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望向门外,只见一副健硕高大的身影匆匆自院子内走来。
一扫之前的阴霾,女子双眼亮起了光彩,高兴地迎了出去,哥哥,你几时回来的?
那男人一身银色铠甲,亦是难掩兴奋之色,便是刚刚,你看我连衣服都还不曾来得及换下,爹爹也不曾拜见便急着来见你了。瞧瞧,我给你带了什么东西?
男人将手中的锦盒递与女子,眉梢之上都还沾着灰尘,显然是一路风尘仆仆地赶回来。
女子接过他手中的锦盒,打开,里面是一朵奇异的花,花开七瓣,一瓣一色,共七色,此刻在阳光之下淡出一层浅浅的光晕,十分好看。
好漂亮啊,这是什么花?
此花花开七色,名为七色花,你信上不是说不曾见过沙漠里的花吗?前几日我巡视恰巧看到它开花了,便想着摘回来让你瞧瞧,这花奇特,五年一开花,花期不过两日。不过,因为天干物燥,我花了不少心思也只能让它维持几日。
听闻赵峥嵘大将军早年丧妻,一直未娶,膝下有一子一女,其女赵钰锦自小体弱多病,颐养深闺之中,深居简出;其子赵天常常年戍守边疆,习得一身好武艺,性格豪情爽朗,因着常年征战在外,也一直不曾婚配。
容月不必猜也知道这男子便是赵天常,只是这赵天常虽长年驻守荒蛮之地,可五官却十分深邃立体,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一双眉眼如黑夜里的珠子一般明亮,健康的古铜色肌肤显得他多了几份沉稳。
此刻的女子眼睑微微垂下,眸光有些黯淡,好可惜,这么好的花,也不过是颜华一瞬,终究也是留不住的。
妹妹不必这般伤感,你若是喜欢,下次我便将整株花草移植在你院子里,这样妹妹便能天天看见了。赵天常抚慰道。
可是这花只能生长在沙漠之中,若是离开了沙漠,它如何还能活?
天下无难事,只要有心,总归能种成。
女子莞尔一笑,拂了拂他肩膀上的灰尘,哥哥一路风尘仆仆地回来,肯定累了吧,先坐下说话。
男子点点头,大步流星地走了进去。
对了,今日绣娘来给我做衣裳,不如哥哥也做几身吧,哥哥已经三年不曾回来了,府上的衣服定然也不合适了。
也好。赵天常脱下铠甲,绣娘知趣地上前给他丈量着身段。
哥哥这次回来要住几天,能否久一些,陪陪锦儿?女子有些期待地望着赵天常,在府中,她每日对窗凝望,看着那看不到尽头的地方,连个好好说话的人都没有,只能对天长叹。
军中事物繁忙,我也不能逗留太久,大概也就半个月吧。爹在信上说要给你招一门亲事,我便是特地为了这事回来的,妹妹要出嫁了,我这个当哥哥的没理由不帮忙把把关,看看我这未来的妹夫吧?
哥哥就别取笑我了。赵钰锦垂下眸子,眉中染上一丝愁苦,在他的面前落座。
怎么,妹妹不想嫁?难不成妹妹是有心上人了?赵天常笑眼睨萍,打趣道。
赵钰锦轻摇了下头,抬眸道,正因为如此,我才不想嫁。对了,哥哥可有心上人?哥哥也一直不曾婚配,不如让爹爹先成了哥哥的婚事吧?
男儿志在四方,我迟早都是要继承爹爹的衣钵的,身为一国之将,自当以国为先,家事在后,而且我常年戍守边疆,也不好耽误了人家女子,这事还是暂时先搁浅吧。妹妹若是实在不想嫁,我劝劝爹爹就是了,说不定这事还有回转的余地。
当真?赵钰锦一扫之前的阴霾,眸子恢复了光彩。
自然,
后面的话容月没有继续听下去,两人随着绣娘一起出了院子,房中的谈话声亦是渐行渐远。
一日后,容月使了银子,将给赵天常送衣物的活接了下来,赵钰锦之处尚未有头绪,或许赵天常也不失为一个突破口。
赵天常领兵在外,且手握兵权,又是赵峥嵘唯一的独子,二十万大军的军权,始终会落在他手上,若能说服他,未免不失为一个计策。
容月捧着衣物踏进院子,便看见赵天常此时正与人切磋武艺,刀剑撞击出铿锵有力的声响,剑走偏锋之下两人不相仲伯。
女子捧着物件候在一旁,不过盏茶的功夫,胜负已分,两人将提刀回鞘。
不行不行,每次我都输给你,一点也不过瘾,难得你这次回来,一定要比过痛快。青衣男子放下手中的剑,不甘心道。
好,难得我们兄弟二人相聚,今日你若还有其他的招,便统统放马过来,我舍命陪君子。赵天常朗朗笑道,转身落座提杯喝了口茶。
这还差不多,那我们再比过,这回,我定然不会输给你了。青衣男子跟着落座,爽朗道。
这回比什么?
就比飞刀吧。男子思量了下道。
你想怎么比?
青衣男子举目四顾了下,目光最终落在了一旁捧着物件的容月身上,不如就让这个丫头来当靶子,头顶着苹果,看谁能射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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