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为什么这么肯定凶手不是人呢?”鼠王问。
天明指着尸体说道:“你们看他的身上,有着很奇怪的抓伤,伤口处已经变黑发臭。再看他的胸腔腹部,非常的不平整,绝对不是用什么利器剖开的,而是被什么东西给生生撕扯开的!试问什么人有这么大的力气,能够用双手将一个大活人开膛剖腹呢?”
天明顿了顿,把尸体扳过来,指着断颈处说道:“最诡异的就是颈部上的伤口,你们仔细看,颈部还有不规则的皮肤挂在上面,很明显死者的脑袋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活生生从颈部扯下来的!”
听着天明的分析,我们只觉脚底一阵一阵地生寒,凶手到底是什么东西?如果不是人类,那又会是什么?没想到还没进入神农架,就碰上这么恐怖的事情,真是出师不利呀!
“等等!”我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问阿郎道:“阿郎,你刚才说前两天是不是有群游客进入了山神庙落脚?”
阿郎早就被吓傻了,呆呆地望着我点了点头:“我让那群人住我家里,他们让我滚蛋,然后就往山神庙的方向走去了,之后就再也没有见过他们!”
我强忍着心中烦恶,仔细搜查了一下尸体,从尸体身上搜到了两把匕首,以及指北针之类的东西。
我说:“如果不出意料的话,这两人应该跟张大伟是一伙的!看来当时的凶杀发生的非常突然,这两人连匕首都没有拔出来就已经丢了性命,其他人估计被吓得屁滚尿流,仓皇逃跑了!”
“天色差不多快要黑了,要不我们先行离开这里再说吧!”孙贝贝心有余悸地说。
我们点点头,快步退出了山神庙。
天色已经擦黑了,回望山神庙,那座破烂的庙宇在夜风中唱着吱呀呀的歌,黑色的乌鸦落在庙宇对面的大槐树上,冲着夕阳发出刺耳的啼叫。天空投下鬼魅般的光影,将那座山神庙慢慢覆盖。
阿郎的家是一个四方小院,院子里散养着一些小鸡,一见我们就咯咯咯的叫唤。
“阿爸!阿妈!快出来!咱家来客人啦!”阿郎扯着稚嫩的声音大呼。
听见阿郎的呼喊声,一对中年夫妇从里屋迎了出来,应该就是阿郎的爸爸妈妈了。我打量了一下这对中年夫妇,男的个子很高,大概常年在山中捕猎的缘故,皮肤黝黑发亮,披着一件灰扑扑的小短褂,敞着胸口,露出精壮的肌肉。女的身材很匀称,扎着一条麻花长辫,穿得也很朴素。其实她的五官还是挺好看的,只是常年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农作,使得她的脸上有着与年纪不相符的沧桑。
“欢迎远道而来的客人!我叫大力,这是我的妻子小惠,这是我儿子阿郎!”大力一边说着,一边热情的将我们迎进里屋。
“媳妇,赶紧杀一只鸡,烧几个好菜去!”大力嘱咐着小惠。
“好咧!你们先坐着!”小惠应了一声,带着阿郎生火造饭去了。
里屋里有些昏暗,大力点燃了桌上的煤油灯,暗淡的火光轻轻摇曳着,把屋子映照的忽明忽暗。
大力给我们一人斟上一杯花茶:“各位不好意思,我们这穷山僻壤的地方,连电灯都还没有!”
我说:“别这么客气,其实你们这里挺好的,就跟人间天堂似的,我们都不想离开了呢!”
孙贝贝附和道:“就是!烛光晚餐其实也别有一番情调嘛!”
大力摸着脑袋笑了笑:“呵呵,你们小两口还真是会说话!你们是去神农架旅游的吧?”
我点点头:“是呀!最近天气不错,正好可以休年假,我就带上媳妇和几个驴友一起出来玩玩!”
我们跟大力闲聊了几句家常,大力突然话锋一转:“我见你们心地不错,不妨跟你们说句老实话,这段时间不太适合去神农架旅游!”
“为什么呀?”孙贝贝一脸天真地问:“这段时间风和日丽,山花烂漫,林区里的景色一定很美,怎么就不适合旅游了?”
大力拿出一支水烟,咂巴了两口,喷着烟雾说:“往往最美丽的事物下面潜藏着最恐惧的危险!”
我们微微一怔,都没想到这个山里汉子竟然能说出这么有哲理的一句话来。
我望着大力:“你的意思是这段时间林区里面很危险?”
大力点点头:“你们没看我待在家里面吗?要不然我早就进山捕猎去了!”
鼠王问:“为什么偏偏这段时间山里就很危险呢,你可否告知我们缘由?”
大力往烟枪里面塞了些烟丝,在桌角轻轻敲打了两下:“实话告诉你们吧,这段时间正好是山鬼出没的时候,要是稀里糊涂的被山鬼抓了去,只怕就没命活着回来喽!”
“山鬼出没?!”我们愣愣地看着大力,想让他给我们讲讲有关于山鬼的诡异事儿。
正好这个时候,小惠走了进来,她的手里端着一个大盆子,里面装着满满一盆鸡肉。她笑着对我们说:“乡下地方也没啥好东西招待你们,这是我们这里最有名的柴火烧鸡,鸡是自家养的,里面的蔬菜也是自家种的,可是地道的绿色食品呢!”
阿郎跟在他妈妈的身后,端着一个托盘,托盘里面放着几碟小菜,有凉拌的野菜,有腌的肉干,还有花生米之类的下酒菜,一碟一碟的放在桌上。这些山野小菜散发着诱人的香味,我们奔波了一整天,早就饿得饥肠辘辘,现在碰上这么美味的乡村饭菜,自然是不能放过,一个个撸起袖子,敞开肚子大快朵颐。
大力让阿郎抱来一个青花色的酒坛子,他拍了拍酒坛子对我们说:“这是用山里的泉水,自家酿造的清酒,各位要不要尝尝?”
一听说有酒喝,几乎所有人都来了精神,王健的哈喇子流得老长:“早说有酒喝嘛,来来来,赶紧满上!这么丰盛的晚宴,不喝点小酒怎么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