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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元珣,“行吧,不丢,我把它们都给你。”
    沈菱刚想同意,她就瞥到在这一排里的绿帽子,不是,绿杖头的马球杆,她乖巧如鸡,“不了,你的东西你做主。”
    沈菱目光扫视四周,周围有人,有不少公子儿郎的手中都拿着球杆,再想到谢元珣,她问道,“陛下,你待会是要上场打吗?”
    谢元珣,“恩。”
    沈菱愣了愣,想起薛蜜儿说过谢元珣打马球很厉害的话,她激动的说,“你上场我会看你的。”
    谢元珣,“你不看我还能看谁。”
    沈菱,“......”看别的小鲜肉......
    她打了一个哈哈,“我当然是看你啦,不然我要看谁。”她擦了擦头上的虚汗。
    沈菱,“你选好待会要拿什么马球杆了吗?”
    谢元珣,“没有。”
    沈菱,“什么,没有?”
    ——都这么大半天了,你还不快点选。
    谢元珣淡定,“磨刀不误砍柴工。”
    ——行吧,你说的有理。
    谢元珣选的是一柄浑身墨色,外表雕着鹰的球杆,“这是我最后一次打马球时用的球杆。”
    沈菱,“这鹰看着好像活的。”
    谢元珣,“宫匠用活鹰熔铸的。”
    沈菱,“......”走了走了。
    谢元珣,“你想要吗,我把它给你。”
    沈菱摆手拒绝,“不不不......”拒绝得太快,怕谢元珣起逆反心一定要塞给她,她说,“君子不夺人所好,它拿在你的手里才般配,跟名剑配将军是一样的道理。”
    谢元珣,“你又不是君子,我觉得可以给你。”
    沈菱,“......”
    ——你前半句话说得怎么像是在骂我。
    ——你觉得什么可以,不可以!我双手双脚拒绝啊!
    沈菱见谢元珣还没有放弃这个想法,她生无可恋的说,“别,你别把它塞给我,我要自己找。”
    谢元珣,“啧。”
    他慢悠悠的说,“孤的宝妃性子真好,一点都不贪婪,好东西给你,你都不要。”
    沈菱,“......”就、就想哭!
    ——你这是好东西吗,我怕拿回长乐宫,晚上做噩梦。
    沈菱打肿脸充胖子的说,“可不是嘛,我就是这样一个宠辱不惊,两袖清风的人。”
    ——我的心里已经波澜不惊了,这大概就是谎话说得多了,我已经有了抵抗力吧。
    谢元珣笑出声,她心里叽叽咕咕的都是在自夸她的话,她也不脸红。
    既然她不想要,他就不给吧,谢元珣明白她是怕这上面被活铸的鹰,本来他还对它还喜欢,现在他也不喜欢了。
    谢元珣把这只马球杆扔到一边宫人的手中,兴致寥寥的说,“不要了,我要重新选。”
    沈菱抹脸,“......”
    ——祖宗,你又怎么了,不是选好要用它吗,你怎么改主意了,你真是个善变的男人啊!
    谢元珣随口说,“你又不喜欢。”
    沈菱微愣,什么意思,她不喜欢所以他也不喜欢了?妈呀,这个真爱剧本是哪个龟儿子递给她的,她对他就这么重要吗,啊,好感动!
    沈菱说,“我喜欢的啊,谁说我不喜欢,我可喜欢了。”
    ——前提是你不要把它给我。
    谢元珣瞥了她一眼,别以为他不知道她心口不一,他说,“就算你喜欢我也不要。”
    ——你不按套路走啊。
    ——不是真爱剧本吗,怎么眨眼的功夫,你就给换成塑料情剧本?说换就换,你不是人!
    ——你是个小矫情。
    沈菱能怎么办,还不是只能陪着身边这个小矫情重新选,她牺牲得太多了,玛德下次要是知道他要来打马球,她一定得提前给他选好工具,不然每次都来这样一出该死的纠结的选择,会累死人的!
