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几年前半路加入的,”谈起祁野的时候,小瑞眼里总有一种热血的崇拜,“前几年我生活得...很惨,是老大帮我脱离了苦海,以后我就心甘情愿跟着他了。”
“天,可是你才18岁,几年前也才十四五岁,那时候跟着一个陌生人全世界到处跑,你不怕吗?”
“怕过,”想起过去的那些事情,小瑞眼里泛起复杂的光,“但是有老大在,怕也值了。”
“听起来,他真是个好让人安心的人啊。”
阿芙罗拉感叹的时候蔺斯白正在给咖啡放方糖,本来只想放一颗,结果祁野正好从外面进来,风雪吹散他的声音,“在聊些什么?”
蔺斯白手一抖,掉了好几颗方糖进杯子里。
阿芙罗拉:“我们正好聊到你呢。”
小瑞跟着嘿嘿两声。
祁野穿了一身防雪服,黑色衣服拉链由衣角拉到鼻梁,只露出一双漆黑的眼睛,身上有股莫名的震慑感,他拍了拍肩头的,雪粒簌簌落下,听到这话时,他看向蔺斯白的方向,好像略感兴趣:“哦,聊我?”
蔺斯白搅了搅咖啡杯,抿进一口,糖和奶都放多了,虽然她不喜欢喝太苦的咖啡,但依旧甜得有些发腻。
“还聊到小瑞的过去,祁先生,你喝咖啡吗?”
“好,谢谢。”
“我也要一杯,我来帮你。”罗嘉雯从楼上下来,她睡得晚,似乎是刚醒,声音也还有些慵懒,眼神从祁野身上划过,然后傲气地扬着下巴进了厨房。
剩下祁野、蔺斯白还有小瑞在客厅。
蔺斯白则小口地酌了几口咖啡,舌头实在甜得有些发麻才放下。
“斯白,你很喜欢喝甜的吗?”
“嗯,我喜欢偏甜一点。”
“哟,叫得那么亲密,小瑞真有你的啊。”罗嘉雯用小勺搅了搅咖啡。
小瑞摸了摸后脑勺,“你就别取笑我了雯姐,是、是斯白让这么叫的。”
罗嘉雯觑了小瑞一眼,咯咯地笑。
“祁先生,你的咖啡,桌上有奶和方糖。”
“咖啡加奶和糖还有什么意思,我就喜欢喝苦的,越苦我越高兴。”罗嘉雯说是在说自己,眼睛却瞟着祁野,话里有话似的。
“我也喜欢偏苦一点的,”阿芙罗拉应和。
小瑞也没放糖,以前他的生活过得很苦,有时候连饭都没得吃,更别说咖啡了,所以不放糖他也觉得能喝,放眼一桌下来,只有蔺斯白放了糖和牛奶。
小瑞注意到,便说:“雯姐,口味各有各的不同,生活太苦,有时候需要多加一点甜哇。”
“就你会说话。”
祁野已经脱了外套,摘下手套,仿若未闻,接了阿芙罗拉的咖啡,两腿一跨,坐上了沙发,视线滑过蔺斯白的咖啡杯,深棕色的咖啡已经被牛奶冲泡成淡棕色,呼之欲出的香甜味。
因为才刚放过,方糖和牛奶正好在蔺斯白的咖啡杯边上。
“麻烦帮我加点牛奶和糖,谢谢。”
意识到是在和自己说话的时候,蔺斯白已经停了两秒,继而拿起糖夹,往他的杯子里加方糖。
“老大你不是不喜欢喝甜的吗?菜里多放些糖你都不吃,”小瑞有些惊奇,“还有牛奶你以前也绝不喝,老大你换口味啦?”
连蔺斯白也抬起眼看他,祁野的视线倏然和她对在一起,眼白包裹着漆黑的眼仁,“偶尔尝试下,味道好像也不错。”
糖块“噗”地一下,掉进了咖啡里。
蔺斯白觉得舌头又麻了一些。
“那我也加点儿试试,”小瑞把咖啡杯端过去。
咖啡还有些烫,罗嘉雯一口饮完,然后“叮”的一声把杯子放进了底座。
第003章
第五天早上,时间还很早,天色蒙蒙亮,祁野从外面回来,他有常年晨跑的习惯,脸上裹的面罩已经冻上了一层霜,手套已经蓊蓊地散发着热汽,醒了的只有大健,“小祁,这么冷的天还跑?”
“习惯了,不跑不舒服。”
前几天雪软,完全不能跑,今天见着才能稍微跑动一下,祁野按捺不住,就出去兜了几圈。
“对了,路通了,今天就能启程。”
大健瞧了眼外面的天气,虽然雪还在下,但是比起前面几天已经好了很多,“行,趁着今天天气稍微好些,今天就走吧,我喊他们收拾东西,对了,那姑娘...”
“送她到最近的警察局。”
阿芙罗拉听见他们马上就要走,“这么快,我舍不得你们,真的不再留两天吗?”
“我们看了最近的天气预报,就数今天的雪最小,如果今天不走的话,可能未来一个礼拜都走不了。”大健提醒道。
阿芙罗拉的难过写在脸上,但是难过归难过,她回去整理了好些东西塞到几个人的背包里,“这些伏特加你们带着,还有一些我爸爸腌制牛肉、一些饼干和面包,这是我的邮箱,你们到了奥伊米亚康一定给我发邮件哦,感谢的话就不用说啦,我们都那么熟了。”
蔺斯白身上实在拿不出什么可以感谢的东西,和阿芙罗拉拥抱道别了良久,最后阿芙罗拉躲进了房间里,手背偷偷抹着眼泪。
几个人收拾好行李,唯有祁野还在与阿芙罗拉的父亲道别,临走时,祁野塞了一个厚厚的信封在茶几的杯垫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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