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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瘪嘴老太婆又说:“苍蝇不叮无缝蛋,就是她那种娇滴滴的样子,浑身像没骨头似的,才勾引的男人。”
    乔青莲听了,小手握紧,恨不得冲上去打得那瘪嘴老太婆一颗牙都不剩。
    一个女人的清白就是这样被人臆想毁掉的吗?
    “寡妇门前是非多”,即使这个寡妇什么也不做,也会被人说三道四。
    人们不去指责那凑到寡妇门前的臭男人们,却来指责一个无助的寡妇,这世道何其不公平?
    乔青莲现在明白,不是母亲树敌,是人们自动地将母亲划为敌人。
    乔青莲来到这个世界虽然只有一天,可是,就她眼前所看到的,母亲不是一个会主动勾引男人的人,想到以前,说起母亲因为男女问题自杀而时常有的羞愧感,乔青莲现在真的为曾经的自己感到羞愧。
    不管怎么说,她都是自己的亲生母亲,是爱自己女儿的亲生母亲。
    母亲性格柔弱,一个寡妇,一个外来户,没有人保护,又不会八面玲珑,自身又长得漂亮,怎么会不招人妒忌呢?
    或许,母亲自杀是有苦衷的。
    那个尚金航,他是队长,母亲委身与他,或许是不得已的吧!她大概也真是想寻求一种保护吧。
    只是母亲不明白,这种关系本身就是非常危险的。她所想寻求的这种保护恰恰会毁了她。
    只是,现在这件事已经发生了吗?我还来不来得及阻止呢?
    邋邋遢遢的叫花子一边吃着饭一边翻着眼白说:“那种女人,给她帮忙挑担水,劈个柴禾,就让上,有什么好稀奇的!”
    “叫花子,你嘴里喷什么粪?”一个炸雷似的声音响起。
    在一旁玩耍的孩子们都吓了一跳。
    乔青莲也假装刚听见似的转过头去。
    那个炸雷似的声音是乔青莲新认的姨妈——曾照兰发出的。
    叫花子不服气的说:“我说错了吗?”
    曾照兰上前一把劈手将他手里的碗一夺,然后,朝高台下一扔,那饭碗骨碌碌地滚下来稻场中央去了。
    叫花子慌得站起来,恼羞成怒:“你凭什么夺我的碗?”
    曾照兰劈头将他一顿臭骂:“叫花子,你这饭总是吃在人肚子里,总不是吃到狗肚子里去了吧?你有什么证据败脏人家一个小寡妇的名誉?你还问我凭什么?就凭我是你嫂子!凭你无根无据,我要是不骂你,将来人家告你诽谤罪,我看你是等着吃牢饭、吃枪子吧!”
    这话说得有些严重。不过乔青莲知道,乡里人说话还就是这个风格,无限夸大。
    叫花子一下子蔫了,缩头缩脑地说:“她要是有这个本事来告我,我又不会说了!”
    吴洪玉笑着说:“他是吃不到葡萄酒说葡萄酸呢!”
    叫花子脖子扭,嘴一撅:“我才不稀罕她呢!叫我白上我都不要!”
    曾照兰一巴掌呼扇过去:“你也知道你是瞎说啊!真是‘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柿子你捡着软的捏啊!还白上?你别吹牛捅破天了!”
    叫花子缩着头,拼命叫唤:“曾大嫂,不说了!以后不说了!还不行吗?”
    乔青莲想:“母亲的坏名声难道就是这样来的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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