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宋家大小姐开口了,手底下的人哪个敢怠慢?
很快有手下来报,“楚傲然失踪前,最后在中心医院,去向不明,但有人告示,医院门口的监控有被骇客黑进去删除的痕迹,我们确认过了,的确如此……”
“快,让他们赶紧做恢复处理,给我顺藤摸瓜查下去!”
“是,小姐!”
……
今天是楚傲然失踪第四天了。
席锐的耳朵,接驳还算及时,总算没有影响五官的对称性。
但那个药王秘方,仍是当务之急。
爷爷说金家发迹,是因为手上有个神奇方子,一直以来席锐是将信将疑的。
他席锐和金家往来了二十年,没探得一丝一毫的风声,甚至派偷子,将金家翻了个遍,连个影子都没见着。
现在这鼠目寸光的废柴偷去了,随便一卖,都是一千万!
他能不激动?
当日她可是亲眼看到,这穷吊丝随便调了下药剂,将将宋欣的脸治好了。
炉子里换了一批新炭子。
铁烙头烧得比几天前更通红。
席锐已经对楚傲天那双被自己打残了手无感了。
“敢咬掉老子耳朵!”
“待老子问出药方,就毁你容,让你变成丑八怪!”
席锐知道,追不到那个钱多多不打紧,楚傲然其实就是活着的药方,他指定记熟了,慢慢熬他,总有他开口的时候。
楚傲然也知道,对方肯定以为之前自己,在医院,是根据那金家什么秘方调制的药剂,对方肯定会严刑逼供问那调配方子的。
他毫不理会席锐狠话,“要动手你利索点,你最好弄死老子,只要老子有一口气在,将来必定十倍百倍奉还回去!”
“就你屌丝样,你能报复我们家席少?”
席家手下听到他这话,都吭哧吭哧的笑了,“蝼蚁!我们席少弄死你就跟踩死只蚂蚁差不离!你小子若不是针灸不赖,骗得了金家那老糊涂好感,娶了金家小姐,偷了金家宝贝,我们席少都不带斜眼瞥你半下!”
你丫就一条野狗,趁人不备咬了一口,你有什么底气十倍百倍奉还?
说大话也不怕闪了舌头!
但这话是不能怼出口的,犯了席少的忌讳,生不如死啊!
当然没人会信,楚傲然这穷吊丝,有报复席锐这样的世家继承人的本事。
席锋也来了,靠在一边的柱子上,无言的冷眼看着这一切。
他眸子闪烁,谁也不知道他打的什么主意。
楚傲然心知无法善了,那酷刑是免不了的,狠下心来,无视那些阿谀奉承的席家手下,目光如狼般,死死盯着席锐,“缺耳朵的残废,别忘了耳朵的教训,你敢弄我一下,回头我弄你十下!”
“是吗?够狂啊,我倒是要看你怎么多倍奉还!”
席锐拎起了炉火里的铁烙头,坚定而缓慢对着楚傲然的另外一只手臂逼近,眸子里泛着怨毒和癫狂,兴奋,“那本少就开始了!”
滋滋滋!
空气里,甚至传来了阵阵烤肉的盈香!
。
楚傲然痛得浑身都在颤抖,却愣是连个呻吟哼哼都没有!
“行啊,骨头够贱够硬的,难怪能被人骂七年的废物!”
贴烙头这一次对准他的脸,“就是不知道,当落在这上面,这人见人厌的脸蛋就要成丑八怪,小偷骗子这样的字眼成为你一生不能抹去的烙印,你还能不能淡定忍耐,这要是被金馨知道了,不知道会怎么看你!哈哈,真是期待啊!”
是的,可以不在乎其他人怎么看,但金馨是自己当初看了一眼就心动的女生啊!
楚傲然浑身都在颤抖!
“知道害怕了啊?要想不遭罪,那告诉我秘方的内容!跪下来!喊主人!狗奴才一样求我吧!”
席锐看到他如风中残叶似的身体,心里快意无比,喝道,“说出秘方!喊主人,跟我求饶!”
他一挥手,早有手下上来,抬上来了一套摄像工具,“颤抖吧秋叶,来吧,我要将你卑微贱格无下限的小丑嘴脸都录下来!”
“敢咬本少一只耳朵,本少让你生不如死,后悔来过这世上!”
绝不能让金馨看到自己丑八怪的模样!
楚傲然心底在咆哮,他定下神来,感受了一下身子的状态。
闲置了几天,手上开始小有结痂,体力和精神都处于巅峰。
“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秘方可以给你,但你得确保我能平安离开。”
“你那天的狂妄呢?”
席锐伸手就抽了他数记耳刮子,“你倒是狂啊,本少诸般手段还没试出来,你怎么能认怂?”
“别太过份了!”
楚傲然嗅得到自己鲜血滴落在衣襟上的腥味,迎上他的目光,淡淡说道,“一时一时,识时务者为俊杰。我的性子席少你有些了解了吧,你若不给我活路走,那秘方我死也不会说!”
那话风轻云淡得就像在说家常话!
那眼神中有一种“有本事你真咬我啊”的意思。
“你还给我狂,一番严刑敲打,你就是软骨头一块,你以为我不敢印下去?”
你就没点阶下囚的觉悟么,席锐怒不可遏,那铁烙头再次逼近。
“你可以试试!”楚傲然平静说道。
“你一定是装的,说,说你怕我怕得要死!”
席锐肺都炸了,那贴烙头在他面前逼近,“你刚还身子抖如筛糠,你其实怕得要死!我明白了,你有些戏子底子,否则也骗了那精如鬼的金老鬼了!一定是这样,你承认吧!”
都落在自己手上了,你怎么还可以这么淡定?
“那你烙印一个试试?”
楚傲然呵呵笑道,“我肯爽快开口你就烧香拜佛谢天谢地了,你应该知道的,越快越好,夜长总会梦多,节外易生枝,你不怕?”
席锐终于没有敢印上去,狠狠的将通红铁烙头掷回去炉子里,炭火四射。
几个手下狼狈躲避。
其中一抹落在楚傲然手上,他眉眼都没动一下,仿佛不过手上沾了抹春日飞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