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蛟龙说话费劲,就只好让周菀静帮自己开口了。
“两位大当家的,这就是我们成亲当天埋下的。夫君说了,你们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挖出来喝。”
木蛟龙给他们倒了满满一碗,然后和周菀静端着酒碗敬他们两个。
“大当家的,我和夫君能够有今天多亏你从中翰旋,这杯酒是我们夫妻俩敬你们的媒人酒。”
南宫炎和纪青雪也没有推辞,将碗里的酒喝了个干净。
喝完了之后,纪青雪才慢条斯理的说:“其实我们也没有做什么,能够走到今天都是你们自己的缘分。我和阿炎也祝福你们今后能够白头偕老,举案齐眉。”
今天大家都喝的很尽性,像是在做最后的狂欢。
喝完了这酒,接下来就要迎接一场狂风暴雨了。
南宫炎抬头望着满天的星星,忍不住说:“四哥真好啊。”
尽管还没有开始,南宫炎就知道这场仗会异常的凶险。但是从前他没有怕过,现在当然也不会。
他现在有的只是满足,此刻最爱的人和最亲的人都陪在自己身边。
南宫齐摇头,笑他:“傻不拉叽的,都要打仗了,还好什么?”
南宫炎却说:“我们兄弟俩能够并肩作战就很好啊。”
南宫齐喝了一口酒没再多说什么,这几年来南宫炎的变化他都看在眼里。
确实很好,他的五弟终于有了点儿人味儿。
就算有狂风暴雨又如何,只要他们这些人在一起,就没有克服不了的难关。
第五日,齐国那边传来消息:百里见舟在重伤了司马镜悬之后,也受伤被捕了。
闻言,南宫炎他们陷入了长久的沉默。
纪青雪沉声说:“该来的始终都会来的。”
征服齐国之后,司马镜悬的下一个目标就应该是大燕了。
“只是可惜了。”游怀竹略有遗憾的说,“百里见舟也是个真汉子。”
在人蛊傀儡的重重保护下,依旧能够重创司马镜悬确实很了不起。
南宫炎忽然唤来玄卫:“你们要去找一个人。”
“主子请吩咐!”
“去找百里惊蛰!”
“阿炎,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南宫炎笑了一声:“我想百里见舟是不会让他弟弟跟自己一起留下来的。”
百里见舟是皇上,他有责任守护大齐的每一寸山河。
同时他也是一位兄长,在明知道危险的情况下他一定不会让百里惊蛰跟自己一起犯险。
……
大齐边境,一个简陋的茶棚里,有个上了年纪的人正在说书。
“话说司马贼的铁骑在短短几个月内踏遍了天下各处,大齐皇上御驾亲征,势要将司马贼赶回老家。”
众人听的起劲儿,完全没有注意到后排多了两个人。
他们浑身上下都裹得严严实实的,生怕被别人认出来。
“后来呢!后来呢!”
“前几日传来消息,百里见舟在重创司马贼之后……就落败了。”
众人一听,眼里的光都纷纷熄灭了不少。
人群中有人小声地问:“难道我们这次真的都在劫难逃了吗?”
说书人正色道:“不,还有一个人,还有一个人能拯救这个天下。”
“谁?”
“大燕的战神。”
曾经带着面具率领贪狼骑一举击退匈奴大军的人。
他是整个大燕,乃至整个天下的战神。
听了一会儿之后,最后面的两个人悄悄的离开了。
知道百里见舟受伤被抓,乐兮恨不得立刻冲回去。
可是她知道不行,哪怕自己去了也做了不什么。
百里惊蛰心里也不是滋味儿,还要强颜欢笑安慰乐兮:“嫂子你千万不要担心,大哥他福大命大一定不会有事的。”
乐兮问:“惊蛰你现在去什么地方?”
百里惊蛰神色严肃:“去清曲城。”
他要去找那个人,找那个可以救大哥的人。
军营。
司马镜悬的肩膀被百里见舟一剑贯穿,要不是当时他反应快往旁边躲了一下,只怕那剑刺中的就不是肩膀,而是心脏了。
郑岐看着那深可见骨的伤口,恨恨地咬牙:“爷就不该放过那个百里见舟!”
居然敢把爷伤成这个样子,就应该把他碎尸万段才好。
司马镜悬扫了他一眼,轻飘飘的说:“朕的事情什么时候也轮到你插嘴了?”
郑岐立刻跪了下去:“请爷恕罪,属下只是气不过他伤了爷而已,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行了,赶紧把伤口包扎好,然后就出去吧。”
郑岐急忙起身为他包扎,孟子期就站在不远处,司马镜悬忍着疼痛,冲她露出一个微笑。
孟子期顶着那张毫无生气的脸,没有任何反应。
可即使是这样,只要能看着她,司马镜悬已经觉得很满足了。
真是何必呢,人在的时候不知道好好珍惜。现在她成了一个被剥离了七情六欲的傀儡,司马镜悬又想将自己所以等感情都交付给她。
郑岐包扎好了伤口,司马镜悬就赶紧让他出去。
司马镜悬唤孟子期过来,他说:“子期你放心,我只是受了些轻伤,没事的。”
要说这司马镜悬也真能胡扯,肩膀都被捅了个大洞还说自己没事。
面前的人毫无反应,司马镜悬虽然说已经习惯了她这个样子,可是心里还是有些失落。
如果是以前的她,一定会用那种克制又担心的眼神看着自己吧。
司马镜悬让她坐在自己的大腿上,自己一手轻轻揽住了她的纤腰。
“子期很快,很快了。这一切很快就要结束了。”司马镜悬埋在她的肩窝里,喃喃自语着。
还剩南宫炎他们了,他们欠我的也是时候讨回来了。
司马镜悬向来野心勃勃,他一直期望自己能站在最高的地方。
而现在的他的期望稍稍的做了一下改变,他希望孟子期能够跟自己一起站在最高处,俯瞰天下。
司马镜悬亲了亲她的眼睛,赤色的瞳孔显得十分魅惑妖冶,勾人心魄。
孟子期乖乖地承受着他的碰触,司马镜悬喉中溢出一声满足的叹息。
子期,子期。
你再等等我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