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阳长公主的驸马是大文豪司马青,两人有一子,娶妻崔氏,夫妇俩均英年早逝。幸育有一子一女,长女为咸宜县主,幼子为司马如。听闻咸宜县主酷似年轻时的长公主,长公主尤其宠爱她,待她如掌珠。
这样的天之骄女,怎会赐婚于自己这样上无高堂、下无建树的普通勋贵呢?
楚蓁倒不这么想,她温和的看着楚祎,自豪道:三弟学问这样好,人品端方,才华横溢,何愁不能报效朝廷、为民请命?见楚祎不好意思地红了耳垂,她收了笑,正经说道:此番我想不通的,却是太子。
楚祎抬头望着她,楚祺在一旁不住点头,也好奇地盯着她。
诸皇子渐渐长成,难免与太子有所龃龉,但父亲跟大伯父当年都未明确站队,只一心效忠圣上,按理说,太子不该对三弟如此照顾。楚蓁轻轻蹙眉,太子这一动,着实让人看不懂。
三人皆未说话,楚祺见兄姐似乎都不得其解,摆了摆手,不在乎道:反正太子不过提了句,也没单独见哥哥,说不定他只是爱热闹。见兄姐神色颇不以为然,便强辩道:而且,我看太子这人挺好的,翩翩君子,谦逊有礼,大家都赞他呢!
这倒也是,太子威望颇高,皇后地位稳固,即便梅贵妃所出的二皇子有那样强势的母家,仍不能与太子相抗。
经楚祺这一打岔,楚蓁跟楚祎倒真的不再去想,反正圣旨已下,自家要做的,就是遣官媒到公主府去商量婚事。这事儿,自是要托给大房。
楚蓁打发楚祺陪楚祎回院子歇息,她则带碧春去趟芳华堂。路上楚蓁有些出神,不小心被小径旁的紫薇花丛勾住了裙子,小丫鬟忙上前帮她解,她低头无意中瞧见身前佩戴的鸳鸯佩,心中一惊:
惠妃一向与皇后相处融洽,虽从未听樊克之提过太子,但从他出事后只有太子一直未放弃寻他来看,他与太子应是关系匪浅。这样说来,太子很可能是看在他的面子上对楚祎多有照顾。倘若由着老太太或大太太为楚祎择妻,必娶不到咸宜县主这样贵重的妻子。
想到自从父母去后,遇到的种种险境,莫不都是凭借元哥哥的余荫闯了过去,惠妃娘娘处处照应,如今又得了太子的关照,楚蓁只觉心疼、心酸、心喜。
碧春见撒花百褶裙已拿了下来,姑娘还不动,又见她眼圈有些发红,怕她还为三爷的事忧心,便安慰道:姑娘莫心疼,库房里还有匹缎子,奴婢让侍棋给您做条一模一样的。
楚蓁不有嗔怪地看了碧春一眼,自己哪会为条裙子就如此伤怀?碧春不说话,只笑着低头抚着楚蓁往芳华堂而去。
此番芳华堂一行倒是颇费了些工夫。
作者有话要说:
不知道蠢作者要自说自话到什么时候
第14章 议定
大太太不愿走这一趟,原本府里属她的儿媳妇身份高,郡王之女,县主之位,又恭敬非常,很长脸面。谁知天上掉了个更为贵重的咸宜县主来。虽皆为县主,可咸宜县主是圣上亲封的,咸宜二字饱含长辈祝福,可见圣上对其亲近。
更何况,安阳长公主是先帝嫡长女,富贵无双,驸马又名动天下,二房以后岂不是处处压着大房?她可受不了这个。
楚蓁在芳华堂的偏厅等了一个时辰,大太太才在大奶奶的搀扶下出了内室,硬扯着笑打发管事去请了官媒,说定去公主府提亲的日子。
楚蓁知是大奶奶说服了李氏,很是感激。她是守节之身,不能操办弟弟的婚事,便全权托给了大奶奶。安阳长公主之孙女与护国公府之孙结秦晋之好,又是圣上钦赐,婚事一定盛大的很,大奶奶乐得得这个贤名。
自打楚蓁晓得老太太跟三太太又谋划过楚祎的婚事,便连面子情也不愿给了。除了每五日的请安,再不肯踏入福寿堂一步。如今婚事定了,也全托给大房,只老太太问的时候含糊说了几句,将老太太与三太太气了个仰倒。
说来也怪,老太太与三太太姑侄俩屡次算计楚蓁姐弟不成,却屡败屡战,其执着可见一斑,也不知二房有什么值得她们惦记的。
没过几日,大太太李氏先遣了官媒上门,又盛装亲自去了趟公主府。好在在外头,李氏向来是位端庄持重的国公夫人。安阳长公主客气以待,又有圣上钦赐,两家和和气气将婚事定在了来年的三月初六,春来冬去万物勃发的好日子。
待婚事既定,楚蓁才猛然回过神,自从三年前父亲出事后,她再未去过京中女眷之间的赏花会、赛诗会,对咸宜县主的印象还停留在当年那个乖乖巧巧跟在祖母后头的小女孩身上。只记得她一双眸子尤其好,水波潋滟,温情脉脉,让人看一眼,就不由地跟她说话声音都要柔和一些。
人人都说她温婉可人,可终归是安阳长公主娇宠着养大的姑娘,若是私下里性子十分骄纵可如何是好?
可巧,安阳长公主好似是晓得她不便操持楚祎的婚事,便使人下帖子,约她十月初六这日一同去环翠寺礼佛,楚蓁一口应下。因帖子上言明当日咸宜县主会随侍祖母左右,楚蓁自然叫上了楚祎、楚祺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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