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似的柔软触感落在唇上,贺兰凤目微睁,向来冷艳的面容此刻竟隐隐透出一丝慌乱,声色含混微哑,“欢儿……”
有人在外面。
被他托抱起来的女孩顿了一下,却并未停止,反而是分开在身体两侧的腿将他的腰夹紧了些,似乎这样就能缩小体积,叫旁人看不见他们。
耳畔再次响起叩叩的敲门声,那人应是十分疑惑,口中还在自言自语,“奇怪,首领让我来请客人参加宴会,阿宴明明说人刚才还在院中的……”
……阿宴、是谁?
还未等贺兰分出心神思考,偏偏此刻,阿欢探出软滑湿润的舌尖,在他唇瓣上轻轻舔了舔。
贺兰只觉得自己心跳加速到了极点,仿佛要从胸腔里跳出来一样。
他撑着对方的手臂不自觉地绷紧,骨节修长明晰,手背隐约露出青筋。
这样的姿势下,两人的身体愈发紧贴。
阿欢双手环在他脖颈上,手指纠缠在乌云般的青丝间,无意识地勾勒舒卷,撩弄把玩。
察觉对方似乎微微松口,舌尖有些笨拙地探进贺兰的口中,与他缠绵地勾缠在一起。
贺兰的气息真的令人好舒服。
只是这样沾染他的气息,四肢百骸就像浸润在温泉里。
阿欢渐渐有些忘了最初的目的,一心一意汲取着男人的灵息,偶尔微微松开小口喘息,“呼嗯……”
贺兰被这小猫似的呢哝撩得耳根发烫,又觉院外那人正要跃身上墙,似乎想探看院中光景,干脆身法一动,抱着女孩,悄无声息地藏在了树后。
从院墙上往下看,这个位置恰好是视觉死角,两个人身影都遮掩在树荫浓密的阴影里。
略微不稳的呼吸声与风过枝叶的簌簌声交织在一起。
两人的鼻尖只有一线之隔,吐息纠缠在一起,氤氲开一片迷离的水雾。
直至肺叶里的空气都开始不足,柔软的唇舌终于分开。
阿欢脑袋都有点晕乎乎的,迷迷糊糊睁眼。
贺兰的面容仍在咫尺之间,只是鬓发微乱,气息不稳,那张冶艳容颜已是潮红一片,素日里骄矜倨傲的美人仙尊,此刻竟有些失态。
就好像……被她做了什么不得了的事情一样。
阿欢呆了一呆,倚靠着树干,双腿仍缠在他腰上,流露出一点儿茫然神采。
直到院墙上探头探脑的狼少年寻不见人,失望地跃下墙离开,她还在呆呆看着对方。
被这样直勾勾地注视着,贺兰脸上久久不散的红晕更甚,眸光慌乱地闪了几闪,视线错开,却又不知该说些什么,直懵好一会儿,才小声道:“欢儿怎么……不继续了呢。”
这样戛然而止,仿佛一切只是她无心的一时兴起。
许久以前、阿欢不就是这样,撩拨完,自己倒先没心没肺地睡着了……
贺兰想起旧时,身上的热意也褪去几分,可实在有些委屈,环抱的手将阿欢松开,嘟嘟囔囔,“师尊都、都这样依你……你、你又……”
阿欢重新站回地面,身后是足有几人合抱之宽的大树,身前自家师尊兀自失落委屈,阿欢思考片刻,仰起小脸望着对方,“贺兰。”
“……哼。”美人一下子别过脸去,“都这样了,你说好话哄我也没用。”
阿欢疑惑地歪了歪头,想了想,老老实实道:“腿软。”
还麻酥酥的,实在是有点儿站不住。
“……”
贺兰俯下身,又把她抱住了。
只是这回,却将脸搁在她肩膀,怎么也不肯抬头,口中还咬牙切齿地嘟囔着什么。
阿欢不太清楚缘由,乖乖由对方抱着,只觉得自己师尊脸颊似乎烧红一片,温度几乎是滚烫地,许久也不曾消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