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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别他妈的又被人当成插足小三了。
    这种小说里,跟女主同龄的任何女性只要跟文中男主男配有一丁点接触,都是潜在威胁。言昳上辈子只是动动商业手腕,骗众多男人的钱,就在原文里快写成人尽可夫斯基了。
    她利用山光远,不需要当面跟他说,写信更好,还能隐藏自己的身份。
    言昳决定撤了。
    她轻手轻脚的从门口走过,马厩院内似乎没有声音,她转头往那边一瞧,却猛地一惊。
    山光远正掐住了白瑶瑶的脖颈,面露杀意!
    言昳:?!
    言昳懵了。
    这什么意思?
    山光远为什么会想杀白瑶瑶?!
    她以为他那种“得不到就毁掉”的病娇心态,是常年爱而不得才养出来的。可现在他根本就不认识白瑶瑶,为什么要痛下杀手?
    还是说,他特别容易被招惹?
    不对啊……婚后,言昳骂过他那么多回,说过那么多难听的话,山光远从来就没动过手,他的部下也说,他除了战场上,生活里几乎从不动怒。
    言昳愣了一下,瞬间想上前阻止,但她又顿住了脚步。
    她为什么要阻止?
    白瑶瑶是锦鲤女主,死不了的。她上辈子曾经心软救人家这位真正的女主角,差点把自己给坑死,现在可不会再做这种蠢事了。
    山光远如果从小就是这种可怕家伙,那他早期犯蠢,把自己作死了也没办法。
    白瑶瑶挣扎着,手抓在山光远手背上,吃力的转过头去。
    就看到粉雕玉琢般的红裙女孩站在门洞下。她面相天生带几分甜笑,目光却冷静,只看了他们一眼,就像是什么也没瞧见一样,转头往外走了。
    白遥遥正要艰难的叫“二姐姐”,就感觉到掐着她的小少年手抖了一下,松开了手指。
    白遥遥跌坐在泥地之上,惊恐的朝后退。
    却发现那小少年一直无表情的沉默面容上,露出几分复杂,他喉咙发出一声几不可闻的“啊”,却又立刻收声,只朝言昳的方向迈了半步便站住不动了。
    白遥遥手忙脚乱的爬起来,也不顾新裙子沾满污泥,她朝言昳跑过去,却发现言昳已经往外走远,只留给她一个背影。
    白瑶瑶一下子孤立无援,她有些慌乱,怕这小少年还要掐她。
    但山光远只放下手,都没再看白遥遥一眼,便垂首拿着草鞋,往马厩深处走回去了。
    白遥遥孤零零一个人站在那儿,捂住脖子,两眼含泪跑走了。
    山光远往回走了几步,就瞧见白瑶瑶刚刚非要硬塞给他的帕子,被他刚刚一脚踩进了泥里。
    他弯下腰,捡起来。
    连着帕子上的一团泥巴,抬手扔出了院墙。
    言昳回到她的阁房内,看着屋里的镜子的碎渣都已经被收好了,桌上的西洋镜被更换了新的。摆放首饰的奁盒还在原处,芳喜为首的几个丫鬟大气也不敢出的立在那儿。
    仿佛是等着她检查奁盒,清点归还的簪钗首饰。
    她却不。
    言昳看也没看她们,往光线更好的南侧屋走,踩着小软凳上了榻,摘了头上的帘簪,仍随手往地毯上一扔。
    屋里空气更凝滞。
    言昳没说话,托腮摆弄桌上新插的花瓶,随手掐掉了一朵蔫垂了头的花株。
    芳喜屏息,衣领边出了一圈汗。只觉得是二小姐嫣红可爱的指甲,像要掐断她的脖子。
    言昳却道:“轻竹,给我几口温茶漱漱口,大奶奶那儿的八宝茶太甜了,我怕坏了牙。”
    轻竹捡起帘簪,扔进了屋内的杂物盒里,听见言昳叫她,眼睛一亮,连忙去准备茶。
    其他几个丫鬟也觉得氛围一松,以为不过问了,连忙对言昳堆笑问候,赶着也去弄茶熏香。
    轻竹端了杯茶到言昳手边,她瞥见轻竹手腕上,已然套上一串佛珠。
    做事够利索啊。
    言昳指节碰了一下杯壁,温度正好,便道:“轻竹,以后你早上早点叫我起来吧,陪我去给大奶奶请早安。”
    轻竹面露喜色,忙应声。
    且不说以前二小姐从来不去请安。
    但这会儿让轻竹陪着去?
    言昳这么一说,就是要让轻竹当屋里为首的大丫鬟了。
    芳喜脸色难看了,出来给言昳做了个福,问:“二小姐,那奴婢平日还做什么?”
