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界表面荡起层层涟漪,瞧见这一幕,司马渊顿时愣了。
“你是怎么做到的?”
原来司马渊根本就不相信张一田能够凭借一己之力打开结界,可现在事实摆在眼前,让他不得不接受眼前事实。
忙于开启结界,因此张一田并未理会司马渊,一方面是无暇回答,另一方面是懒得打理此人。
没得到想要的答案,司马渊眼神惊疑不定起来,此时他不由得重新审视起了张一田,莫名觉得眼前少年有些不简单。
而事实上,张一田看起来很普通,除了长得帅一点,浑身上下,几乎没什么闪光点。
没看出问题司马渊心内略有不甘,于是将目光移向了地面,看向了倒在地上,昏睡不醒的俩人,刚想有多动作,便听张一田说话了,
“不想同归于尽就别动歪心思,否则我现在便将界牌给捏碎,谁也别想出去。”
“我只是想看看他们的情况而已,何必小题大做?”司马渊找了一个冠冕堂皇的理由遮掩丑行。
“哼!”张一田发出冷哼,而后又说,“少在老子面前装好人,你是什么人别以为老子不知道,你一撅屁股,老子就知道你想拉什么屎。”
司马渊被噎的哑口无言,好半天才蹦出两个字,“粗鄙!”
张一田却不以为意,予以反击,“粗鄙总比龌蹉好。”
《自黑学》也是一门深奥的学问,只是时空不同,在此之前司马渊根本没接触过这门学问,因此,张一田的这番话,经他解读以后,就成了厚颜无耻。
然而张一田丝毫也不在乎他是怎么评价的,坚守自我,压根没理会司马渊现在的想法。
就在二人斗嘴的当口,结界表面涟漪终于剧烈抖动起来,波澜四起,眼瞧着界门就要开启,双方都有些激动。
与此同时他们也开始彼此防备,以防对手耍诈,而实际上,张一田现在并不想人麻烦,只希望能够安安稳稳把地上俩人带出去,但保不齐司马渊会有别的想法,所以得做好防备才行。
司马渊终于消停下来,眼睛盯着结界一刻不离,只等界门一开,便立马走人。
就在二人最为期待的那一刻,突然就发生了状况,即将打开的界门忽然就消失了,这一幕出现太快,让二人措手不及。
“怎么回事?”司马渊眉头紧皱。
与此同时张一田忽然觉察到了一缕熟悉的气息在身边萦绕,顿时间浑身汗毛炸立,猛然转身,就见身后站着一个妖娆万千的女人。
啊……
张一田吓了一大跳,本想闪身逃跑,目光却落在了地上二人身上,后退的动作变成了前进,一步跨出,横身挡在了昏迷不醒的俩人前方,额头上汗珠滚滚滑落,心情紧张到了极点。
听见惊叫,司马渊也转身看向后面,看见陌生女人出现的一瞬间,他惊叫了一声,“冰皇!”
紧跟着,司马渊吓得腿肚子一哆嗦,如同一只受惊的兔子,蹭一下就蹿出了五六米远,眼神游离不定,防备着突然出现的这个女人。
“冰皇,这就是冰皇!”张一田胸中翻江倒海,却不敢动弹,浑身肌肉都绷紧了。
女人凤冠华服,足以倾倒众生的美貌却给人一种前所未有的恐惧感。
在二人惊恐的瞪视下,她蓦然一笑,喃喃轻语,“千年了,没想到在这世间还有人记得我这个凡女。”
冰皇这番话说的轻巧,就好似一个忧古伤今的诗人,一颦一笑都带着无尽诗情画意,然而,却没人敢接她的话茬。
眼神迷离了一会冰皇看向了司马渊,随着她这一注视,司马渊顿觉浑身冰凉,就好像掉进了零下九十度的冰窖中一般,冷的他牙关颤栗,打了一个激灵。
“你是怎么认出我来的?”冰皇浑身散发着一种女王的气场,态度不容置疑。
“祖祖……祖宗祠堂悬挂着您,您您……的画像,末将有幸一睹尊容,所,所以才一眼认出。”说完这番话,司马渊就仿佛被抽空了气力,浑身都虚脱了。
冰皇微微点头,小小一个动作令司马渊喜上眉梢,心头暗喜,以为冰皇会因此而对他产生产生一丝好感,再不济也不会萌生杀机。
但冰皇接下来的一番话让司马渊一颗心凉到了冰点。
“朕认为,通常能够记住朕的人有两种,一种是觊觎朕的美貌,另外一种是被朕惩罚过而怀恨在心的人,你属于哪一种?”
