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着反正雨还不大路程也不远,淋雨过去也不是什么大事。
谁知道路上碰到小可怜被恶霸拖进小巷子里欺凌,她又不能坐视不管,只能在垃圾桶旁捡起唯一的空酒瓶去行侠仗义。
最后把周末留校的小可怜安全送回学校,顶着湿透的身躯和脸上鲜红的巴掌印按响方槐尔家的门铃。
狼狈透顶。
毕竟有得必有失。
得到了女侠的称号,代价就是失去引以为傲的美貌。
方槐尔开门后吓了一大跳,差点以为真的出现了女鬼半夜来找她索命。
看清楚那人是陆茶栀后又把她拉进家里,盘问事情的起因经过。
陆茶栀又累又困,洗完头和澡后把衣服扔进洗衣机,只跟方槐尔说了个大概就缩进被子里闭上眼睛。
迷糊间感觉到有什么冰冰凉凉的东西贴在自己脸上,似乎是冰袋。
她的意识清醒不过半秒,又昏昏沉沉地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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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拉着床帘,光线很暗。
陆茶栀在枕头下摸到手机,费力地睁开眼睛看了下屏幕。
十一点半。
十一点半??
十一点半!!
方槐尔推开卧室门走进来,开了灯,看见一脸懵逼直直坐在床上的陆茶栀,无语道:“祖宗,您终于睡醒了?”
“你为什么不叫我起床。”陆茶栀转头,一双漂亮的眸直勾勾盯着她,控诉她令人发指的行为,“都十一点半了,你还不叫我起床吃早饭,你想饿死你的宝贝吗?!我跟你说,我今天饿死在你的床上,你也脱不了干系!”
“你这血口喷人的本事见长啊。”方槐尔皮笑肉不笑,“你觉得我没叫过你?就你那起床气一发还乱打人的狗脾气谁叫的醒你?”
说着,她走近,把长袖的袖子往上拉,手臂径直伸到陆茶栀面前。
陆茶栀看见她手臂皮肤上一道指甲划过的红痕,整个人像颗皮球瞬间就焉了气,软下语气讨好道:“对不起嘛尔尔宝贝……我睡觉的时候都没有意识的,我错了,我道歉,我给你跪下……”
“呵。”方槐尔见多了她变脸比翻书还快的场景,冷哼一声扯走她的被子,“醒了就赶紧起床,出去吃饭。”
陆茶栀自知理亏,不敢耽搁,麻利地起床洗漱。
最后换衣服的时候又遇到了难题,她昨晚穿的是方槐尔的睡衣睡觉,自己那一身衣服还晾在阳台上没干。
她思索了一会儿,盘腿坐回床上,朝门外大喊:“尔尔宝贝!”
方槐尔趿着拖鞋走进来,“怎么了?”
“我的小裙子还没有干。”陆茶栀无辜地眨眨眼睛,“怎么办呀?”
方槐尔最受不了她这副矫揉造作的模样,“好好说话。”
陆茶栀:“给我条裙子,谢谢你。”
方槐尔在衣柜里翻了会儿,扔给她一条纯白色的荷叶边衬衫裙。
陆茶栀赤脚下床,提着裙子在全身镜前比了比,真诚发问:“尔尔,你觉得我穿这种小清新的软妹裙子合适吗?”
方槐尔侧头认真地看了两眼,“挺合适的啊,好看。”
陆茶栀憋着一口气,“尔尔姐姐,我是酷盖酷盖!我的人设你忘了吗?酷盖!酷盖怎么可以穿这么可爱的裙子?!”
“哦。那你就穿着你身上这件睡裙出门吧。”
两秒,方槐尔歪头补充:“酷盖。”
“……”
陆茶栀:“方槐尔,你变了。”
方槐尔斜倚在门边,神色无辜,“我怎么了?”
“你昨天在电话里哭得稀里哗啦,求我来陪你睡觉的时候,你不是这样的。你现在对我居然已经是这种作威作福的姿态了。”
陆茶栀冷脸陈述完事实,最后从中得出一个简明扼要的结论,“想必你已经是不爱我了,已经是在外面有狗了。”
方槐尔皱眉,“不是,我怎么又不爱你了,我都给你找裙子——”
不等她说完,陆茶栀就把她推出房间,毫不留情地关上房门,带起一阵风。
冷漠的声音隔着厚重的门板传出来:“不用解释,我已经明白了。我只是一个在你怕鬼时候的陪.睡工具人罢了。”
“……”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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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门的时候已经过了十二点半,陆茶栀怀里抱着一个牛皮纸袋,小心翼翼地钻进方槐尔的伞下。
方槐尔偏头问她:“想吃什么?”
“去全家吧。”陆茶栀没多犹豫,“想吃他们家的便当了。”
杉城很小,也算不上繁华,只在高铁站对面开了一家全家便利店。
方槐尔嗯了声,她对吃的不挑,随陆茶栀就行。
十分多钟的路程,到了店门口,方槐尔收了伞,随手扔进门口的伞篓里。
陆茶栀怀里还抱着那个纸袋,方槐尔瞥了一眼,不解地问:“你干嘛抱着件衬衫当宝贝?用吹风机吹那么半天,吹干了你又不穿。”
“你不懂。”陆茶栀摇摇头,把纸袋又抱紧了点,“这不是一件普通的衬衫,这是我的初恋。”
“?”方槐尔越听越不懂了,“什么东西?”
“唔。”陆茶栀低下脑袋,认真回忆了一会儿,“简单来说,就是,嗯……昨天晚上,除了我舍身救下那个小可怜这件事之外,我还碰巧遇见了一个超级超级好看的,漂亮哥哥。他碰巧,又救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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