    言昳笑了:“你该做什么倒还来问我了。我不大想管这些事儿,阿爹还让我多读书呢。以后,轻竹你跟她们说说吧。”
    芳喜眼睛横过去,看向轻竹。
    言昳当然看得出来,轻竹不单是新来的,也被屋里排挤。其他几个丫鬟的首饰装扮,一看就是经常买同款的小姐妹,轻竹却穿的是府里给订做的最素的青绿裙裳。
    但她也看得出轻竹胆大,又有往上爬的心思。
    言昳想敲打房里这几个油滑丫鬟,又懒得一个个了解,不如直接拿轻竹当枪使。轻竹要有这个本事对付其他丫鬟嬷嬷,那最好,她以后还可以各方面都用一用轻竹。
    要轻竹没本事,她也像是有把事儿闹大闹难堪的性格,言昳就可以顺利成章的两方都罚,直接把屋里的人全都清出去,换一批新的。
    真要是这些丫鬟里有坏心眼的下黑手的,恨的也是轻竹,只会内斗着对轻竹下手,沾不到言昳身上。
    总之,她既没必要跟丫鬟当姐妹,也犯不着自己对付她们,只要会用人,就能把事儿都解决。
    不过关于这个芳喜,言昳倒还想到了别的用法。
    言昳瞧见芳喜还想开口争取什么的模样,笑了笑,道:“轻竹,你带她们出去吧,我跟芳喜说会儿话。”
    芳喜面上露出几分喜色,连忙坐到榻下的脚踏边,给言昳捏腿,道:“二小姐别生气,奴婢不是……”
    言昳待其他人都走出屋子,从小抽屉里拿了点玫瑰油膏,头也不抬:“我问你,你只要说是或者不是。”
    芳喜一抬头,瞧见言昳冷冷的目光,笑容冻住,垂下头去。
    言昳:“你身上出的这事儿,一旦我捅出去,怕是不止要被轰走吧。”
    芳喜一开始没反应过来,而后瞪大眼睛,似乎不信年幼的二小姐嘴里说出这话。
    言昳目光往下挪了挪,看着她小腹,歪头笑了。
    芳喜脸色惨白,身子软倒下去:“二、二小姐怎么会……”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
    第5章 噩梦
    八九岁的小姑娘,怎么可能会知道这些事?
    言昳:“是或不是。”
    芳喜面上挣扎,半晌才脸色苍白:“……是。”
    言昳上辈子在芳喜惨死后,才知道她肚子里还有孩子,只是月份早,没显怀。当然,后来芳喜惨死白府,在原著中,也成了言昳是灾星的佐证。
    言昳猜,这孩子不可能是白旭宪的,白旭宪瞎搞过的下人可不少。如果是,芳喜早就高高兴兴的说出来,然后搬到西院去做姨娘了。
    但这孩子也不会是什么奴仆下人的,否则她就请退归家,或者是干脆求老爷成全好事,嫁给那奴仆就是了,绝不会像前世那样不明不白的惨死。
    芳喜又没有什么能接触外头的机会,估计是某次府内宴请某位达官贵人,她跟人碰巧有染的吧。
    恐怕是她怀孕的消息传出来后,那个达官贵人或是白旭宪,想要让她闭嘴死掉。
    到底是谁呢?
    言昳托腮,轻描淡写问道:“你是想找那男人?”
    芳喜面露几分恐惧之色:“也不是……”
    言昳:“那你是想跑啊。”
    芳喜咬着嘴唇:“是。”
    可她眼里又闪烁着不甘心。
    言昳笑着看她:“我猜你跑不掉,府里对于你这样的事儿,是最爱传的。他可能很快就要知道了。”
    芳喜猛地抬起头。
    其实不用言昳多说,她心里已经有几分绝望。
    言昳心里算了算这些年白府来往密切的人,心里大致划定了范围。
    言昳:“事儿都已经这样,装那点贞洁烈女,跑去跟人说‘这是我第一次做这种事儿啊’之类的,都只会让你死的更惨。你若是愿意背个彻头彻尾的坏名声,孩子和你说不定都能活下来。”
    芳喜被言昳言语之间的成熟吓到了:“……什么意思?”
    言昳幼嫩的面容上,那不涂唇脂也一样红润的嘴唇勾起来:“你去我那奁盒里,首饰挑你喜欢的拿走。今夜打扮梳洗漂亮些,带上好酒,我帮你给孩子找爹。”
    轻竹在屋外候着,只瞧见过了一会儿,芳喜神情恍惚的荡出来。
    轻竹只以为芳喜是挨了臭骂,便端水进屋,言昳抹了手脸,漱了口,走到她几年都没好好用的小书桌前。
    轻竹立马走来磨墨,道:“ 二小姐要练字吗?”
    言昳顺手翻了一下旁边纸架上,都是她练的那些字。
    别说狗爬字了,狗但凡有点尊严都不会这么爬。
    而且跟硬着头皮完成作业似的,练一个“奇”字,写到最后一行就变成了乱扭的“大可”二字。要她读或背的那些书,就跟全新的似的,从没翻开过。
    言昳捂了一下额头:小时候不学无术,大了也没好多少。她如今一手字,也不怎么好看。
    言昳:“我想写文章呢。”
    轻竹惊讶:“二小姐认识这么多字吗?”
    言昳手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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