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司马镜悬之前用金针刺穴强行提高功力受的内伤还没有好呢。
司马镜悬的动作渐渐变得缓慢起来,孟子期像是知道他有危险,便急于甩掉纪青雪好去帮助他。
可纪青雪哪里是省油的灯,就跟块儿牛皮糖似的,粘上了就很难再脱掉。
纪青雪一个闪身挡在她的面前,笑嘻嘻地问:“你想去哪儿啊?再接着打啊!”
孟子期显然已经开始变得狂躁起来了,出招也越发地凌厉逼人。
纪青雪向来敏锐,对于孟子期的变化自然也是看在眼里。
她忍不住摇头叹气,孟子期即便成了人蛊傀儡,司马镜悬还是成了她心底是最深的执念。
她是如此,司马镜悬又何尝不是呢?
这世上实在有太多的阴差阳错,错过一次也许就是抱憾终生了。
不过与其这样行尸走肉的活着,倒不如死了干干净净。
东陵抽空扔了一截月怜花木纪青雪:“青雪接住,用它来对付傀儡!”
“休想!”
司马镜悬眯了眯眼,足尖轻点,飞跃到半空中,欲抢夺月怜花木。
南宫炎亦腾空而起,迅速出一掌打在了司马镜悬的肩膀上。
这一掌他要是避开,月怜木花势必会落到南宫炎的手里。但若是不避,他也会受伤。
进退两难之时,司马镜悬毅然决然地选择了硬受一掌。
司马镜悬嘴角溢出了鲜血,手里却还是死命攥住月怜花木。
其他的人蛊傀儡已经没用了,虽然有些心疼,但是他们还不足以让司马镜悬如此拼命。
他此刻脑子里只有一个念头:绝对不能让她们对付孟子期!
他手上微微用力,那截花木瞬间化为了齑粉。
他阴森森地开口:“我不会再让任何人伤害子期!”
看到花木被毁,纪青雪默默捂脸,爷爷你就不能扔给我就好,不说其他的话吗?人家都听到了,自然要抢的啊。
这下好了,花木直接成木屑了。
司马镜悬诡异地笑着:“就算毁了我的人蛊傀儡又能怎么样,你们一样没有任何胜算!南宫炎,这次你注定要输给我!”
回答他的是玄铁扇凌厉地攻击,打架的时候话太多是会死的很快的。
司马镜悬说的不错,双方兵力太过悬殊,即便解决了人蛊傀儡燕云骑也只是勉强能够抵挡。
刚开始卫军只不过是被燕云骑的气势给暂时唬住了,等到回过神自然也不会手软。
百里见舟和余浪交手,嘲讽地说:“司马镜悬对你们的国家百姓做下了那么多的罪孽,可是你们现在却还要反过来帮他打天下!余浪你们的心可真大啊!”
百里惊蛰挥刀砍了过去:“大哥你跟他废什么话啊!这种甘当亡国的人多说无益!”
之前好言相劝他不听,既然不能为我所用,就当作异己铲除吧。
“亡国奴”三个字深深地刺痛了余浪的心,他怒吼道:“你说谁是亡国奴!”
“难道不是吗?”百里惊蛰十分不屑地看着他,“司马镜悬亡了你们的国,你们为求自保助纣为虐!亏之前东晟国君如此重用提拔你,你就这样知恩图报的?”
百里惊蛰难得正经起来:“余浪,人活着就得俯仰无愧!”
闻言余浪只是沉默了一顺,便收起了手中的红缨枪。
百里兄弟一愣,这是什么意思,不打了么?
“你不打了,认输了吗?”百里惊蛰惊讶地看着他,这是突然顿悟了啊。
余浪瓮声瓮气地说:“没有谁愿意当亡国奴。”
他比任何人都明白,苟且的活着,只会让自己每天都备受煎熬。
原来是突然想通了啊。
百里惊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嘿嘿,知道迷途知返就好,我敬你是条好汉!”
余浪看了他一眼,拎着长枪走到了混乱的人群当中,然后一枪刺中一个卫军的胸口,并将他的尸体高高挑起。
周围的人都被他这一举动给弄懵了,什么情况,这是叛变了吗?
“余副将你这是做什么?”郑岐怒吼道。
余浪冷冷地将尸体甩在地上:“我很清楚,我只是做了自己应该做的事情。”
紧接着他在人群中用最大的声音说:“东晟旧人你们真的甘愿这样仰人鼻息活着,一辈子让别人瞧不起吗?”
此话一出,人群中有许多人都停止了厮杀,一脸黯然。
他们都曾是东晟人,虽然只是一个小国家,但是好歹百姓安居乐业,还有个属于自己的家。
可是现在国和家都被毁了,而他们还要被迫效忠于那个一手摧毁自己家园的人,他们的心中怎能没有恨?
他们投降敌人,觉得每个人看他们都带了那种不屑和鄙夷,就算是活着也是生不如死。
“余浪你闭嘴!”
一支利箭直直地朝郑岐飞了过来,郑岐急忙往旁边滚去,蔡建功冷漠地看着他:“让他说完!”
余浪深吸一口气,他缓缓道:“我知道卫军中还有很多人都是被迫投降卫军的,是人都想活着。但是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我们今天哪怕就是死在这儿也要把属于自己的尊严拿回来!”
郑岐从地上爬起来,身上全是灰尘,再让他这么说下去非处大事不可。
余浪高举着手里的兵器,高声说道:“兄弟们,咱们哪怕是死也要死的有骨气,死的有尊严!拿起武器跟那帮卫贼拼了!”
“对,跟他们拼了!”
“大不了就是一死,老子也得拉几个垫背的!”
“卫贼,我日你仙人板板!”
余浪以前在东晟军中还是有一定地位的,本来他们就在卫军中受尽白眼奚落,再被他这么一煽动,个个群情激奋,一副要跟卫军拼老命的架势。
余浪冷冷地看着郑岐:“你这么忠心,可是司马镜悬是怎么对你的呢?因为一个怪物,居然杀了一直对自己忠心耿耿的手下!”
郑岐恶狠狠地说:“余浪我警告你,不在这儿胡说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