    偏偏谢元珣一点都不觉得他矫情,她都怀疑他是不是偷偷背着她,给他自己戴上什么神奇魔幻的滤镜,要不然为什么他就不能认清他自己的鬼德行?
    沈菱都在心里打算好回头就让御医来给她配几幅保养头发的补药,她不想被他搞得掉头发。
    沈菱说,“好了,陛下你快点去换衣服,我到那边看台坐着等你。”
    她转身就走,想坐下来喝喝茶捶捶腿歇一歇,谢元珣伸手逮住她的后衣领,“你往哪里走。”
    沈菱没反应过来,“观战台啊。”
    谢元珣哼了一声,“谁说你要去那里,你跟着我走。”
    沈菱,“......”
    ——你特么换衣服都要让我观看,你你你你不整出骚操作闪瞎我的眼睛,你就不消停是吗!
    沈菱,“如果我说不想去......”
    谢元珣,“不,你想。”
    沈菱严肃认真的说,“我不想。”
    “啪!”谢元珣手指敲在她的额头,言简意赅,“跟我走。”
    ——是是是,跟你走。
    谢元珣似笑非笑,“听话了?”
    沈菱诚恳道,“不听不行,你都没有松开抓着我衣领的手。”
    谢元珣,“哦,我忘记了。”
    ——你会忘记?哄鬼吧。
    ——我就知道你是个两面派,嘴上说忘记,那你的手怎么还没有松开,你这个固执的小学鸡。
    沈菱陪着谢元珣更衣,沈菱倒是没有跟着进去,隔着屏风,她只能听到声响,只不过这声响听着更容易让人想歪,沈菱捧着脸看着屏风,仿佛是想用她的双眼击穿它,看到被它挡住的‘景色’。
    沈菱身体僵住,她有些怀疑人生。
    ——等等,我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色.中饿鬼了?
    谢元珣出来,沈菱看过去,谢元珣换了身黑色绣龙的窄袖袍,足登同款黑色靴,比平时多了一分煞气,倒显得他越发的雄姿英发。
    谢元珣,“你看也看了,你先出去吧,我不跟你一起。”
    沈菱糊里糊涂的点头离开,在看台的位置坐下后,沈菱才后知后觉的想道,谢元珣是想让她第一个看到他穿打马球的衣裳吧,只不过是一件衣裳,早看晚看不都是一样吗,沈菱表情淡定,只是她通红的耳朵道明她心绪的不平静。
    流珠把什么吃的喝的都准备好,要是只有她一个人,她早就葛优躺下,只不过周围有其他人,沈菱坐的时候背挺得很直,她可不想让旁人觉得她这个宝妃名不副实,更不想让旁人觉得谢元珣眼光不好,什么人都会宠。
    看台其他人虽然离沈菱有些远,但他们的眼神确实是都有意无意的往她身上打量,不管是女人们还是男人们都是在感叹她的受宠。
    沈瑾修穿着方便他打马球的利落服装,沈府只有他和沈康正来了,蒋氏和沈曦并没有来,蒋氏故意托病,沈曦则请缨留在府中照顾她。
    沈康正和沈瑾修坐在一起,众人都注意到沈菱没有派宫人来招待他们,靠近沈康正的那些人都暗暗叫苦不迭,沈菱不喜沈康正和沈瑾修,他们离得这么近,就怕被沈康正拖累,让沈菱觉得他们是一伙的,若是沈菱在谢元珣耳边说上一句不利他们的话,他们前途可能就到顶了。
    在这样的气氛下,沈康正和下属同僚们随意找个招呼后就闭眸假意在休息,沈瑾修的眼神有一下没一下的望着沈菱。
    感受到身边人对沈菱热切至极的目光,沈瑾修垂下眼眸,不让人看到他眼里的暗流涌动。
    耳边听到不知道是谁说的他和沈菱两边情况一个天一个地的话,沈瑾修顿了顿,一个天,一个地吗?谁是天,谁是地?沈瑾修尤记得沈菱刚接回沈府时本分的样子,那时候谁又会拿她和他做比较?
