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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中人数最多的,当数白俄孤儿院的孩子们以及几乎所有涅涅茨员工的家属。甚至就连穆萨和萨穆兄弟俩的父亲,那位图阿雷格人巴适,都不远万里赶了过来,甚至还不忘给索菲娅带来一对儿海碗大小的苏卡达陆龟当作宠物,这可是他那两个双胞胎儿子最近一直都在提醒的事情。
    除此之外,曾经在乌克兰参加官方活动时,有过短暂接触的那支从挖沙厂走出来的新手挖土党团队,也在那名叫做娜迪亚的姑娘带领下,陪同着两位同在挖沙厂工作的苏联时代老兵,在列昂尼德的老情人,安娜女士的邀请下,和白俄的博斯克先生一起赶过来参加观礼。
    除了这些同行,像是热核等塔里的那位气象学家斯拉法,乌拉古董店隔壁买相机洗照片的老安东甚至包工头张守诚一家等等也全都被请了过来。
    甚至就连卡森先生和他的坑货孙子吕洞宾,以及曾经跟着寻找郑和宝藏的那位秦二世都赫然在列。毫无疑问,这俩坑货算是王八照镜子越看越投缘,菜都没上齐呢这俩就已经开始称兄道弟了。
    当然,不管是三条船上的员工还是乌拉古董店的员工,以及思勤师生两个和在哈士奇号游轮上养老的尼涅尔也一个不落全都在天黑之前赶了过来。
    好在大伊万这座城堡足够大,不管是房间还是宴会厅,走足以轻松容纳所有人。
    当晚,中西结合的晚宴上,一张张大圆桌上摆满了各种华夏或者斯拉夫特色的菜肴。觥筹交错的桌上,石泉的老妈和二婶以及姐姐将艾琳娜围了中间嘘寒问暖,同时用眼神逼停了所有想抽颗烟的大老爷们儿,看那谨慎的模样就好像艾琳娜的肚子里装着个易燃易爆的大熊猫似的。
    而在隔壁桌,张大副端着一大盘亲手做的小鸡炖蘑菇摆在了咸鱼的身前,这饱含深意的举动可把咸鱼的父母和坐在他另一边的韩叔一家给激动的够呛,自己家这傻儿子(傻侄子)总算有人愿意接手,可着实让他们松了一口气。
    相似的一幕还发生在桌子对面的邓师傅一家,邓书香这老实孩子别看俄语都没学利索,但却凭着一手厨艺,只用了不到半个月就彻底拿下了斯科佳。
    而从寒冷的涅涅茨营地赶来的哥哥斯科夫比他们俩更着急,直接催着他们跟着老板一起举行婚礼。至于什么彩礼嫁妆,他们涅涅茨部落就没那规矩,索性连提都不带提的。
    要说这些“结婚主力”里面,除了大伊万和石泉他们之外,就属何天雷和刘小野这两边最淡定,双方早就见了不知道多少次了,见面喝酒吹牛就完了,激动个啥?有啥可激动的?
    不提这些老资格的亲家们秀经验,打算和根妮雅“蹭局”重新结一次婚的海宁却被孤儿院的朋友们给彻底围住,一杯杯的伏特加或者卡门卡葡萄酒像是加油枪一样灌进了他的肚子,为的只不过是逼着这个长了齿轮脑子的女婿帮他们改改车罢了。
    当宴会正式开始的时候,穿着一身火红色大码晚礼服的维卡端着一杯卡门卡葡萄酒走到了中间的舞台上。
    “先生们,女士们,各位亲属朋友们”
    烈焰红唇的维卡拿出了拍卖会的气势,在以萨迦的汉语翻译下,不急不缓地说道,“我的老板们,还有我的朋友们的婚礼将在明天开始,所以如果有想和我结婚并且一起参加这场集体婚礼的,现在上来表白还来得及。”
    维卡式的玩笑顿时引来一片善意的哄笑,现场的气氛也越发的融洽,接下来,俱乐部的头号主持人维卡热情洋溢的将整个婚礼计划简单介绍了一番。
    在欢呼和掌声过后,维卡从胸口处抽出一张小卡片,故作神秘地说道,“为了这次婚礼,我们瞒着老板和朋友们邀请了几位证婚人,现在请容我向大家介绍一下。”
    “你安排的?”大伊万看向石泉,而后者则茫然的摇摇头,“这事儿不是交给以萨迦了吗?”
