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粉色的保加利亚玫瑰绕着叁角尖的窗户袅娜的往上攀爬,这时候保加利亚玫瑰公司还没有成立,美利坚的富裕阶层才能得到些许的种子把它种到自家的花园内。
文茵嘶哑着嗓子,她发了高烧,还经历了一次很不美妙的性事。
她躺在天鹅绒被子里,感受着被子的柔软细腻和身下舒适的大床,忍不住把赤裸的身子再次往被子里缩了缩。
“女士,您醒了吗?”有笃笃的敲门声响起,操着一口优雅英式发音英语的老管家拿着托盘低着头站在门口。
文茵英语很一般,只有大庄曾教过她一些简单的单词。
她有点惊慌失措,“是的…我……我已经醒了。”
“好的,那我可以进来吗?这是您的早餐。”老管家没抬眼睛,他恭敬而体贴。
“好的。”文茵继续往被子里面缩着。
老管家目不斜视的将煎好的培根和鸡蛋蔬菜饼配牛奶的托盘放到房间内的雕花长桌上,然后轻轻给文茵行了个点头礼后,静悄悄的为她关上了房间的大门。
文茵呼出一口气,她刚刚醒来,浑身上下都酸痛的仿佛被车子碾过一遍,身体已经被女佣清理好了,可是女佣并没有给她准备衣服。
她谨慎的爬起来,把挂在衣架上的亚麻长袍套在身上。
她没穿内衣,因为被送进来的时候,她就只穿了这一件浅黄色的亚麻长袍,哦不对,还有她自己旧的不像样子的四角内裤。
培根和鸡蛋蔬菜饼火候刚好,很嫩很香,文茵没尝过培根,但是吃过和鸡蛋蔬菜饼类似的食物,她的脸很小,眼睛大大的,一看就是营养不良的样子。
也亏的那位先生下得去口。
文茵把盘子里的东西清空,牛奶喝光,摸了摸肚子,她已经很久没有吃过饱饭了。
妓院里的老鸨最经常给她吃的是豆饭和掺了沙子的清水,没有蔬菜没有鸡蛋,她本就孱弱的身子差点儿死在那个地狱里。
文茵其实很明白自己的价值,她是个黄种人,在这个全民不待见华人的时代,她的脸就是原罪。
被卖进妓院也是巧合,她在去往加利福尼亚的途中被一伙儿盗贼抢劫,可惜她长得又瘦又小,那几个盗贼见她身上没钱也没啥东西,只不过是个处女,于是把她带到了附近最大的城市—俄勒冈州,这个因为太平洋铁路而兴盛的大城市。
她不敢打开门出去,只是把厚重的蕾丝窗帘拉了起来。
这是她第一次在进入俄勒冈州以后好好的打量这个城市的天空。
这栋华美的欧式建筑外面是一个小小的花园,花园不远处可以看见有戴着高帽和领结的马车夫在宽阔的马路上来来往往。
文茵睁大了眼睛,她用手指点着那个小点儿,有个人影在花园门口与管家说话。
对方很消瘦,纯金色的头发、湛蓝色的眼睛,还有棱角分明的脸庞让他给人的感觉既忧郁又疏离。
他上身穿着一件乳白色细麻布的衬衫和大马士革呢料的浅色马甲,下身搭了一件浅灰色的西裤,他手里捏着一个橘子,看样子也是刚吃完早餐。
文茵看见他的视线转了过来立刻蹲下了身子。
她还是很害怕,像一头刚出森林的小鹿,这阵子的所见所闻还没有让她消化彻底,她只能躲起来。尽可能的逃避更多的伤害。
文茵回到了床上,她不知道自己被不被允许离开。
因为她现在的身份,是被卖进坎贝尔家的奴隶。
而花园里的年轻男人,塞巴斯提安·坎贝尔就是她的新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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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赶上了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