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人!”许信喊了一声追着那抹黑影跑了过去,可是来到那个暗角处时,却没有黑衣人的踪影。
“这是怎么回事?莫非是我眼花了?”许信微微皱眉。
想到昨夜遇见张元的情景,许信的心里有了一丝不安。
“不行,昨夜之事一定要禀明殿下。”许信打定主意后朝着冷王府中听雨轩走去。
封子墨一直守在燕玲珑的房外,寸步不离,脸上除了焦急还是焦急。
“殿下!”许信喊了一声。
听到许信的声音,封子墨转过头望向他,“阿信,怎么样?告示贴出去了?”
“回殿下,贴出去了。不过,属下想起一件事,觉得还是应该向殿下禀明。”许信看了看他。
“何事?”封子墨问了一句。
“殿下,其实,早些时候,属下见过张元。”许信犹豫片刻还是说了出来。
“张元?你说的是许嵩身边的那个张元?”封子墨眼色一暗。
“正是!”许信点了点头。
“阿信,依你的意思,玲珑的病有可能是许嵩所致?”封子墨的眼中闪出一丝冷意。
“殿下,真有这样的可能,只不过,我们无凭无据……”许信微微皱眉。
“还要什么样的证据?张元来了齐寒镇,那许嵩一定在这里。只有许嵩才会使用这样卑鄙的手段来对付别人。正好,既然他来了齐寒镇,那本王就和他新账旧账一起算。”封子墨紧紧攥起了拳头。
“殿下切莫冲动,许嵩若真是有备而来,那就不会不留后手。他既然能神不知鬼不觉让王妃倒下,那我们便不得不防。”许信也对许嵩的做法不满,可看见殿下提起许嵩时那般咬牙切齿的模样,许信的心中还是涌上了一丝悲戚。
“许信,若是你不方便出面此事,那本王便派其他人去处理此事,本王明白,毕竟你和许嵩血脉相连。”封子墨以为许信在意他和许嵩的父子关系,便如此说了一句。
“殿下误会了,属下没有这样的意思。若王妃病倒真与许嵩有关联,那属下就算是拼尽性命也要替王妃讨个公道。”许信的眼中闪过一丝坚定。
“阿信,你真这么想?”封子墨望向他。
“是!属下对殿下的忠心,日月可见。”许信望向封子墨,眼神里没有丝毫的犹豫。
就在这时,燕玲珑的寝房内传出了兰皙的喊声:“小姐,小姐你怎么了?”
听到这声音,封子墨和许信皆是吓了一跳,二人一起跑进了燕玲珑的房间。
“王妃怎么样了?”封子墨一脸紧张地望向兰皙。
兰皙抬头望向封子墨,脸上皆是泪水:“殿下,殿下,怎么办,小姐的唇角有血丝渗出,她不会有事吧?”
封子墨走到玲珑的床边坐下,轻轻替她擦去唇角的血丝,然后紧紧握住了她的手,“本王绝不允许玲珑有事,她若是敢抛下本王,本王就算是追到黄泉路上,也一定会将她给带回来的。”
封子墨对燕玲珑的这般表白令人听了无不为之动容,许信再抑制不知内心愤怒,转身跑出了玲珑的寝房。
“许嵩,我绝对不会原谅你!啊!”他吼了一声,一个闪身,从听雨轩内消失不见了。
许嵩坐在客栈中的茶花阁内品茶,一个随行婢女站在他的身后,轻轻替他扇着蒲扇。
张元神色匆忙地走了进来,凑近许嵩,小声说了一番话,许嵩眼色一暗,望向张元。
“他果真来了?”许嵩眯了眯眼。
“是,老爷,属下觉得你还是应该和信少爷好好聊聊。”张元看了看许嵩。
许嵩瞟了张元一眼,冷哼一声,却没有说话,只起了身朝自己住的那个房间走去。
许信站在许嵩这间临时租住的客房里,细看着房里奢侈的摆设。
“他还是这般极爱享乐,到这边塞苦寒之地来了也不忘带这些东西来。”许信冷笑一声。
就在这时,房门被人推开,许信转身,望向朝自己走来的那人。
“你来这里做什么?”许嵩缓缓朝许信走了过去。
“我只问你一句,是不是你对冷王妃下了毒手?你为何要这样做?”许信怒视着自己的父亲,爱恨交加的复杂情绪全数显现于脸上。
“放肆!你这是对父亲应有的态度吗?”许嵩一脸怒意。
“父亲?哼,你觉得你配得上这个称呼吗?有哪个父亲会将自己的儿子陷于不仁不义之中?”许信一脸鄙夷地望着许嵩。
“许信!你……”许嵩狠狠瞪了许信一眼,双眼有些发红。
“现在把药给我,否则别怪我对你不客气。”许信伸出手,打算向许嵩讨要救治燕玲珑的药。
“想要药?许信,你还没有资格来这样对你爹说话!”许嵩伸手,往身旁的木桌一拍,那桌面上竟然裂出了一条缝。
许嵩本不会武,也就是个在御医馆中任职的文官,如今居然将这木桌给震裂开来,可见他对许信有多不满。
许信朝那木桌望去一眼,一丝讥讽之意随即现于脸上,“怎么?几年未见许大人,许大人这是连武功都学会了吗?还是说连自己的儿子都得防所以许大人不得不备下一手?”
许信的话令许嵩气得身子一抖。本来嘛,他以为许信找到自己,只要他肯向自己低个头认个错,那他也还是自己的儿子。可是,他这摆明了来刺激自己,这样的不孝子不认也罢了。
眼看那父子二人之间已是剑拔弩张将要到动武的地步了,张元推门走了进来。
“老爷,信少爷,你们怎么又吵起来了呢?父子之间哪有隔夜的仇呢?”张元劝说道。
“张元,不要再说了,让他走,从此后我许嵩再无他这样的儿子。”许嵩低吼了一句。
“把药给我,我便走,从此后你我再无瓜葛,他日若是有机会让我杀回都城,到那时,你我在沙场上来个彻底了断。”许信的周身如覆上寒冰,让人难以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