    以前别人是把沈府和他这个谦谦温煦之人连在一起,现在一提到沈府,他们脑袋里浮现的第一个人则是沈菱,这让沈瑾修如何觉得甘心,让一个他原本看不起的人站在他的头上。
    沈瑾修不动声色的在人群中找寻薛云时,按薛云时定的计划,他已经拉拢了不少辅国公府的势力,有宋翘楚在,辅国公也会站在他这边,如今就差如何对付谢元珣。
    薛云时是想给谢元珣制造意外让他受伤或者是昏迷,这样他们就能够顺势宫变,薛云时的人打听到宗室中有个王爷想要在过年的宫宴上给谢元珣进献白毛色狮子的祥瑞,就打算在这上面做功夫,毕竟谢元珣不出宫他们平时也接近不了他,没想到谢元珣会突然要打马球。
    这次薛云时会不会出手,他并没有告诉沈瑾修,但依沈瑾修对薛云时的了解,沈瑾修是将薛云时当成明主,自然就会揣摩他的心思,薛云时多半是会尝试着谨慎动手,不会从人的身上搞马脚,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马。
    沈瑾修独自思忖着,打马球要是打得激烈了,马突然发狂伤人也不是没有可能,反正只是畜牲而已。
    没有等太久,谢元珣就骑着他常骑的黑马出来,看着谢元珣气宇轩昂的样子,沈菱咋舌,狗模人样啊。
    众人都上场后,短短时间中,谢元珣就打进一个球,然后是第二个......其他人完全没有还手之力。
    沈菱都惊了。
    ——这简直就是一匹狼闯到羊群里面,小羊羔们只能引咎带戮。
    沈菱毫不怀疑谢元珣会把这些人揍成小饼饼,别人打马球是两队人对抗着打,搁到谢元珣这里,就是他一个人打两队人,他还记得他是有队友的吗,沈菱默默瞅了场上几眼,捂脸,好吧,他记得到个屁。
    沈菱目不转睛的盯着谢元珣的一举一动,她不记得谢元珣打进多少个球,她只觉得谢元珣就是场上的mvp!
    沈菱喃喃道,“他打得一点都不吓人啊,反而我看着还挺热血澎湃的。”那为什么薛蜜儿提起时会像是被吓到过?难道是薛蜜儿的审美有问题?
    才想起薛蜜儿,薛蜜儿就被流珠带过来,薛蜜儿只是想过来给沈菱请安问好,她上次从宫中离开带回去的作料,让她在公主府举办的宴会上大出风头。
    沈菱,“你就在这陪我看吧。”
    她这个观看位置不管是视觉效果还是面积都是最好最大的。
    薛蜜儿高兴应下来,“谢娘娘。”她从腰间掏出一个荷包,打开从里面拿出一小块抹着辣椒的肉干,“娘娘,这是我底下的人给我献的肉干,是用牛肉做的,很好吃,你尝尝吗?”
    沈菱把肉干接过来,放到鼻子下闻了闻味道,这......
    ——这不就是我以前上学时最喜欢买来吃的辣味牛肉干吗?一包都要花我几十块钱。
    ——真的是不可小觑天下人,都有人搞出牛肉干这种美食来了。
    沈菱和薛蜜儿在这里享受美食,场下忽然出现异动,一匹马突然发狂到处乱撞,有人被撞倒在地上,周围一片哗然,因为这匹狂马冲着谢元珣去了。
    沈菱手中拿着的牛肉干掉到地上,她心一紧,“冯......”冯公公,救命啊啊啊!
    谢元珣不偏不移,发狂的马很快就来到他面前,谢元珣黑发扬起,手将马绳提起,黑马高高的挺起马蹄,‘突突突’的就踩在这匹发狂的马的身体,谢元珣举起马球杆,动作凶狠的击在狂马的脑袋,马球杆上都见血了,狂马四肢无力的倒下,鲜血缓缓流淌在草地上。
    沈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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