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什么玩笑!老娘我怀胎十月,几乎去鬼门关走了一趟才把你俩挤出来,然后又做牛做马辛辛苦苦把你俩拉扯大,一句拐卖儿童罪就想把你们夺走!没门!”安暖暖挥舞着小拳头,愤怒的朝着门的方向比划着。
“人都走了你才走,典型的马后炮。”小奶包双手横胸,小身子依靠在门框上,嗤笑一声。那眉宇之间的凉薄,啧啧,像极了他那老子。
“小没良心哒!”安暖暖使劲一戳宁宁,把自己的大旅行箱拖了出来,哼哧哼哧的往里塞东西,“快,儿子,把妹妹叫起来,把你们的金银细软都收拾收拾!”
“额,老妈,这是要去哪?”宁宁挑挑眉。
“傻儿子,当然是去逃命啦!”安暖暖使劲捏了儿子白嫩嫩的小脸蛋一把,笑的很是狡黠。
“逃命?老妈你确定我们逃得掉?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啊。”安佑宁闲闲冒出一句风凉话,打击亲妈。
“别的地方我不敢保证,但是这个地方,他肯定查不到。”扔下这句话,安暖暖的脸上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但是迅疾湮没无踪。
半个小时之后,安暖暖就拖着巨大的行李箱,外加俩萌娃,脸上戴着副大墨镜,贼一样的开车出发了。
车子曲曲绕绕的顺着山路盘旋了半天,才终于到了一处优美僻静的半山别墅。
不过,这里也太僻静了,僻静到跟到了鬼屋似的。
安暖暖也不管那么多了,大力扛起俩小奶包一路闯了进去,原以为这里很久没人来会满地灰尘,可是当她开灯之后,却发现地面一尘不染。不但如此,空气中甚至还飘着一股淡淡的花香。
有人!
安暖暖第一反应就是这里进贼了,这也难怪。自从她获得这所半山别墅之后,她还从未踏足过这里一步。这鸟不拉屎的地,五年没进来过人了,有个把小偷也很正常。
安暖暖从门后捡起扫帚,小心翼翼的往里走,却看到客厅的沙发上,斜倚着一个人。
一个她死活也想不到会在这里出现的人。
“孟修斯?”
“囡囡?”听到安暖暖的声音,孟修斯一怔,不敢置信的转过身来,一双桃花眼,此刻竟是泪水横流。
“喂,你是不是嗑药了——”安暖暖看着眼前这个提泪横流的男人,嫌弃的撇撇嘴,正准备叉腰开骂,却猛然被男人的拥抱给惊住!
“囡囡,你回来就好了,你回来就好了……”孟修斯光速奔到安暖暖的面前,几乎是迫不及待的将她弱小软糯的身子圈入怀中,有力的长臂把她禁锢在胸前,用一种让人无法喘息的力度,似乎要把她揉入自己的骨血之中……
“孟禽兽,孟禽兽你怎么啦?失恋啦,是不是被哪个绿茶婊给骗了?乖不哭不哭,姐姐在哈,告诉姐姐,姐姐给你去报仇去!”
认识孟禽兽二十几年,还是第一次见到他如此狼狈不堪的样子。
安暖暖直觉的认为他是失恋了,所以顺毛摸了摸他的头发,想要平复平复他的心情。
“五年前……其实,我在……”
脖颈中吐出的这句话,含混不清的,却仍然准确无误的传入了安暖暖的耳中。
这几个字实在是够模糊,但是安暖暖瞬间就明白了过来。
仿佛被人当头泼了一大桶冰水,安暖暖从天灵盖一下子凉到了脚底心。
她一下子分开了孟修斯,两只手撑住孟修斯的那张俊脸,试图用最平静的口气问出来。
“你,你说,你说,你在?你,你都看到了?”
“对不起,囡囡,对不起,对不起我,我爱你,其实我是爱你的我爱——”
“啪!”的一声闷响,孟修斯高大的身躯愣生生的被安暖暖的一记耳光给扇飞到了沙发上!
“囡囡……”孟修斯瘫在沙发上,看着安暖暖的眼睛瞬间变成了血红色。
“不要……不要再说一个字!否则,我会杀了你!”
从齿缝里逼出这几个字,安暖暖回身,抱起俩小奶包仓惶的夺路而去,狼狈的,就好像五年前她从那个混乱的夜里逃开来一样!
安暖暖甚至都不记得自己是怎么开车从山上下来的,只觉得自己得赶紧逃离这里,逃开这里,赶紧的逃!
五年了,这五年来的每一天晚上,她都无法安眠。
梦里总是会浮现那个噩梦般的夜晚,那趴在她身上的男人,那撕裂般的痛楚,还有孟修斯那绝望的眼神。
在梦里他反复的逼问她,囡囡,为什么你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为什么,为什么……
“囡囡,囡囡,囡囡——”
就在安暖暖情绪即将崩溃的时候,车窗外传来了孟修斯的狂呼,从后视镜一看,却见他开着越野车,追了上来。
咬了咬牙,安暖暖一脚油门,车子以极快的速度往山下冲去,这样的速度,显然已经处于危险的边缘,但是偏偏后座的俩小奶包,一个拍着肉呼呼的小掌蹬着小胖腿嚷道:“哦,过三车,过三车咯——”而另一个小奶包则是酷酷的双手抱胸,一副坐等女人你发泄完我再跟你谈好了的大佬表情。
这样一路狂奔,终于在平地处被巡警拦下,就在巡警准备将情绪极其不稳定疑似嗑药者的安暖暖带上警车的时候,一辆车队缓缓行驶而来。
巡警们没见过这大场面,有些呆住了,倒是宁宁忽然一嗓子嚎:“首相爹地,快救命啊,坏人要抓我!”
车门迅速打开,一抹高大的身影下来,脚步略快的来到小奶包身边,一手一个,把俩娃抱在怀里。
宁宁已经跟赫连冷奕打过一次照面了,所以自然不生分,心心还是第一次被这个漂亮叔叔抱在怀里,本来想挣扎来着,可是大眼睛瞧着哥哥一点也怕的样子,顿时也不害怕了,还把红苹果似的小脸蛋贴在赫连冷奕的冷脸上,香了一口:“漂亮叔叔,你是来救我的么?”
赫连冷奕本来一张冰块般的臭脸被小公主这么一香香,瞬间化成一滩春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