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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富氏夫人当天晚上就被吓病了,而且是一病不起,倒是让韶长治和韶老夫人难得的愧疚……婚期将近,富氏肯定是感觉身心颇受打击,所以才会一病不起的,是吧!
    正在紧锣密鼓的筹备婚事的韶长治,难得陪了富氏一个时辰,亲自照顾着她喝了汤药,并且还拉着她的手,语气殷殷地说道,“卿卿,你我乃少年夫妻,自不相弃。”
    富氏没想到,误打误撞的,因为这场病,却在以后与柳惠娘的争宠战中扳回了一局。
    回想了一下长子的安排,挽着韶长治的手温声说道,“无非是个小病,世子爷切勿担心。
    母亲先前与我言讲,说是来皇城如许之久,家里许多事情都未做安排,原想着世子爷大婚过后再行离去的。
    谁料,家里出了些纠纷,专意与妾身来告了不便。”
    韶长治大婚,如果富家老太太不声不响的离开(当然,人家富家老太太其实根本不想走。),那就等于是在打韶长治的脸,韶老候爷等人对富家如何韶关可以不予理睬,可这却直接影响到富氏在韶府中的地位,所以该做的铺垫还是要做好的。
    富家老太太就是根搅屎棍,韶府上上下下就同有不厌烦她的,如今听说她有琐事缠身,想要离去,韶长治哪里有不愿意的道理?
    不过,还是装模作样的说道:“唉,女婿是半子,按理说我这个做女婿的应该替岳母大人分忧排难的,可现在为夫这身上的事情着实不少,所以就不敢先行服其劳了。”
    富氏也知他这是她的推辞之语,不过,长子所说的有道理,夫妻之间的情份也禁不起消耗,富家即便真有麻烦缠身,也不能凡事就求了父亲,毕竟以后的父亲和以前的不一样了,她需专意安抚才是。
    于是颇为贤淑地说道:“有世子爷这句话,妾身就知足了。”此时的富氏哪里还有以前的没头脑?
    所表现的全然就是一副韶长治从未体会过的小意温柔,心情一个舒畅,韶长治当晚就宿在了富氏这里,反正富氏这又不是什么大病,多些夫妻间的亲近又有什么关系呢?
    其实兴许韶长治也无想到,这一夜竟然又给韶华添了一个弟弟一个妹妹,老蚌怀珠,两个孩子在身边,富氏就是想作妖都腾不出时间了。
    富家老太太第二天就被韶关派人送走了,与她一起走的还有富茶还有富悦,富茶就不用说了,原本就是陪着富家老太太一起前来的,没有攀上叶家那棵大树,不回去还留在这里现眼吗?
    富悦倒不想走,在韶府过惯了自由自在的日子,哪怕以后不嫁韶华,以韶家的名气也可以相看个不错的人家,可屠夫出身的富家有什么?
    经历了这么些年,一直是个扶不上台面的小暴发户。
    她想去求姑母,可姑母病了,据说都没用早膳,富悦倒是心思灵动了一把,“姑母待我如亲生女儿一般,如今病了,正是需要人照顾的时候,我怎么可以一走了之呢?”
    韶关阴着脸阻了她的路,不阴不阳的说道:“我们这些做儿子的再不济,还没轮到一个外姓女来替母亲侍疾。”
    完全没想到会有此一出的富悦大瞪着眼睛,泪都流满了腮,“表哥你怎么可以这样说悦儿呢?”
    以前的韶关多不与她计较,顶多是锁了眉头,心情不爽的离开,今非夕比,韶关不错眼珠的盯着她,阴阴地说道:“表哥不是亲哥,一字之差谬以千里,所以悦儿还是先替外祖母侍了疾再说吧!”
    富家老太太这辈子都别想着开口说话了,回去可有得她们这些小辈受的了。
    韶关不曾说的还有,送富家老太太一起回原籍的还有阿六,他可是要连本带利的收回之前撒出去的银子的。
    韶家大爷都说了让他该怎么办就怎么办,听话听音儿,他哪里还会不尽力呢?
    富家老太太不知的是,她回去之日就是富家倾家荡产之时,不过,即便知道是又能如何?
    完全没想到自己险些被富家老太太算计一把的叶梨歌,已经怀孕三个多月时间了,月份尚小,她又穿着肥大的衣服,外表自然看不出什么。
    最近这段时间,她根本就无暇关注韶家的事情,连皇城寻找异能者的告示都没太放在心上。
    因为,前几天里墨夜回来了,是一个人回来的,游家老祖留在了当地,照顾一个病人……一个与圣山有关的人。
    因为游家老祖不是第一次去过那个地方,所以两人目标明确的就直奔了一个叫做诸山的地方。
    诸山这个地方传说是诸神的发源地,传说毕竟是传说,大家听听也就罢了,可最近一些年里,诸山经常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人或发生一些奇怪的事。
    比如墨夜和游家老祖刚刚赶到诸山,两个人在山上漫无目的的瞎转悠,诸山很大,两只如同蚂蚁一般凡人,只凭着一点儿微不足道的神识,极难寻准怪异或不同之处。
    可不知两人是运气好还是运气不好,第二天上山就碰到了一个满身是血的男子。
    当时两人就有些犹豫,这救呢还是不救呢?
