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可惜景浔的想法,萧灼并不知道,紧紧相拥了一会儿后,萧灼从景浔怀里退出来,仰头道:“那你大概什么时候出发?”
“赫连神医说越快越好,最迟三天后。”景浔乖乖道。
萧灼点点头,很好,她也希望越快越好,三天,足够了。
打定了主意后,萧灼再次抬眼,在景浔说出下一句话之前,主动上去吻住了他的唇。
当日下午,直到几人离开公主府,萧灼都在没给景浔主动挑起话题的机会,仅有的几次对话,还是在其他人都在的时候。
其他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这两人怎么忽然变得这么别扭,看上去又不像是吵架的样子,也都没敢问。
只有景浔知道其中的原因。
怕听到她不想听的话,所以干脆不让他说了,这样的处理方式,果然只有她的妙妙才想得出来。
不过景浔显然不仅不介意,反而很乐在其中,并且十分满足。
只是他没想到,萧灼不仅今天没有理他,直到三天后他出发的那天早晨,都一直没有露面。
左等右等不见人,景浔终于坐不住了,吩咐推迟出发时间,备了车就要去安阳侯府。
一旁的沈遇着急的不行,却也无可奈何,只好乖乖去备车。可是还没走到门口,就被宫里来传旨的公公又拦了回去。
来传旨的是皇上的心腹李公公,一进门就笑眯眯地直道喜。
“恭喜荣王爷,双喜临门,双喜临门啊。”
景浔面色不变,语调微疑,“荣王?”
李公公笑眯眯道:“是啊,新晋荣王爷,接旨吧。”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乾王世子景浔,年少英才,文慧武嘉,收复幽州,天可鉴功,念枢机之缜密,睹仪度之从容。袭父爵恐湮其才,今仰受天意,册为荣王,荫其后人,永袭勿替。另念安阳侯府之荣惠郡主,淑慎性成,勤勉柔顺,雍和粹纯,性行温良,克娴内则,淑德含章。特赐婚与荣王,郎才女貌,佳偶天成,钦此。”
圣旨读完,李公公眼睛都笑得快眯成了一条缝,将圣旨收好,放到了景浔的手上。
“恭喜荣王,贺喜荣王。”
景浔难得的有些愣神,接过圣旨打开,仔细看了后面几句,确认没有看错,一时不知道是该笑,还是该震惊。
这个时候突然赐婚,定是与萧灼有关。
景浔直到这一刻才真正明白,萧灼所说的那些话,对他所做的承诺,每一字每一句,从来都不是说说而已,甚至比他的,还要来的重。
还没等景浔震惊完,手里又被李公公塞进了一纸薄薄的信封。
“荣惠郡主给您的。”李公公小声留下这一句,便悠闲地甩了一下拂尘,笑呵呵地回去了。
景浔打开手中的信封,信纸上的字是如萧灼其人一般秀丽的簪花小楷。
短短的两行,景浔都能想象到萧灼写下这话时的表情,不由哑然失笑,但是捏着信纸的手,却不易察觉的微微颤抖。
“带着这封圣旨一起去,记住了,我可不想当小寡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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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年后,邺京,临江轩。
这两年间,临江轩生意越做越大,从二楼扩展到了三楼,还增添了以各地风光为主题的雅间,如今名气比起醉仙楼来,也不遑多让。
不过比起雅间,萧灼一个人来时还是更喜欢坐在一楼,听着周围各异的交谈声,也别有风味。
如今正是用午饭的时间,一楼大厅早已满座,纷杂的交谈声热闹异常。
萧灼照旧又惜言绿妍陪着,静静坐在靠窗的一角,点了几道常吃的菜,以及刚出的几道苏式甜点,一边吃一边听着左边的一桌文人模样的人,侃侃而谈。
“唉,你们听说了么?咱们与西北蛮夷的边境之战大胜,小晋将军不日就要班师回朝了。”
“当然知道,这事儿都传的沸沸扬扬了,谁不知道啊。这场仗打了快一年,可算结束了。”
“是啊,小晋将军这次战功赫赫,回来的功勋封赏,定是不计其数。”
“是啊,之前还有人说他的风头都是他爹以及娶了公主的原因,这回那些人肯定都要闭嘴了。”
几人唏嘘感慨了一阵,停了一会儿,不知是谁又再次挑起了话题。
“说到战争,我倒是又想起了六年前那打了好几年的幽州之战,还有当时还是少年的荣王了,那一战,打的可真是天昏地暗,不论是之前还是以后,我还没见过谁能比得过荣王的风姿。”
这话说的夸张了一些,但却是默认的事实,其他几人也纷纷点头。
忽地,其中有一人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压低了声音,朝其他几人招了招手,围拢到中间,轻声道:“你们知道吗?我听说,荣王在两年前,根本不是被外派了,而是像之前一样失踪了。”
“啊?什么?不会吧?”
“其实我也这么觉得,以当时荣王在朝中的地位,以及和皇上,煜世子的关系,怎么可能一封王就被外派?而且连刚赐婚的荣惠郡主都丢下了。”
“你这么一说我也觉得不对劲了,可是如果真是失踪,那皇上怎么不派人去找?这都两年了,就让荣惠郡主这么放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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