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带着锐角的木块是白莫儒刚刚从门槛边上硬抠下来的,为了抠下这木块,他指尖指甲翻飞露出伤口的嫩/肉,血早已经染红几个指头。都说十指连心,此刻白莫儒却像是毫无感觉。
别乱动,小心点儿白莫儒语气轻柔,不含丝毫怒意,却平白得听得人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你这小贱
安静点,太吵的话小心我一不小心就手滑了。白莫儒没有耐心等林雪翠开口咒骂,他加重了手中的力道,尖锐的木刺划破林雪翠的皮肤刺了进去,然后下一刻,猩红的鲜血染红了林雪翠白皙的脖子。
林雪翠感觉到脖子上的疼痛,她伸手摸了摸脖子却摸到一手的鲜血,顿时吓坏了。
此刻的林雪翠已经顾不得心中有多憎恶这三人,她的心中已经只有恐惧,你、你想干什么,你放开我,有什么话都好说
白莫儒闻言顿时笑得更加开心了,他冰冷的视线仔细打量着林雪翠那张小脸,欣赏着她脸上逐渐变得清晰的恐惧。
林雪翠确实保养的不错,靠近了看这一点便更加明显。明明已经是四十多岁的人了,脸上却还没有什么皱纹,这一点比起刘如来说她确实强上太多。
你觉得,如果我要是在你脸上划上两条血口子,白福德见了以后还会那么喜欢你吗?白莫儒轻声问道。
他的话语中并没有怒气,也没有杀意,就好像真的只是好奇而已。
但是白莫儒这冷清的话语听在林雪翠的耳中,却是犹如恶魔的低吟般恐怖。林雪翠最引以为豪的除了她那个儿子就是这张脸,让她脸上多两个血口子,还不如直接要了她的命!
林雪翠感觉着脖子上的疼痛,整个人都不争气的颤抖起来,平日里气焰嚣张习惯了的她被逼急了,本性便暴露了出来,白莫儒我告诉你,你今天敢动我一下我就让你们母子三人死无全尸。
哦?白莫儒像是不相信一般挪动自己的右手,并不算锋利的木刺生生的在林雪翠白皙的脖子上拉出拇指长短的一条血痕。
伤口硬生生被不规则的木刺捅开,林雪翠当即痛得哀嚎起来,她想要挣扎却又不敢,一双秋水眸子中蓄满了恐惧的泪水,那可怜兮兮又害怕的模样当真看得令人心痛。
听着林雪翠哀嚎痛苦的声音,白莫儒却像是找到了新奇好玩的玩具的孩子般,两只眼睛瞬间就亮了起来。
为了听到更多好听的声音,白莫儒把右手往前递了递,硬生生又把木刺扎进了那早已经血流成河的伤口中几分。
果不其然,林雪翠顿时就杀猪一般叫了起来,别这样,你放开我,是我错了,是大娘错了,大娘给你认错了
此刻的林雪翠哪里还有刚刚的嚣张气焰?
她那精致的妆容此刻早已经被她脸上的泪水弄花,头发也因为她挣扎的动作而变得凌乱,身上的衣服更是因为染了血而变得脏兮兮的。
林雪翠眼中那嚣张的气焰早已经被白莫儒眼中的冷漠与淡然磨灭,那双好看的眸子中已只剩下无尽的恐惧,极端的害怕让她四肢都颤抖起来,若不是因为白莫儒还靠在她的身上,她早就已经双腿一软跌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
她害怕了,真的怕了。
她从未想过有一天自己会被这个她从未正眼看过一眼的病秧子挟持在怀中,还被他逼得如此狼狈。她更加没有想到的是,那病秧子有勇气敢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这还是那个病秧子吗?
那个从小到大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甚至是连抬头看她一眼都没有勇气的病秧子吗?
一想到过往自己对白莫儒那些种种,林雪翠心中顿时更加绝望,她以往对白莫儒做了那么多过分的事情,白莫儒一定会杀了她。
面对着死亡,林雪翠开始口不择言,她哭着求着道:不是大娘怀疑你,是、是、是那丫头一口咬定就是你,大娘也是受了蒙骗,所以、所以才
听了林雪翠的话,白莫儒病弱的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疑惑,他顺着林雪翠手指指着的方向看向刚刚站出来作证的嚣张丫鬟。
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一幕,那丫头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此刻见林雪翠指着她,脸色苍白的白莫儒也跟着看了过去,她顿时吓得连退了好几步,夫、夫人
大娘你真的相信我?白莫儒看了那丫头一眼后微微皱起眉来,他眉宇间有淡淡的担忧,似乎在害怕林雪翠不相信他。
真的,真的,大娘发誓!大娘真的相信你,你是我从小看着长大的,你是什么样的脾气我难道还能不清楚吗?林雪翠一边不顾形象地吸着鼻涕眼泪,一边连忙点头。
她的动作扯动了脖子上的伤口,痛得她一阵呲牙,但此刻她已经顾不得那么多了。
你从小就是善良的性子,根本不会做这种偷偷摸摸的勾当,大娘也是被那丫头骗了所以才怀疑你,大娘给你道歉了,所以你就放过大娘吧。林雪翠见白莫儒似乎被说动了,她语气也温柔了下来,只是她语气中的恐惧与颤抖无论怎么掩饰都无法隐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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