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找我买米?”陈江问了一句。
张家河连连点头。
“你要买多少?”陈江又问道。
“陈公子你有多少,我要多少。”张家河斩钉截铁的说道。
好嘛,陈江正愁着找不到销售渠道,转眼他那点产量就被人给包圆了。
真是下雨天有人送伞,困了就有人来送枕头。
不行,不能飘,更不能笑,得矜持,得沉得住气。
只有这样,才能狠狠宰他一笔,做到利润最大化。
陈江这时候暴露出他的奸商本性,于是他端着架子又问道:“你打算出多高的价?先说给我听听。”
陈江是这么打算的,等会儿等陈家河说出价格来,他就再提个五千卖给他。讨价还价嘛,双方都有提价和压价的空间这才有得玩。
他理想价位是一万一袋,就是那种市面上的米袋子,一袋净重十公斤。
再高了他就没底气了,毕竟那个明星卖有机稻米也不过是五千一斤,这五千里还包含着他的明星效应。
陈家河在犹豫,眉头紧锁,拿不定主意。
“十万。”小鸟游晴子看不下去了,随口报出一个价。
陈江瞪了她一眼:“大人谈生意,你个小孩插什么嘴?十万,十万能买······”
“陈公子,二十万怎么样?”张家河小心翼翼的问道。
陈江差点被自己口水给呛住,二十万啊!一袋米卖二十万,我的天,就是抢钱也没这么过分的。
陈江被这个价格给吓傻了,迟迟没说话,张家河还以为他对这个价格还不满意。
于是他咬了咬牙,又把这个数提了一倍:“四十万,不能再多了。”
就这一会儿的功夫,张家河自己就把价格翻了一翻。
一袋四十万,陈江在心里盘算了一下。
他这次差不多收获了二百斤大米。刨去五十斤大米做稻苗,粗略一算,这笔生意他的利润大概在三百二十万之间。
陈江被这笔横财砸的眼冒金星。
“好!四十万就四十万,就这么定了。”陈江忙不迭催促道:“一手交钱,一手交货。我家就有秤,走,跟我回家拉米去。”
看到陈江没有继续提价,张家河着实松了口气。
走路去也就不到十分钟,开车就更快了。
回到家,陈江就从放粮食的那间屋子里把那袋仙米扛出来上秤。
他太兴奋了,以至于没有注意到,他今天上午收回来的那七八条狗各个精神抖擞,毛色发亮。
这些狗子都是从斗狗场上退下来的,各个身经百战,蹭的一声站起来,牙齿一咧,凶气十足。
张家河从进到院子里就一直小心留意着那几条大狗,他在江湖上浮沉了大半辈子,还没见过这么彪悍的大犬。
他估摸着,要是这些大狗们一拥而上,狮子估计都不是它们的对手。
陈江到底什么来头?怎么处处不凡。
“一共是一百二十三斤,我抹去个零头,算你一百二十斤。”
离预期的收益还有些距离,即便如此,陈江也已经心满意足了。
“刷卡还是转账,还是给我开支票?先不说,店小,概不赊欠。”
小鸟游晴子又来给陈江拆台了:“就你这店还小?一批黄瓜发家致富,一袋大米飞黄腾达。你这是赚钱吗?你简直就是在印钱。”
“嗨,一般般啦。”这时候陈江反倒谦逊起来。
张家河深吸一口气,掏出支票本洋洋洒洒写了个数,撕下支票双手递了上去。
陈江美滋滋的捧着那张支票,忽然呼吸一窒。
一百二十斤可装六小袋大米,一袋四十万,六袋能卖二百四十万。这种小学难度的计算题,他算的没错啊。可是,这张支票上写着的却是四千八百万。
陈江一下子明白了,那会儿在车里谈生意的时候,他俩就不在一个频道上。
他说的四十万一袋,但是张家河说的是四十万一斤。
四十万一斤大米,到手四千八百万。陈江拿着那张支票,幸福的都快找不着北了。
“做生意做到像你这样儿戏的,我还是头一次见。”
在车上被陈江说了一句,小鸟游晴子可记仇了:“你看看从头至尾,你像是在谈生意吗?言语上都是漏洞。”
是啊,言语上都是漏洞。
当时他谈的价格是四十万一袋没错,他自己知道,他指的是市面上那种常见的十公斤装的米袋。可面前这满满一袋子大米,也叫一袋。
这个言语上的漏洞要是张家河要是紧抓不放,别说四千八百万,就连那二百多万他也赚不到。
不过幸好那会儿他没说明白,这样才会形成这种美妙的误会。
张杰占了大便宜,此时正是心情大好。小鸟游晴子呛了他一句,他也懒得计较。
他把那张巨额支票贴身放好,热切握紧张家河的手。他之前一直不怎么待见张家河,现在看张家河,就跟看到了财神爷似的。
“明年产出下一批有机大米的时候,你可一定要替我好好宣传啊。”陈江热情似火:“你放心,等下一批大米出来,我肯定优先卖给你。”
对于张家河来说,尘世间的财富再多也没有用处。如果拿这些无用之物,能换来此等宝物,那可真是人生一大幸事。
做买卖的最高境界是什么?就是双方都感觉自己有得赚。
陈江天降一笔横财,张家河意外获得上百斤可替代聚元丹的灵物。
这笔大米的价值,在他看来已经远远超过了四千八百万。终归结底还是陈江不识货,他又卖亏了。
小鸟游晴子是知道这批大米的价值几何的,可是她想起陈江对她的态度就生气。她可爱记仇了,所以她就不告诉陈江真相,亏死他!
小鸟游晴子领着张家河走了,他们走后很久,陈江还是乐的合不拢嘴。
也就是在这时,一直趴在地上的那头黑背金斑犬缓缓站起身来。
当年黑背金斑犬受济北县人追捧是有原因的,此刻,这狗浑身上下肌肉线条犹如刀刻一般苍劲有力。并散发出来一股骇人的气势。
它仅仅是站在哪里,就把院子里其他的狗压得抬不起头来。
夕阳西下,日渐昏沉,它的瞳子闪烁起狞亮的熔金般的光芒。
那双金瞳赫然闯进陈江的视野,他不禁想起流传在陈家村那个古老的传说—犬王!
那条黑背金斑犬突然蹿了出去,其姿,矫若惊龙,速度之快。甚至在空气中拉出一条模糊的残影。
陈江被它给吓了一跳,它这是想往哪儿奔?!
这才眨眼的功夫,那条黑背金斑犬就跑没影了。陈江慌了,赶紧往嘴里塞了一粒闪电果,跟在它屁股后面撒丫子狂奔。
要不说黑背金斑犬在那个年代这么招人稀罕,跑得就是快!
旋风腿,草上飞,简直了就是。
它最高时速能达到多少,陈江心里是没数。反正接连几辆小轿车和它飚速都差点没彪过它。
做为一个土生土长的陈家人,得此神犬,陈江感觉自己倍儿有面子,脸上尽是光彩。
这路越跑越熟悉,直到村南头那片杨树林进入陈江的视野,陈江这才恍然大悟。
难道它是想往它原主人哪儿奔?!这下,陈江脸上表情变得极为精彩。
陈江跟着那条黑背金斑犬跑进一条林间小道,不远处有条水沟,水沟后面连了一片青砖大瓦房。
这下实锤了,它确实是奔着它原主人去的。
它原主人家大门紧锁,两米多高的院墙,墙头上还撑了张电网。
那条黑背金斑犬停了下来,站在它原主人家门口逡巡,时不时,还发沉雄的犬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