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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觉醒》虽然开拍前说要富江要一人挑3角,其实倒也没有这么夸张。富江扮演的男性角色高海一镜头大概只会出现不到一分钟——朴赞郁亲口讲的,当然拍这一幕就不知道要拍多久。至于高海一的扮演人,他邀请了刘亚仁。
    高海一在剧中,象征着落拓,放荡,实际上和徐恩星是有点相像的——他代表了韩静书的自恋情节和边缘心理。和徐恩星刚好分为两个性别,是韩静书内心的一种具象化。
    朴赞郁感觉刘亚仁跟高海一的角色高度契合,几乎就只定下了他一个人。不过关于高海一的篇幅不算太多,真正要重点关照的当然是女主角富江。刘亚仁刚好结束了一部电影的拍摄,干脆也进了组——要知道,能在这种高质量剧组学习的经历可不多,每一次机会都必须好好把握
    富江的男装定妆花的时间最久——尽管只是出现没多久,但朴赞郁可谓吹毛求疵到了极点,甚至要求富江后期要减肥,才能够显露出更锋锐更硬朗的脸部轮廓。
    而到讲戏和通读剧本的方面才是最让人痛苦的
    《觉醒》的主题,是关于自我,自我毁灭与自我成长,唯有自己才能拯救自己。主角韩静书是个快到30岁的小朋友,她内心是脆弱的,不安稳的,缺乏成年人的稳定性,她在一种接近底线的痛苦状态中寻求自我,寻求成长
    整部电影是灰暗的,晦涩的——因为这就是关于一个人的内心,一个人的思想的具现化。而显然,人类的想法被具现化出来并不会多么光明多么令人向往。相反,是混乱的,甚至带着血腥的恶意。而在朴赞郁的剪辑想象中,整部电影也确实是混乱而无逻辑的。
    于是,在《流浪者》播出最后一集,整个热推上都是相关词条时,富江在剧组正被朴赞郁□□得□□——这位导演还特地去看了这部堪称现象级的电视剧,回来很是不满的嘟囔着:“浪费天赋!”
    孔刘也是,富江也是,这种电视剧在朴赞郁看来确实就是浪费天赋。也因此他在剧组対富江更为严厉。一整天拍戏就算了,下戏后还要琢磨第二天的对戏流程——而此时在剧组的刘亚仁就倒了大霉。
    简直比自己进组拍戏还要忙,对完自己的戏份还要回去跟富江一起开小灶一起对,遇到两个人都感觉不对的地方大半夜还灰溜溜去敲导演编剧的门——不然明天正式开拍,朴赞郁能在片场把他们两个骂死
    “你们觉得为什么韩静书会痛苦,会抑郁?”朴赞郁握着剧本,心平气和的注视对面两个演员——号称忠武路新生代领头人的两位。
    哼,他就差舔着后牙槽冷笑两声就这了
    “韩静书的生活在大家看来是完美的,美貌,家庭背景,个人能力,她都有了,她还是痛苦,还是挣扎,为什么?”
    为什么?
    如果我知道为什么,我现在可能就好过点。富江这么想,乖乖的缩着,暗暗踹了刘亚仁一下:你先说
    刘亚仁:.....
    刘亚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要研究女主角的角色背景——大概因为他扮演的角色某种程度来说也是韩静书的一部分吧。
    “因为她开始思考。”
    浑浑噩噩将近30年过去,韩静书却莫名觉醒了一种堪称可悲的自我意识——大部分人不会有,因为他们连生存,生活都是个问题。而看似拥有完美人生的韩静书却发觉生活的巨大骗局
    稀里糊涂的降生,规规矩矩的长大,安分守己的读书,然后踏入社会,养家糊口,成为一个好女人,好妻子,好妈妈。
    《肖申克的救赎》里说:忙活,或者等死
    然而生活其实是:忙活,然后等死
    而韩静书不愿意这么继续下去,所以她想,死之前先干票大的
    《觉醒》是人格和自我的觉醒,而用了女性主角而非男性,更有对韩国畸形男女地位和文化的一种隐晦嘲讽
    等到回到房间已经是后半夜了,刘亚仁房间跟她紧挨着,大半夜两人还去楼下便利店买了点夜宵才又回来
    “被记者看到我们两个同进出酒店就有得闹了”他手里拎着一罐啤酒,十分随性
    富江咬着冰淇淋,懒洋洋的:“我们可是敬业到自愿加班,这还有得说?!”
    谁管你是不是在聊工作啊,刘亚仁想
    但他只是弯起笑眼,去看身边的小姑娘
    酒店走廊灯是温暖的黄色,富江轮廓被隐得模糊,那双好看的眼睛却如晚星,在昏暗的灯下微微一闪,有种惊心动魄的美丽
    富江咬着冰淇淋,唇瓣被冻得微红,轻轻一瞥便是万种风流:“你在看什么?”