    “可别弄个牧首什么的过来”大伊万嘀咕了一句。
    而在舞台上,维卡热情洋溢的介绍道,“第一位证婚人是我们的瓦列莉亚女士。”
    “不是说来不了嘛”石泉哭笑不得的摇摇头,已经猜到了下一位证婚人的身份。
    果不其然,在维卡的介绍下第二位出场的真就是退休的老胡,如今的赵馆长。
    等这两人入座,在维卡的介绍和以萨迦的翻译下,一个格外精神,但手里却拎着个烟袋锅子的老头儿被从幕后走了出来。
    “村长?”不止石泉眼睛瞪的溜圆,就连父母和二叔一家都陷入了呆滞,倒是姐姐石玫脸上带着绷不住的笑意。
    “咋滴?老子给你家小子证婚不够怎么着?”老村长转悠着烟袋锅子笑眯眯的问道。
    “那不能,您快来坐。”石泉的老妈反应最快,将儿子扒拉起来赶紧给让开了位置。
    “接下来还有最后一位证婚人”
    维卡将声音稍稍放低,负责控制舞台灯光的白俄小伙子们也将聚光灯打在了舞台的边缘。
    “她曾经是拉多加湖执勤的女兵,她曾经跟着苏联红军一起打进了柏林。”
    维卡的介绍顿时引爆了全场的所有知情者,除了瓦列莉亚面带微笑早有准备,其余人全都下意识哗啦一下站了起来!
    灯光聚集的中心,原本说没时间来的鲁任馆长推着坐在轮椅上的卡佳奶奶缓缓走了出来。
    “小朋友,我们又见面了,很荣幸能参加你们的婚礼。”卡佳奶奶精神烁烁的朝石泉等人打了个招呼。
    “卡佳奶奶,您怎么来了?”石泉紧张的问道,这老奶奶可禁不住长途的折腾。
    卡佳奶奶笑呵呵地说道,“这里我又不是没来过,怎么不能来?”
    “您来过?”大伊万惊讶的问过之后转头看向了自己的老父亲,可惜后者也一脸的茫然。
    “44年的时候了”卡佳奶奶淡然地说道,“这儿的葡萄不好吃,太酸了,但酿出来的酒不错。”
    众人闻言哭笑不得,得亏了这老太太这次没打算顺手歼灭几个德国鬼子。
    “瓦列莉亚……”
    石泉责怪的看向隔壁桌,后者则笑了笑,拿眼神示意旁边已经升职的卢坚科夫,“有我和他全程陪着不会有问题的,而且她也想最后在苏联的土地上走走看看。”
    还不等同样看过来的大伊万说些什么,瓦列莉亚压低声音似有若无地说道,“还有一位不方便过来的,让我代他祝你们新婚快乐。”
    石泉和大伊万对视一眼,各自的眉毛都忍不住打了个相同频率的哆嗦,这祝福可有点儿吓人……
    卡佳奶奶的到来让所有人都老实了不少,有这么一位大神在,连那位来自乌克兰的军火商伯罗申克都把原本肆意的嗓音压低了一号,甚至主动过来,激动的半跪在卡佳的轮椅身边小心翼翼的拍了张合影。
    不过这老奶奶毕竟年纪大了,在和众人简单的聊了几句之后,便由瓦列莉亚推着返回了给她准备的房间。
    赵馆长端起酒杯和挤过来找位置坐的石泉碰了碰酒杯,“你小子牌面够大的”。
    石泉闻言苦笑,“我要早知道这样,就把婚礼安排在彼得堡了,这老奶奶真有个头疼脑热的,那后果恐怕比大伊万爆炸都严重。”
    赵馆长笑了笑,“放心吧,不该你操心的别操心,不过那个大胖妞能把你们村子也请过来确实超出我的预料。”
    “说起这个,我得赶紧跟我们屯子最高领导喝一杯去。”石泉话音未落,已经抄起桌子上的茅台跑回了刚刚那一桌。
