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我和国安好好过日子,再也不闹离婚了,你别再操心了。”年龄大些的女人哭道。
另一个小些的女人也扑到床前,泪水冲花了脸上的妆容,“妈,我也错了,我这次真的知道错了,你就瞑目吧!”
任凭兄妹三人在病床前怎么百般忏悔,床上的老人的眼始终都合不上。
“算了!就这样推走吧!”男人看到病房外面人越聚越多,咬牙道,心里却忍不住埋怨,有什么话不能在活着的时候说,非得现在弄得他们兄妹下不来台,不知道的人怕是要以为他们忤逆不孝了。
两个女人也同意了,三人准备推着老人去太平间,病床的轮子在光滑的地板上却纹丝不动。
男人受不了围观人异样的眼神,终于怒了,“妈,你有什么要交待的、要责骂的,我们兄妹都知道了,也都听你的照做。真还有什么是一时想不起来,你老人家晚上托梦都行,现在这是干什么?!看我们兄妹在大庭广众之下丢人吗?”
一番色厉内荏的话说完,男人试着伸手,又垂头丧气收了回来。
“你看看被子下面是不是有东西!”
男人猛的抬头,门口站的人太多,一时也不知道是谁说的。死马当成活马医,抱着希望,他把手伸到老人身下的被子里,果然摸到了一叠东西。
拿出来一看,是用塑料袋包得紧紧的一沓钱,几张一百的裹着一些零碎,旁边还有一张存折。
“五万块!”男人惊呼一声,“妈怎么存这么多钱?!”
“什么?让我看看!”两个女人一听连忙凑了过来,看到是真的,对视一眼闪过喜意。
“看!老人的眼闭上了!”一个人惊讶道。
果然,没有一个人伸手,老人的眼缓缓合上了,两道泪痕顺着闭上的眼角滑落,男人被女人撞了一下,碰到病床,床下的轮子轻轻晃动了两下。
病房外,和病床上一模一样的老人站在阴影里,弯腰对白玙致谢:“多亏了你啊,姑娘,要不然我真不知道要怎么办。”
白玙摇头,表示不用客气。
有人路过,看到她对着空空的墙角自言自语,好奇的看了两眼。
“我不是没想着提前告诉他们,只是他们都是轮流来的,来了也是拿着手机不跟我说话,我想找个三个人都在的时候再说的,谁知道拖着拖着就来不及了。”老人似乎觉得自己做的有些过分,对不起三个孩子,对白玙解释道。
“您是个好母亲。”白玙最后对老人道。
回到医馆,白玙刚踏步进去,心不自觉跳了一下,迅速往外面看,一辆黑色的汽车从医馆的停车场驶出,隐约看到后座上是个年轻男人。
“小白,愣着干什么?赶紧的,沈大夫喊你呢!”赵娟也跟着往外看,没看到什么特别的东西。
“我知道了。”白玙点点头,往里面走去。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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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离开
进来时,白玙看到沈时苍靠在椅子上,手指轻敲着桌面,正闭目沉思。
交待完了事情,白玙要出去,被喊住了。
“小白,来医馆多长时间了?”沈时苍和蔼地道。
“两年了。”
“真快,已经这么长时间了。”沈时苍感叹,然后话锋一转,“想不想一直待在医馆?”
“不想。”白玙道。
嗯!嗯?出乎意料的答案让沈时苍也罕见的愣住了,“为什么?我看你很喜欢这里啊!”
“我要去找一个人,不能一直在这里。”白玙诚实道。
“什么人?叫什么?在哪里?”
白玙摇头。
沈时苍气乐了,要不是知道白玙不是信口开河、无的放矢的人,他都要以为白玙是在绕着弯拒绝他了。
“不知道还是不想说啊?”沈时苍摆手,“算了,小姑娘的心事我这老头子不懂。我就是想问你,要不要拜我当师父,我还差个关门小弟子。”
其实,哪里是差弟子,不过是沈时苍看到白玙两年时间学的东西比别人十年都多,又一个人孤苦无依,相处两年也了解了脾气秉性,一时惜才心切罢了。
现如今的很多知识虽然已经在学校里系统授课,但中医这类,真正的名家还是依照传统的父传子或正经磕头行入门礼教授,如沈时苍这类国手,偶尔会到大学里讲课,学生很多,真得他悉心教导的也就那几个各有所长的徒弟,得了他的青眼,学到的东西远远不是学校里能比拟的。
“我——”白玙还没有开口,就被破门而入的邓琳琳打断了。
“沈大夫,您不公平。”邓琳琳瞪着白玙,胸口不断起伏,显然气得不轻。
“哦?我哪里不公平了?”沈时苍眼里的和煦散去,看着贸然闯进来的邓琳琳道。
“我家里世代行医,从小会说话就开始背药名,您也知道我父亲让我来这里,就是希望您能收我为徒,您如果不打算再收徒也就算了,既然要收,我有哪一点比不上这个半路出家,连药材都认不全的白玙,您为什么选择她而不选我?”邓琳琳一肚子的不满,一口气全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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