    刘亚仁镇定自若调回视线,答非所问:“到了”
    富江一抬头,酒店房间果然就在眼前
    她也没有追根究底的兴趣,用房卡刷开门,掉头问刘亚仁要那一袋他提着的零食
    刘亚仁:没良心的小鬼
    等富江回房间,笑容就撤下来
    她开了袋零食,又把剧本拿来继续研究。可是没看一会,她的注意力就在慢慢涣散
    这不是因为白天拍了一天的戏,也不是因为晚上跟导演探讨了剧本。这种感觉很难形容,但富江确实感觉到自己的大脑在变得迟缓,注意力渐渐无法像以前那样集中。她开始失眠,吞了安眠药也无法睡好觉,总是早早就醒过来
    但早醒并没有什么作用,因为她起不来
    不是那种赖床式的起不来
    而是没有力气,她无法驱动自己的身体,大脑好像失去了对四肢的控制能力,以至于她只能僵硬地躺在床上,像一个大病初愈的病人,艰难的夺取那点对身体的控制能力
    她身上仿佛背上了什么无形的负重,提不起力气也没有兴趣,她感知快乐的能力在慢慢变弱,感知负面情绪的能力却被放大到可怕的程度
    富江知道自己生病了
    但现在不是看病的时机,不光是她对心理医生的抗拒,还有《觉醒》这个剧本的原因。这种高度跟主角同频共振的感觉是她从来没有过的
    等一等,再等一等吧
    《觉醒》嘲讽了流水线化的商品社会——在这个社会中,人是一个模子里出来的玩具,一条流水线上出来的商品。为世人给你贴上的“合格”标签而开心,恐惧于与众不同和独一无二,庆幸于合群和随大流。在韩静书的前面20几年,她就是这样一个商品,只是她是一件精品商品,标价昂贵且限量。但谁都知道限量的标签是商家的把戏,本质上商品就是可批量生产。以至于这件商品自我意识的觉醒是那么令人惊讶,惊讶到惊悚的程度
    脱离了“合格”标签的韩静书令人惊恐。
    她遇到了酷爱极限运动,各种挑战作死的徐恩星。爱上了一个落魄的,浪荡的,抽着劣质香烟的拳手,高海一
    而实际上这两个人的生活都有共同点,那就是跟她自己,跟文明社会有一种微妙的脱节。充斥着,肮脏,贫穷,暴力,破坏。一切关于戾气,关于发泄,关于放纵。
    刚开始她接受不了
    受不了狭小破旧的地下室,受不了高海一裸露出的,布满汗水和血腥气的胸膛,受不了疯子一样在大街上被人投以异样注视的徐恩星。但慢慢的,人会爱上这种感觉,
    失序和对旧事物的破坏的愉悦感,比du品还令人上瘾。韩静书的人格渐渐被这些经历所瓦解,与一切原先被社会安排好的角色脱离,她要成为自己。
    富江正站着让化妆师更改妆容,刘亚仁已经从更衣室出来了。
    他们今天拍的是韩静书对高海一的一见钟情。
    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在拳击场,韩静书没有合适的衣服来这种她从未踏足的地方,只好穿上了徐恩星的衣服。吊带皮衣,超短裙,丝袜和高跟鞋,化妆师和服装师尽力把她往媚俗浪荡的地方扯。而刘亚仁就简单了,他随意穿了一条牛仔裤,□□着上半身上还带着点伤痕和汗水。
    高海一刚打完拳,靠在肮脏的过道上抽烟
    他纹理漂亮的肌肉线条,饱满,结实,整齐分明的的腹肌好像随着呼吸在微微缩紧和扩张,深凹下去的两条人鱼线性感的蔓延进牛仔裤中。搭配着鲜血和汗水,充满了雄性野兽爆炸般令人着迷的荷尔蒙味道。那是韩静书从未接触过的生活,是泥泞的,肮脏的,却野性而生猛,自由,性感,不羁
    富江上去好奇的一摸刘亚仁的腹肌,还没来得及感受就啪的一下被打掉了。她也不在意:“这个汗是喷的水吗?”
    刘亚仁叼着烟懒洋洋的靠着,用凶冷的眼睛从上往下瞟她:“一半吧”还有一半是刚刚做仰卧起坐冒出来的
    富江隐隐闻到男人身上的汗味,不难闻,是一种令人口干舌燥的,性感的味道
    她忍不住伸手,又摸了一把腹肌,这次没被打开
    刘亚仁手一伸,就把人困在自己臂弯间,他□□裸的胸膛带着微湿的汗意,还散发着热气般,叼在牙齿间的烟晕出尼古丁苦涩的香气,像一只打盹的狮子一样懒洋洋的:“呀,说了不要摸吧?”
    富江无辜的抬头:“待会也会摸”
    当然不是韩静书摸,是徐恩星摸
    刘亚仁冷笑一声,放开她,又随手捋了捋头发:“没喊action就不能摸”
    他痞里痞气的笑,喷出一口烟雾:“色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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