祝,也不要那些什么鸭子男人啊,就咱俩。”
我笑着敷衍地应他,韩杨后面说的出奇地认真,好像到时候他真不叫男人一样,鬼才信呢。
翻阅老照片,竟开始觉得伤感。
果真如钱钟书先生所说那样,婚姻是一座围城,城外的人想进去,城里的人想出来。
我攀在我的城头,回望城里,大片的人事物开始剥落颜色,被那无名的怒火焚烧殆尽,而城外,草长莺飞,有少年系马高楼垂柳边。
季若宇发消息通知我他要回来的那天,我去超市买了很多他爱吃的菜,真像一个贤妻良母一样做好饭菜等他回家。
我们在餐桌上彼此相对无言,我只是默默地扒着饭碗里所剩无几的饭粒,看他也差不多吃好了才慢慢地开口。
“季若宇,我们离婚吧。”
季若宇“啪”地一下子放下了碗筷,惊慌失措地过来抱着我,我强硬地推开了他。
“老婆你怎么了,是不是我最近不回家你生气了,我以后每天都回家好不好,不要提离婚好不好,我工作是忙了点,但我也只是想为你提供更好的物质生活,不要离婚,我不想离婚。”
我像看跳梁小丑一样看着他胡乱地辩解,念及情分,我还做不到说出那种让他和我都颜面尽失的话:“你不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很尴尬吗,明明是夫妻,却一点儿也没夫妻的样子,如果往后余生都是这样,还是彼此分开好,不是吗?”
“不要,老婆不要!我还想和你一起活到头发花白,牙齿都松了,然后还能一起去看风景。对了,你不是一直和我说想去看沙漠中的月牙泉吗,我们明天就去,明天就去怎么样!”
月牙泉?那都是我半年前的愿望了,现在早就不想看了。
看一眼月牙泉就回头,我那是奉劝季若宇及时止损,我还可以原谅他,但他听了吗?
他把我的话当做了耳旁风,现在我的心都冰凉了,说这些还有什么用。
季若宇的情绪实在是太激动了,我都能看到他暴起的青筋和眼底的红丝,他还是不想承认他犯了什么错,我也不想和他纠缠不清。
“你想想你都干了什么吧,我们都冷静一下,等你想明白了再和我来说吧。”我不想再看到季若宇,刚欲转身进客卧就被季若宇一把抓住了左手腕。
“这是什么!”季若宇盯着我无名指上的戒指,厉声发问道,一改方才苦苦哀求的样子。
我挑了挑眉:“戒指啊,你看不来吗?”
“这不是我们的婚戒!”
我的手腕被抓得生疼,企图甩开季若宇,但他拽得实在是太紧了,只得作罢:“我说了,我找不到我的婚戒了。”
“这是韩杨送的?”
我本来还算平静,听到这里直接火气上来了:“你有毛病?关他什么事!”
季若宇看不起gay,但有必要这样恶意揣测我的朋友吗,对我一点儿尊重都没有。
我挣脱开他的禁锢,回到客房锁上了门。
那天季若宇在客房门口一个人说了很多话,从大学社团的相识一直讲到我们毕业后结婚,再到现在平淡无奇的婚后生活。
他还说了许多韩杨的不是,说他会带坏我,让我不要再和他合作了,自己出来单干,他出资。
但他却只字不提叶之桃的事情,他怕不是以为还能瞒着我,我到现在还不知道他出轨了!?
那也真是可笑。
心情实在是不妙,睡前我给路介发了微信消息,问他睡了没。
水管维修工:【图片】
水管维修工:【图片】
水管维修工:在想你,想干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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