司马渊吓得当场就跪下了,磕头如捣蒜,吓得几乎快要尿裤子,不断哀求,“冰皇,罪将真的只是出于仰慕,绝无它意……”
冰皇嘴角勾起了一抹弧度,随即便出言打断了司马渊的聒噪,“在朕看来,你的确非此类人。”
一听这话,司马渊立马暗暗长吁了一口气,伸手抹了一把额头冷汗,但这手还没放下,冰皇又开口了。
“一个死了上千年的人,还如此让你挂怀,仅仅只是看了画像便能一眼认出朕,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
说到此处冰皇拉长语调,声音柔美到了极点,让人遐想连篇,至少这一刻张一田就产生了这种想入非非的念头。
而司马渊更加深谋揣度冰皇每一个字的含义,生怕错过了什么,而导致一命呜呼的下场。
“就只有一种人了,便是对朕心怀不轨的人,或是觊觎朕的宝藏,是也不是?”话到最后冰皇的语调变得凌厉了几分。
司马渊才刚平复了几分的心脏再次砰砰跳动,几乎快从嗓子眼蹦出来。
“陛下明鉴,末将绝无此意,还请陛下明鉴呀……”司马渊磕头如捣蒜。
冰皇却没再理会他,只是冷笑了一声,深邃的眸子忽然泛起了蓝光,才凝视了司马渊一眼,这老小子就没了动静。
求饶声戛然而止,所有惊恐都被冻结在了生命终结的那一瞬,司马渊浑身冒出了阵阵寒气,变成了一具闪烁着寒芒的冰雕,匍匐在青草茵茵的草地上。
紧跟着,冰皇清冷的目光投向了张一田,淡淡说了一句话,“有意思,真是有意思!”
“有个毛意思!”张一田心中腹诽,嘴上却不答话,甚至放下了满心防备。
见他不说话,冰皇便问道:“为何你放弃了戒备?”
张一田忽然变得坦然,“戒备也没用,你的修为那么高,既然打不过,为何还要戒备,岂不是多此一举!”
冰皇眼中绽出一丝精芒,自言自语起来,“不愧是那老鬼的后人,胆识果然非同一般,真是让人刮目相看。”
张一田顿时就懵了,心想,“什么那老鬼,这女人没疯吧?”心里这么想着,忽然他有了一丝预感,觉得冰皇并非是在说胡话。
喃喃嘀咕了一通,冰皇随即又看向张一田,询问,“苍生老鬼现在在何处?”
“果然如此!”刚才张一田就联想到了苍生氏,因为他的来历只有自己知道,冰皇是不可能知晓他是穿越来的,据此推断,冰皇一定另有所指。
而张一田身上唯一有代表性的东西,除了样貌以外,就属功法了,因为苍生氏的功法都是独创的,所以标志性非常鲜明。
从这一点就可以做出判断,冰皇必定是认出了他修炼的功法,以此为判断依据,误以为张一田就是苍生氏的后人。
尽管冰皇表现出了对苍生氏的兴趣,但张一田不清楚她着兴趣是基于友情还是仇视,所以不能随意做出回答,万一要是有仇,那他也就跟着玩完了。
此时张一田有种如履薄冰的感觉!
“不知你说的是什么?”张一田选择矢口否认,然后转移话题,“刚才在冰神殿下方的洞穴内,你为何要害死女侍?”
冰皇没料到张一田会如此大胆,居然敢以这种语气和她说话,一时竟愣了。
“她是明珠公主最喜爱的女侍,对公主更是照顾的无微不至,你却对她下手,公主一旦醒来,还会认你这个老祖宗吗?”
作为一个社会经验丰富的老油条,在无数古装剧的熏陶下,张一田对达官贵人的心理多多少少有一些了解。
其实说白了,这些人平时养尊处优,受人阿谀奉承惯了,因此,有时候顺着他们的意思倒不一定有好结果,就像刚才的司马渊。
司马渊之死虽然大多数原因是因为他自身不够忠诚,怀有二心,结果被这位貌美如花,且心智过人的女皇给识破了,但在死之前,他好话说尽,跪地求饶也不起作用。
有了这样一个前车之鉴在眼前,张一田自然不会选择这种已经宣告失败的沟通方式,而是反其道而行,表现出衣服大一凌然的姿态,横加指责冰皇无端杀人的恶劣行径。
但张一田也并非盲目去指责,而是怀有目的性,是站在皇家血脉亲情的角度来教训人的,起码在表面看来是一片好心,只是表达方式有点过激。
对于这个反其道而行的方式最终成功与否张一田心里也没一个定数,只有二一添作五的信心,有一半是悬而未知的。
被骂了一通,冰皇的脸色骤然冷冽,这让张一田心中不禁咯噔一下,有种不妙的预感,觉得自己十有八九要落得和司马渊一个下场,变成一根冰棍。
但他心中随即盘算出了另一条死中求活的办法,要是冰皇打算对他下手,张一田就以有皇命在身为借口,能拖一时是一时。
而随即就听冰皇冷漠开口……
“先前朕察觉到你们进入洞穴,当时朕身上封印了血符,需外力介入才可化解,本来想牺牲掉你来住朕脱困,奈何发现你乃是苍生老鬼的后人,便饶了你一命,你现在却来指责朕的不是,真当朕不敢杀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