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又一只的变异巨鼠惨叫着倒在了我们的枪口之下,无情的子弹撕碎它们的身体,喷溅而出的鲜血迅速染红了地面上,在那些尸骨缝隙中汩汩流淌。空气中飘荡着浓浓的腥臭味,即使戴着防毒面具,我们也能嗅到那个味道,恶心的直想呕吐。
鼠群虽然庞大,但是我们依仗着武器上的优势,始终牢牢占据着阵地,和鼠群顽强的对持着。这一轮强大的潮水攻势持续了数分钟,我们扣动扳机的手指因过度长久的用力,都变得有些僵硬了。地上落满了金灿灿的子弹壳,四周层层堆积着老鼠的尸体,整个场面看上去非常的惨烈。
冷汗浸湿了我们的衣衫,每个人都累得气喘吁吁,谁也不曾想到刚进洞里就碰上了这样一场恶战。我们检查了一下弹药,还没有走到悬空栈道呢,就已经消耗了三分之二的弹药,再这样僵持下去,我们可能连武器上的优势都没有了。如果和这些变异巨鼠肉搏,那我们肯定不是它们的对手,它们那锋利的獠牙会把我们轻易的撕成碎片。
阴风惨惨,在洞穴里来回穿梭,发出古怪的啸音,仿佛是来自地狱鬼魅的呼唤。我们的冷汗潺潺而下,怎么办?现在该怎么办?
大炮看了看弹匣里的子弹,有些焦急的对佛爷说道:“佛爷,子弹都快打完了,现在怎么办?”
佛爷擦了擦脸上的汗水:“还能怎么办,静观其变吧!”
小六子用手肘撞了撞达摩西:“喂,我说大法师,这种时候是不是该你出马了?”
达摩西说:“我的强项是驱魔镇鬼,对付这些老鼠可不管用!”
众人正不知该如何是好的时候,洞穴里再次响起了叽叽叽的声音,一听这刺耳的声音,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越来越多的老鼠从四面八方冒出来,转眼的工夫,鼠群再次占据了整个洞穴。
我的绰号叫做“鼠王”,按理说,我是一点也不怕老鼠的,但是现在,我的心里真的有些发怵了。这些老鼠就跟杀不完似的,我们手中的弹药顶多还能坚持防御鼠群的一轮冲击,倘若鼠群还是这样源源不绝,那我们可就束手无策。
“妈的!这些老鼠怎么杀都杀不尽呀?”大炮愤怒地叫骂着。
水鬼李突然惊呼道:“看呀,那些家伙竟然在啃噬自己同伴的尸体,真他妈的恶心!哇——”水鬼李一句话没有说完,已经弯腰哇哇大吐起来。
眼前的景象令我们感到万分惊骇,那些变异怪鼠不知是饿了还是疯了,它们竟然扑到自己同伴的尸体上面,大口大口地啃噬着同伴的尸体。只听得嚓嚓声响,锋利的獠牙如同刀子一般,迅速地撕扯下同伴的皮肉,然后用前爪推送进嘴里,狼吞虎咽的吞进了肚子,白色的皮毛上面沾满了鲜血,看上去就像是一颗颗滚动的血球,既恐怖又恶心。
“佛爷,这里距离悬空栈道还有多远?”九哥问。
佛爷说:“不远了,可能还有几十米吧!”
九哥说:“看来我们不能待在这里,不能再打防御战了,我们要主动出击,从鼠群中杀出一条血路直抵悬空栈道,这样我们兴许还有活命的希望!”
九哥在战场上摸爬打滚了那么多年,具有丰富的作战经验,佛爷点点头,接受了九哥的提议,趁着鼠群还没有向我们发起浪潮般的攻势之前,我们率先向鼠群发起了攻击,一边开枪射击一边往悬空栈道跑去。
嘭!嘭!嘭!
一只只肥大的老鼠就像气球一样的在我们身旁爆裂,洞穴里枪声大作、血肉横飞,场面惨不忍睹。对于这些变异老鼠我们绝不会手下留情,每个人都拼尽全力去战斗。在这个暗无天日的地方,我们和这群老鼠之间,只有一方能够活下去。
“啊呀呀!老子要杀了你们这群畜生!”大炮咬着钢牙,端着冲锋枪哒哒哒一通乱扫,身前的三只老鼠立马被打成了透明窟窿,倒在了大炮的脚下。
我们虽然顽强,不过鼠群也是异常的凶猛,我们的屠杀激起了它们疯狂的反扑。它们就像不惧死亡的死士,一拨接一拨的往前冲。火光闪耀,金灿灿的弹壳叮叮当当的落在脚下,我们的弹药大量消耗着,已经逼近弹尽粮绝的边缘。
水鬼李背负着柳和尚这个负担,没跑多远就落在了队伍末尾,水鬼李急得大叫:“等等我们!等等我们!”
听见水鬼李的叫喊,我立马跟着九哥往回跑,试图去营救他们。但是鼠群来势凶猛,已经从后面掩杀上来。危急时刻,水鬼李突然将柳和尚扔在地上,柳和尚猛地明白了什么,惊恐地看着水鬼李。水鬼李啐了口唾沫:“兄弟,对不住了!反正你横竖都是死,也可别拖累了我!到了阎王跟前你可别怪我!”
说话间,水鬼李蹲下身来,三两下拔出了柳和尚腿上的银针。银针一拔,大量的血水就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疯狂喷涌,柳和尚抱着伤腿,痛苦的在地上嚎啕大叫:“你这个王八犊子!我c你祖宗——”
“再见了!”水鬼李将柳和尚踹倒在地上,转身便跑。
柳和尚惊恐万状的看着涌上来的鼠群,用哭丧的口吻叫喊道:“不要丢下我!求求你们不要丢下我!”
亲眼目睹了水鬼李的所作所为,我当时就火了,提着枪就要冲上去救柳和尚,旁边的九哥却一把拉住了我:“别去!”
我恼怒地说:“这个水鬼李也太没有人性了!”
九哥说:“不能怪水鬼李,水鬼李如果不这样做,他也会死的!他这样做无非是为了自保而已,这便是自然界残酷的生存法则,怨不得他!”
“啊——”不远处的柳和尚发出撕心裂肺的惨叫,我回头看了一眼,只见数只老鼠已经扑在柳和尚的身上,覆盖了柳和尚的身体,发了疯似的大啃大咬,鲜血和着碎肉散落了一地……
我不敢再看,转身夺命狂奔,当时我的脑子里面就只有一个念头:“我不能死在这里!绝对不能死在这里!”
短短数十米的距离,我们却像是经历了数十载风霜。好不容易抵达悬空栈道的时候,我们的弹药几乎都已经用完了。
面对穷追不舍的鼠群,我们根本顾不及悬空栈道的危险,双手抓着栈道两旁冰冷冷的铁链,嗖嗖嗖地往下滑去。
那些变异巨鼠追到断崖边上,前面的鼠群刹不住脚,后面的鼠群又在不断地往前冲,有不少冲在前面的老鼠就被挤下了断崖,叽叽惨叫着,跌入了看不见底的黑色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