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雪,你这是怎么了?你不是出去见染晴吗,怎么这副表情啊。”好像心事重重的。
纪青雪想了想,将自己在城隍庙的所见所闻,包括权卿卿与人私会的事情通通都告诉了南宫炎。
“事情就是这个样子。”说完纪青雪还小心翼翼地看了一眼南宫炎,他眉头紧皱着,看起来好像很不高兴。
纪青雪试探性的问:“你会不会觉得我在冤枉她?”
毕竟权卿卿她对于南宫炎不一样,是他年少时的恩人。
万一南宫炎觉得是自己太敏感了,在挑事儿怎么办啊?
闻言南宫炎立刻从自己的思绪中抽离出来,他冲纪青雪笑了笑:“阿雪胡说什么呢,我只是在想跟权卿卿见面的究竟是什么人?”
纪青雪见他神色无恙,心中也悄悄的舒了一口气,只要他相信自己就好。
其实谁喜欢权卿卿都无所谓,念在往日情分,宫规这种事情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就罢了,而且他们若是情投意合,南宫炎倒是乐意成全。
刚开始权家打的什么主意,南宫炎又岂会不知。只是答应了阿雪的,往后余生只要她一人,自己定然会做到。
久而久之权家眼见着没有希望,自然就放弃了。可是权卿卿似乎不这么想,依旧坚持留在宫里。
南宫炎也不在意,她想怎么做那是她自己的选择,她要实在愿意在宫里孤独终老也可以。
只是今日阿雪看到的那一幕,让南宫炎本能的觉得这件事情不会那么简单。
南宫炎问:“那些死士身上没有一点可以证明身份的东西吗?”
“没有。”纪青雪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晴晴把他们周身都给翻了个遍,也没有找到。而且他们被种了蛊毒,长久的接触是会感染的,所以我们也没敢在城隍庙久留。”
“我想让宋瑶歌进宫来。等明日你上朝的时候,让她躲在旁边偷偷指认,跟权卿卿见面的人是谁。”
南宫炎修长的手指有节奏的敲着桌子:“其实要知道这个并不难。我们让人把那天入宫人员登记造册拿来逐个翻阅便知道了。”
纪青雪隐隐有担心:“这样不会打草惊蛇吗?”
虽然不知道这里面到底有什么阴谋诡计,可是他既然把手都已经伸到宫里来,就难保这宫中不会有他眼线什么的,所以她觉得让宋瑶歌来指认是最保险的方法。
“我知道你的考虑,也知道该怎么做了。”
南宫炎掏出身上玉箫轻轻吹奏起来,偌大的宫殿里突然飘下数道黑影。
“拜见主子,主母。”
南宫炎大手一挥,刀削的面容带着森寒戾气:“去给我查查,宫里最近有什么异动。还有,那天跟权卿卿见面的男人是谁。”
“属下遵命。”
南宫炎拍了拍她的脸,手感好到他舍不得放手。
“阿雪放心,有我在,这件事情我会处理好的。”
纪青雪微微点头:“嗯。”
……
暗卫很快就有了结果,那天跟权卿卿见面的是兵部侍郎——韩晋。
一听到兵部侍郎几个字,纪青雪的眼皮就不自觉地重重跳了一下。
“韩晋,原来是他啊。”南宫炎喃喃道。
“阿炎这个韩晋为人如何?”
南宫炎严肃开口:“不好说。”
纪青雪愣了愣,“你这话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不好说啊?”
“他是整个朝廷中人缘最好的一个,脾气和善,机智过人。在兵部摸爬滚打了不少日子,才被一步一步提拔上来的。”
纪青雪摩挲着下巴:“这样听起来的话,他人应该还不错吧。”
南宫炎轻笑一声:“那可未必。能在朝廷上站稳脚跟的人自有自己的手段,随便拎一个出来,哪一个会是省油的灯啊?这个韩晋能在他们的之间游刃有余,明哲保身,难道不是因为城府太深的缘故吗?”
朝廷上官员结党营私,排除异己早已经是屡见不鲜了,好在后来南宫炎和南宫齐将一些人给打散了,这才使局面明朗许多。
这个韩晋身居要位,自然是诸位官员争相巴结拉拢的对象。
可是他上任这么久,从来没有见过他涉足任何党派之争。
在这样巨大的漩涡下,他依旧能够明哲保身,还不成为其他官员的眼中钉。不是城府太深是什么?
纪青雪忍不住喃喃道:“这么说起来,他比你还奸诈狡猾啊?”
南宫炎一记眼刀甩过去,纪青雪立马改口:“不是,他是奸诈狡猾,你是足智多谋。”
南宫炎这才慢悠悠地收回了视线,可是有一点纪青雪不明白:“你明知道这样的人心计太深,很难掌控,为什么还要坚持提拔他当兵部侍郎呢?”
这样操控人心,管理政务的事儿太过复杂,纪青雪也实在懒得去领会其中深意。
所以只好抱着不耻下问的态度,直接问南宫炎了。
南宫炎耐心地解释着:“韩晋这样的人的确难控制,可是这样的人也是朝廷所需要的。不结党营私,不跟任何官员报团。”
他需要这样的人来平衡朝野,这就跟当初没有彻底剪除那些人的羽翼是一样。
结党营私的官员,报团欺负另外的人,来达到排除异己的目的。
有欺压,有明争暗斗,自然就会有人起来反抗。
只有相互制约,朝野才能稳固。
纪青雪满眼都是担忧,越听下去越觉得韩晋这个人危险。
那可是兵部侍郎啊,手握重权,他要是真想做点什么,那可真就是麻烦了!
南宫炎倒是一脸轻松,当初会提拔韩晋本就是看中他的能力,还有他从不涉及任何党派。
如果现在他有了其他的想法,甚至心生背叛之意,那自己也不介意亲手拔除他。
当初自己既然能够把他一手提拔上来,也可以将他狠狠地踩落云端。
其实不止韩晋,朝廷里有些官员这些年估计是安稳日子过够了,所以想找点刺激。
“看来也是时候再肃清一次朝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