    第二天上午,在以萨迦的指挥以及霍衡带来的佳雅协助下,这场盛大的婚礼第一幕在大伊万的城堡里正式开始。
    格外的有意思的是,大家婚纱礼物却是各有各的特点,石泉和艾琳娜为首的几个华夏新郎官新娘子分别穿上了佳雅给准备的汉服和嫁衣。
    海宁两口子则穿上了芬兰传统服装,只不过海宁那齐膝长裤配长袜马甲大头鞋的造型总是让人忍不住想到了某个捡到戒指的霍比特人。
    至于大伊万和娜莎这俩更加干脆,直接各自穿了一套二战时期的苏联军服甚至连手里的捧花都换成了一支品相好的出奇的波波沙。
    在四位证婚人以及周围所有俱乐部会员和亲朋好友父母长辈的见证下,由维卡主持的婚礼在城堡外的草地上正式开始。
    在所有人的欢呼中,穿着公主裙的索菲娅骑着大熊维尼,端着个托盘小心翼翼的走到了舞台上。
    这托盘上是一个个刻印着俱乐部logo的首饰盒子,里面的白金戒指上镶嵌的菱形红宝石,则是由当初从缅甸带回来的那尊翡翠佛祖象额头里,挖出来的那块珍贵宝石切割而成的。
    当所有的新郎官给各自的妻子带上婚戒之后,老胡接过话筒说道笑着说道,“这还是我第一次有幸担当证婚人的角色,咱们就不说虚的,姑娘们以后如果被你旁边的那个臭小子欺负了,我帮你们做主!”
    在周围人善意的哄笑和掌声中,瓦列莉亚接过话筒笑着说道,“相信我,婚后的生活绝对没有你们之前的冒险生活刺激,但绝对比戴上婚戒前更加幸福。孩子们,愿你们相互忠诚对方直到两人的墓碑排在一起。”
    等石泉几人致谢过后,后脖颈子插着烟袋锅子的村长老爷子走上来,颇有些紧张的看了看台下的众人,随后清了清嗓子,拿出了在村里喊大喇叭的架势,“歪歪歪?有声哈?那什么,亲朋好友父老乡亲们,咱也不会说啥漂亮话。就一个,希望这些好孩子们以后和和美美,家家都生龙凤胎!等以后你们的孩子们长大喽,也能像你们今天一样,到时候我还过来喝喜酒!”
    如此质朴的祝福在被翻译成各种语言之后,反倒让所有人莞尔,尤其当脑海中蹦出这老村长设想的那一幕时,所有人脸上的笑容也越来越大。
    直到作为压轴的卡佳奶奶接过瓦列莉亚递来的话筒,婚礼现场这才安静下来。
    “希望你们至死不渝的忠诚于对方,希望你们倾尽一切的善待对方,希望你们共同养育优秀的后代。”
    卡佳奶奶顿了顿,继续说道,“还希望你们这些年轻人,当然,还有台下比我更年轻的朋友们,希望你们永远不用经历战争,永远不会忍饥挨饿,也希望你们像我一样在轮椅上风烛残年的时候,至少能拥有忍不住笑出来的美好回忆,最后,希望这美好回忆里,能有对方的影子。”
    第788章 永不停止的探险(终章)
    一年后。
    华夏滨城,海上博物馆的边上,一座面积大了至少两倍的博物馆在赵馆长的主持下完成了揭牌仪式。
    入口正上方,巨大的“赝品博物馆”字样几乎占据了半个墙壁,而在余下的空间,则像是生怕外国人看不懂一样,还有被翻译成了各种语言的博物馆名称。
    博物馆门口外面,各种肤色发色的游客在仪式完成的瞬间便人流涌动的排队冲向了门口。
    只不过让所有人咬牙切齿的是,这座博物馆不但门票贵的吓人,而且禁止携带任何电子和光学产品。
    不过当他们进来之后,之前的所有不满全都被双层防弹玻璃后面那些珍贵的艺术品吸引了注意力!
