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玉捕捉到关键,眸子微微收紧,“除了那个姑娘,还有别人吗?”
秦安目光微闪,似想到什么,眼底有敬畏一闪而过,年玉捕捉到他这细微的反应,更是来了兴致。
能让这个府尹少爷敬畏的人……那身份怕是不寻常!
“都是要死的人了,到了地底下,去问阎王吧。”秦安知道这个女人不好控制,未免夜长梦多,他知道,必须赶紧把她处理了。
秦安瞥见她紧紧抓着地板边缘的手,眼底邪恶浮现,抬脚就要踩上去。
可他却没有想到,就在他的脚靠近年玉手的一刹,其中一只手抓住了他的脚踝,秦安心里一惊,被那力道带着,不仅挣脱不了,身体也骤然下沉,而那只抓住秦安脚踝的手,却是在那千钧一发之际,借着力道往上一跃。
只是一瞬,先前的两人易位而处,身后,噗的一声,年玉不用看也能够想象得出,那具身体被刺成了什么模样。
血腥味儿很快弥漫了整个房间,年玉回头看了一眼,瞧见秦安双目不可思议的大睁着,甚是骇人。
年玉摸了摸怀中的画,没有多留,大步走出了房间。
午时已过,已经是下半夜,但整个顺天府依旧热闹非凡,街道上,灯火通明。
和赵焱的未名湖之约,年玉本想再走一遭,可想到什么,年玉却打消了念头,朝着另外一个方向,隐没在了人群中。
……
大将军府。
清雅小筑。
楚倾一夜无眠,看着书桌上那支箭头上的鹰爪符号,目光深沉。
外面,天已经渐渐亮了,突然,窗外一声轻响,天生警觉的楚倾身形一闪,迅速到了窗外,可窗外却不见任何人的踪影,但窗台上却多了一个信封。
楚倾拿了信封展开,看到上面的内容,面具外的黑眸微微收紧,揣好信,便大步匆匆出了房间。
楚倾刚出了将军府,一辆马车就在将军府外停了下来。
一个老者匆匆下了马车,和守门小厮说了些什么,便被带进了将军府。
府内,秦姨娘的小院里,秦氏还没睡醒,就被丫鬟匆匆吵醒,睡眼惺忪的她隐约带了几分不悦,“什么事这么急?一大早的,真是不让人安生。”
“姨娘,不好了,大事,出大事了。”丫鬟满脸焦急,似天要塌下来了一般,“姨娘,你快些起来,秦家派了管家来,说是……说是安少爷死了。”
安少爷死了?
这几个字传入秦姨娘耳里,顿时一个激灵,所有的睡意都瞬间消散。
“你说清楚,死了?怎么会死了?”秦姨娘抓住丫鬟的手,可丫鬟也是不清楚具体的事由,“姨娘,管家在外面候着……”
丫鬟还没说完,秦姨娘就匆匆下了床,冲出了门外,连鞋子都没来得及穿。
“管家,你说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管家看到秦姨娘,似看到了救星,忙道,“老奴也不知道,今天一早,别院那边传来消息,说少爷他……被人谋害了。”
被人谋害了?
秦姨娘身体一晃,突然,似想到什么,“我大哥呢?他是顺天府尹,谁这么大的胆子,敢……敢谋害府尹公子?”
“老爷听到消息,人赶去别院了,老爷吩咐老奴过来,把这事情告诉小姐,说这事情不能罢休,一定要查清楚到底是谁谋害了少爷,不能放过。”
“对,不能放过。”秦姨娘口中喃喃,她是个聪明的,哥哥这么交代,她瞬间明白了,“我这就找将军,让他来主持公道。”
“老爷也是这个意思。”
秦姨娘深吸了一口气,稳定了心神,对管家吩咐道,“你这就回去告诉大哥,让他放心。”
说罢,匆忙折返回房间,让丫鬟替她更衣……
……
这一夜,许多人注定无眠。
未名湖畔,赵焱已经下了船,站在湖边,日出的光辉找在湖面上,微红的波光粼粼闪烁,风吹起雪白的衣衫,俊朗的身姿,远看仿若一副唯美的画卷。
可近看,男人俊美的脸上,却布满了憔悴。
他等了一夜,她没来。
这意味着什么?
赵焱心里暗自低咒,一甩衣袖,转身对侍琴道,“回府,不,回宫!”
南宫府。
年依兰也是一夜未眠,这一夜,她住在南宫府上,连年府都没有回去,天刚一亮,她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南宫起的院子。
“二表哥,年玉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年依兰到的时候,南宫起正在案桌前画着什么,抬眼看到年依兰,不由轻笑,“瞧你成了什么样,依兰,不是我说你,成大事者,像你现在这样沉不住气,可是不行,你以后可是要做沐王妃,甚至是要做皇后的人,这心性可得好好修炼修炼。”
“二表哥,先不要成什么大事,现在我只要一个结果。”年依兰等了一夜,就算是年府那边有人传来年玉一夜未归的消息,她依旧不安心,她要确确实实的看到年玉真的被毁了清白,她才能安稳,想到什么,年依兰更是上前一步,“二表哥,你告诉我,你找的谁去做这事,在什么地方,我要亲自……”
“停……”南宫起提着笔,指着年依兰,打断了她的话,“你糊涂了吗?你若是这么快出现,那个年玉不会怀疑吗?你这个心慈善良的好姐姐以后还怎么做下去?”
年依兰皱眉,心里虽急,可不得不承认,南宫起说得在理,深吸一口气,年依兰努力让早平静下来,静静的等待着南宫起的人带结果回来。
南宫起的注意力继续回到了手中的画上,这几日,那日的那个女子竟没有找上门来,既然如此,他也只能画下她的画像,让人去找她了。
“我又新得了一匹烈马。”南宫起说到此,有些兴奋,他决定,找到这个女子,便让那匹烈马来试试那个女子到底有多少本事,如此想着,南宫起的心里,竟是莫名的兴奋。
年依兰知道自己这个二表哥喜欢驯马,可无意间瞥见桌上的画,年依兰脸色微变,“年玉……”
二表哥怎么会画年玉?
“二表哥,你见过她了?”年依兰神色复杂的看着南宫起,南宫起也是骤然皱紧了眉峰,“年玉?你是说……她?”
南宫起指着画上的女子,瞧见年依兰点了点头,顿时脑袋轰的一声,片刻空白,她是年玉,那么昨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