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应过来，千金阁众人当即一个个双目喷火，恨不得上前撕了他！
这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忘了当初是谁栽培了他么？
居然真的甘愿到对家去！
他对得起小姐么？
“你要去清风楼？”
君言雪微微眯着眸子看向了他，葱白玉指有一下没一下敲击着桌面，语气辨不清喜怒。
“是。”
秦流心里极为忐忑，仿佛她手指正一下一下敲击在他心上，莫名让他感到不安。
“哦？为什么？我们千金阁待你不好么？”
半晌，君言雪再次开口了，声音轻慢，却透着几分危险的凉意。
“小姐，对不起，但水往低处流，人往高处走，我不得不为自己打算。”
秦流鼓足了勇气，说得那叫一个理直气壮。
这时候，他却丝毫不想，若没有君言雪当初的栽培，又岂会有如今的他。
“秦流公子能这么想就对了，我们清风楼开出的条件可是这千金阁的好几倍呢，绝不会亏待了你的。”
闻言，冯妈妈立即得意地笑了出来，顿时有种扬眉吐气的感觉，还特意给了君言雪一个挑衅的眼神。
“你真的要去清风楼？”
君言雪挑了挑眉，丝毫不理会冯妈妈的挑衅，眸光直直看向秦流，黑漆漆的小脸挂着清淡却略显幽冷的浅笑。
“是，还望小姐成全！”秦流完全不敢看她的眼睛。
“好，成全，我当然会成全你，毕竟我君言雪也不是不讲理的主，既然你心不在千金阁，我也不好硬留着你。”
出乎意料的，君言雪并没有为难他，也没有大发雷霆，反而巧笑嫣然地招了招手。
“来人，将秦流的卖身契拿来。”
“小姐？！”千金阁众人皆是不敢置信地看着她。
一旁，墨云瑾安静地坐在不远处，很乖巧地没有去打扰她。
听到君言雪这话，他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峰，眸中闪过些许深色。
这只小狐狸一向是不吃亏的主，会这么好说话？
不太对劲！
“去，将卖身契拿来。”
无视众人的惊诧愤懑，君言雪脸上笑意不减。
“谢小姐成全。”
闻言，秦流不由大大松了口气。
君言雪不动声色将他的反应尽收眼底，没有错过他眼底那一闪而逝的野心跟算计。
一抹冷光从她的瞳眸深处掠过，君言雪脸上的笑意更浓了几分。
很好！
敢背叛她，那么一会就别怪她心狠手辣了！
从小厮手中接过秦流的卖身契，君言雪却并未急着给他，反而盈盈一笑，笑容颇有些意味深长。
“你要走可以，但麻烦先把你这段日子以来，千金阁为你医治暗病的药费诊费全给付清了。”
“暗，暗病？”这话一出，冯妈妈脸色瞬间变了。
秦流一愣，反应过来，脸上血色一寸寸白了下来，慌乱道:“小姐，你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有暗病了？”
“怎么？跳槽了就想不认账了？为了你的花柳病，我们千金阁为你砸了多少银子，就算最后没把你治好，可那药费也不低，我君言雪从不做亏本买卖！”
君言雪皱了皱眉，面上笑意骤然消散，语气带了几分不悦，一双漆黑的凤眸似覆盖着冷霜，寒意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