    “这是我家的!这是我家在二战中丢失的油画!”一个白皮儿中年人扒着防弹玻璃狂吼道,随后便引来了带着族人过来帮忙的阿萨克。
    “喊什么?”阿萨克一把捏住了对方的脖子。
    “这是我家的油画,它在那脆艺术品追讨名单里,快把它还给我!”这中年人扯着嗓子喊道。
    同样过来帮忙的咸鱼叼着个牙签走过来,指了指防弹玻璃展柜里的介绍用英语说道,“绘制时间是一年前,这是赝品,看好了,是赝品。”
    “不对,它是真的!”
    “对,它确实真是赝品。”咸鱼痞里痞气地说道。
    “他是假……”
    “赝品不就是假的吗?”
    咸鱼指了指远处墙壁不断滚动播放的大屏幕,“想把这些赝品交易回家的可以去看大屏幕,再有闹事大喊大叫的直接丢出去。”
    说完,咸鱼和阿萨克碰了碰拳头,溜溜达达的离开博物馆,转身走到了大门左手边挂着一条鱼标志的宠物医院里。
    “那边情况怎么样?”正在给一支二哈打疫苗的张初晴头也不抬的问道。
    咸鱼极为狗腿的拧开一瓶刚刚顺手从石泉姐姐家的超市借来的可乐递给自家媳妇,顺便接过工作之后一把揪住二哈的后脖颈中,注射的同时幸灾乐祸地说道,“憨批比预料的多”。
    “真不嫌麻烦”张初晴接过可乐嘀咕了一句。
    而同一时间,已经溜回海上博物馆顶楼的赵馆长,看着监控画面里的骚动也发出了一声同样的叹息。
    宛如笑话一般的赝品博物馆开业的同时,北冰洋海域,穿着一身儿恐龙睡衣的刘小野正打着哈欠指挥着平头哥号破冰船在西风带上披荆斩棘。
    这姑娘最终没能去指挥冰糖号,反倒接了苗船长的班,如今这艘破冰船已经被龙和熊俱乐部长期雇佣,给那座正在建设的科考站运送各种建筑材料。
    至于冰糖号,在科罗廖夫的酒精肝越来越严重之后,已经完全交给苗船长负责了。
    同样在继续为俱乐部打工的还有维堡一年前新开业的邓家酒店,这座重新装潢过的酒店不但提供住宿,而且那些味道不错的大锅菜也受到了当地人的欢迎。甚至连彼得堡的卡佳奶奶,偶尔都会带着她的老战友们过来吃上一顿。
    而在摩尔多瓦的卡门卡城堡里,以萨迦正带着萨穆和穆萨兄弟俩和大伊万交接一个月后即将送上拍卖会的那脆掠夺文物。
    “尤里那个混蛋在什么地方?”大伊万随意翻了翻那些娜莎眼里异常珍贵的油画问道。
    “在他们那个小村子里”
    以萨迦无奈地说道,“我出发的时候他正给那两个小孩子换尿不湿呢。”
    “他们那个村长太偏心了”娜莎酸溜溜地说道,随后不管是大伊万还是以萨迦都忍不住点点头。
    而究其原因,主要是因为他们这些人里,只有艾琳娜和石泉如那位老村长的祝福一样生出了一对龙凤胎。
    “所以说今年的拍卖会那个混蛋也不过来了?”大伊万给以萨迦倒了一杯葡萄酒问道。
    以萨迦摊摊手无奈地说道,“自从他们的孩子出生之后,尤里的精力全都放在了投资的那座幼儿园和学校里了,甚至还把张守诚和他的施工队都请了回去。”
    “回去的时候和他说,我找到了那脆黄金列车的线索。”娜莎说话的同时,还从兜里摸出一张照片递给了以萨迦。
    “我会转告尤里的”以萨迦无奈的接下了这个差事。
    几乎在以萨迦带着兄弟俩离开城堡的同时,大伊万也拨通了石泉的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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