    倒不也怪两个会犹豫,因为这男子虽然浑身是血,可以墨夜的神识看来,却完全无有伤口……若说是别人身上沾来的血,貌似也说不过去,因为这脸色苍白的男子,明显失血过度。
    “救我!”
    亏得两个耳力超群,才勉强听得低若蚊鸣的两个字。
    “我感觉此人颇为怪异!”游家老祖说道。
    “同感!”墨夜附议。
    两个对视一眼,嗯,既然人没死透脱,那就不用扔到山下了吧!
    此人虽血迹斑斑,可恢复力也是极强的,不过半日时间就醒了过来,人虽然还极虚弱,可却不影响与他们二人沟通。
    “你姓墨?”
    谁都没能想象得到,刚被救回来的中年男子,所能说出口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三个字。
    “嗯。”
    墨姓并不多见,可人家既然知道他姓墨,那便承认吧,至于说如何得知的,大千世界不能完美考知的事情太多了,墨夜从不多问。
    动脑子是主子的事情,他从不多思。
    这倒令中年男子有些尴尬了,对方年纪不大,原以为他起码会惊讶一二的,可一个嗯字就把他打发了。
    依是不曾气馁地说道:“不问我是如何得知的吗?”
    “哦,”墨夜眨巴眨巴眼睛,“你是怎么得知的?”
    圣山内部有一个家庭姓墨,距离现在二百多年前,曾派出家族中最得力的弟子出圣山,寻找圣山之主,两百年过去了,依是杳无音讯。
    当前墨家之所以派人出圣山,是因为素有卜算之能的易家人测出,墨家人与圣主机缘最深,所以墨家人才拼力送出了一个族人。
    唉,说这些做什么呢?
    眼前年纪不过二十的青年,对于二百年前先人的那些事情,又能知道多少?
    知他是墨家后人,知他与圣主有牵绊就足够了。
    “唉,我是从圣山出来的。”
    嗯,墨夜和游家老祖齐点头。
    这么容易?白面无须的中年男子相当之无语,他对两人的信任是基于墨夜与墨夜人的相似度极高,连这冰硬的性情都如出一辙,可这两人……难道同样继承了不一样的能力?
    没有祖宗的功法,怎么可能呢?
    “没有疑问?”
    两人似是看傻子似的看着他,“为什么要有疑问?”
    对你有何好处,对我们又有何好处?
    何况是,你说是就是,信不信在我们,说不说在于你自己喽,又不是非要从你这里得知的。
    算了,中年男子也不想再卖什么关子,倒是说起了圣山之事。
    所谓的圣山就是结界内的一处雪山,与外界有所不同的是,结界内也有一片幅员辽阔的土地,其间有一座雪山,雪山上有一处洞天福地,名字叫做灵泉,也就是传说中的圣山灵泉。
    圣主之所以称之为圣主,是因为十年一期,圣主可以通由家族传承下来的方式前往圣山取得圣山灵泉,再分施给这片天地内的众多族人。
    自从那次内乱之后,结界内就发生了一场风暴,当时的圣主陨落,再之后就是各族分派族内最优秀的子弟前往内地寻找出走的圣主。
    两千多年过去了,无论是圣主还是那些寻人的子弟,都杳无音讯,虽然圣地内的情况不太乐观,可大家的日子也没太过难过。
    一直到前一段时间,也不知从何时开始,圣地内突然灵气暴跌,连日常修炼的低弱灵气都在逐次减低,这完全乱了里边的人心。
    于是就让大长老温水前去灵洞探查,岂知,那个全族人赖以生存的洞府莫名消失了。
    众人都大吃一惊,事实不容置疑,里边的灵气逐次降低的话,里边的人就生存下去的能力都无有了。
    可这种时候,那个素有天机神算之称的易卜竟然不知何时,已经离开了圣地。
    大长老到底是这些人中修为最高的,其卜算能力,虽不能与易卜相比,但却也能卜算个概数,他的卜算内容便是,圣主已然诞生,圣山灵泉自行择主,也就是已经被圣主收走。
    如此,他们这些人,即便是再不情愿,为的自身的生计,也得想方设法的寻得圣主归来。
    “那你这一身的伤是怎么回事儿?”
    中年男子默然,他能说这是族内人心波动太巨,为的一丁点儿的资源而发生的内讧吗?
    他是拼着最后一口气,才逃出来的。
    其他那些人,因为出来后便不容易进去,所以才没追出来,饶了他一条小命。
    “哦,”这故事虽说老套,但内讧这种事儿是经常性的,游家老祖当也不算例外,只是问了一句,“贵姓?”
    “姓游,游姓在圣地是王族姓氏,历代圣主都是从游家出的,至于我这种因为血脉低微,只是旁枝。”
    真正血统纯正的嫡脉早就在两千多年前的内斗中出走了,时至如今,没有人知是否还具有纯粹性。
    “嗯,跟我一个姓。”
    游家老祖听说是同一个姓氏,没来由的有了那么一丝好感。
    可没想到的是,短短一句话,就令得那人睁大了眼睛,这么巧的吗?不会是自己认为的机缘巧合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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