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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面对柳瑜那张惨不忍睹的脸,她满眼冰冷,意料之中。那天的猫爪子上被她涂了东西,伤口沾之便会感染溃烂,伤口越深溃烂越严重,不会致命,却又极难治好。姜楚沫做事,要么不做,做就做到最极致。既然要毁容,自然要毁个彻底,毁个一辈子。
    姜楚沫从不否认自己骨子里煞气过重,手段阴损。但那又怎样?
    她绝不会滥杀无辜。
    像柳瑜这种人,自私自利,心胸狭隘,你对她宽容也没用,她不会念你一点情,更不会检讨自己半点错,所以姜楚沫打一开始就没想放过她。她不是圣母,不会留一个祸患在身边。如今柳瑜被萧恒炎杀了,倒算是幸运的,否则落在姜楚沫手里,只会比现在更生不如死。
    姜楚沫将萧恒炎的外袍披在身上,抬脚出了浴桶。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个白色小瓷瓶,将里面的液体倒在柳瑜的尸体上,瞬间,丝丝黑烟冒起,尸体渐渐化为脓水。姜楚沫将瓶子扔在地上,又掀翻了整个浴桶,水冲在地板上,立刻将尸体化成的黑水冲散,地板上只留下了水中的娇嫩花瓣。
    萧恒炎在一旁看着,不禁挑了挑眉。
    化尸水并不是什么稀罕玩意儿,很多杀手都随身携带,他府上的那些影卫几乎人手一瓶。但一般的化尸水只能融化皮肉,而对骨头作用不大,要想真正毁尸灭迹,还是要动手去掩埋枯骨。但姜楚沫的这瓶,不仅能将骨头与皮肉一起融化,而且十分迅速,全部过程只有短短几分钟。
    不用说,这肯定是姜楚沫自己研制出来的,毕竟她连口水都能藏毒。
    既有惹人讨厌的特质,又总有让人眼前一亮的本事。
    姜楚沫有条不紊的做完一切,自始至终一脸漠然。屋子里还有尸水的味道,但很快又被院子里呛鼻的烟味覆盖。没人会知道这里刚刚死了个人。
    看着快要逼近屋子的冲天火光,姜楚沫脸上却一丝一毫慌张也没有,反而扭头看向萧恒炎,露出一个凉薄的笑,一会儿就该有人来了,所以盛亲王是不是该走了?
    话音刚落,外面便响起了悉悉率率的脚步声。
    萧恒炎眯了眯眼,将姜楚沫的那点小得意全看在了眼里,他忽然勾起嘴角,本王当然要走,但你想跑也没那么容易。
    姜楚沫的笑脸顿时垮了,你想干什么?
    她迅速后撤,却被萧恒炎一手抻了回来,直接夹在了臂弯里,还是后脑勺朝上。只见他一抬手,直接在屋顶打出个大洞,然后纵身而上。噼里啪啦掉下的瓦片,他都悉数躲过,但姜楚沫就没那么方便的,根本看不到躲不了,一顿挨砸,砸的眼前发黑。
    萧恒炎是故意的!一定是!
    途中姜楚沫不断挣扎,但奈何萧恒炎手劲太大,把她夹得纹丝不动。
    姜楚沫有轻微恐高症,这个姿势又大脑充血,萧恒炎跃上跃下,姜楚沫觉得自己胃里一阵翻腾,要不是晚饭没吃东西,她真想在他身上吐一顿,不恶心死他也呛死他。
    一刻钟后,姜楚沫连腹诽的力气都没了,又困又累又难受,她索性闭上了眼睛。等再睁眼,是因为感觉到了光线。她迷迷糊糊的,只感觉自己被丢了出去,然后咚的一声,脑袋磕到了什么硬物上,瞬间睡意全无。
    她捂着头定神一看,发现磕到自己的竟然是床框。麟吐玉书纹饰,雕工精细无比,黄灿灿的金丝楠木,隐约有木香,但不由自主的让人觉得还是银子的味道大。
    显然,这不是将军府的规制。
    姜楚沫
    萧恒炎站在床头笑意吟吟看着她的模样,让她觉得跟被变态看着没什么两样,若非说出个不同来,大概是这个变态比起他变态都长得好看吧。可惜好看也不能当饭吃。
    姜楚沫不自觉拉过了手边的云被,盖在身上,一双眼睛死死瞪着萧恒炎,但她的眼神并非慌乱,更没有害怕。她的面部表情也很平静,受欺负的小媳妇儿模样不可能出现在她脸上。
    在萧恒炎的预想之中,姜楚沫要么会当场炸毛,要么会迅速往外逃,可事实中,她竟然保持了出奇的安静。但那满含着不善气息的眼神还是表达着对他的愤怒。
    这情景就像小猫对上老虎,打不过,不好跑,唯一的办法只能是努力维持局面的可控性,以便之后能找到一棵可以保命的大树。
    萧恒炎觉得这样的姜楚沫比张牙舞爪的时候可爱多了,本想多看一会儿,但内腑隐隐的钝痛让他知道不能往下拖了。
    放心,本王从不在自己的府邸里杀人。
    萧恒炎说着,一手扯开云被,倾身而下,手臂撑开在姜楚沫两侧,按住了她的手腕。萧恒炎的外袍在姜楚沫身上,此时靠的这么近,两个人的体温都透过了薄薄的衣裳,为本就暧昧的场面增添了几分火热。
    四目相对,两个人都在努力的想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点什么,但萧恒炎的眸子太沉郁,姜楚沫的又太清明,都不是喜怒形于色的人,所以谁也挖不出对方心底的想法。
    萧恒炎,我身上没有你想得到的东西。姜楚沫的手抓紧了身下的被子,语气很冷,却比任何时候都更显愤怒。
    如果不是必要,姜楚沫真的不想跟萧恒炎正面对上。可萧恒炎若是真越了底线,她也不惧来个鸡蛋碰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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