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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天晚上,秦若水做了一个自她有记忆以来最无聊的梦。
    梦里她的身体无法动弹,只能睁眼看着白色的天花板,无聊的白色电灯。偶尔能够转个眼珠看看周围绿色的帘。时间无比漫长,身体没有知觉,精神被漫无边际的空白时间折磨。这会是她死前吗?
    这样拖延着时间不死,倒不如死了好。
    不知过了多久,有人影走到她床边。
    她用力把眼球转过去,可还是看不到来人面孔。
    h…a…na…sia(安乐死)”秦若水梦里的意识用尽全力指挥声带和嘴唇。快发声,发出声音来。让我死,杀了我,杀了我吧…
    …
    微凉的触感贴上她的脸颊。
    hanasia!”秦若水终于叫出声来。同时把自己给叫醒了,她猛地睁开眼,发现是边上的小动物紧紧贴在她脸上。嘴巴都挤嘟嘟了。
    Goodness…秦若水暗叹,还好只是个梦,这梦是什么鬼。
    她不是没有梦见过临死之境,可哪怕是跳楼跳崖都没有这种求死不得的状态来得恐怖。
    深呼吸,她推推边上熟睡的小猪,“宝贝,睡过去点”,再调整姿势,侧卧着搂住她,安静地看着。
    祁一安醒来睁眼的时候,秦若水正认真地看她。“呃…姐姐早上好…”她早就醒了吗?
    “嗯,早上好。睡得好吗?”
    “嗯…做了个梦…”
    “梦见什么了?”
    “梦见…一个人在一张床上躺着…就只能看看天花板…好无聊啊…”梦里的雏菊慢慢枯萎。
    秦若水愣住了,同床共梦吗?
    她揉了揉小动物的头,浅浅地在她的唇上啄了几下,“那…和我,两个人在床上…不无聊吧?”
    祁一安耷拉了嘴角,做鬼脸无语地望着她。
    然后想了一会,抿嘴笑了起来,在秦若水的唇上也啄了几下。
    她果然是有点喜欢我的。秦若水好得意,笑着又回吻她。祁一安一一回应。
    秦若水让她躺在自己怀里,一只手圈着她,另一只手引着她到自己胸前的柔软隆起处。“来,摸摸看~”
    祁一安抬眸看她,满眼新奇和诧异,她从来没好意思碰过那里。看女人眼底尽是宠溺,她的手被覆上她的乳房,那处柔软充盈了她的手掌。
    好大…好热…好软…好饱满…真是一只手无法掌控的女人…
    祁一安轻轻抚摸,又情不自禁地揉捏了几下…柔软有弹性…好像…很好吃…
    秦若水看祁一安呆呆的,小心翼翼,像在抚摸一直小猫,很温柔。她笑着问:“在想什么?”
    祁一安有些爱不释手..可她总不能说,我想揉它,吃它,埋在它里面,现在立刻马上吧…
    “在想张爱玲的《金锁记》和《怨女》里的句子。”“嗯?”
    “…一把握在手里,抚摩着,揣捏出个式样来,她感觉到那小鸟柔软的鸟喙拱着他的手心,…圆圆的,有个心在跳…”
    秦若水静静听她说完,静静地看着那张清秀的脸。真是一个古怪的小孩。
    “看过的书,你都记得这么清楚啊?”
    有些文字是融入血液,和读过的人一起存活在世界上的。所以那个人活着的时候,不只是一个人在活。
    祁一安终于克制不住低头含住那个柔软的鸟喙,吮吸,舔舐,拨弄。另一只手摸摸索索,探寻另一个出柔软山丘,尽情揉捏,抚弄。秦若水不禁轻轻呻吟出来…
    祁一安昨夜几近被掏空身体,又被女人晨起慵懒微哑的声音撩拨了起来。
    …“喜欢吗…小宝贝…”
    “嗯…”
    “那…让你要个够…”
    2020年,国内的秦晔是在北京时间将近中午接到消息的。青城集团董事会正在讨论收购一家企业,秦晔匆匆走出会议室接父亲的电话。
    “……快派人去E国照看你妹妹,看情况决定要不要给她接回来。”秦巍林在电话那头声音依然算沉稳镇定,不过秦晔听得出来他非常担忧。全家最宠着惯着的小女儿要是出了事,他绝对无法安心。
    “嗯,您别太担心了。我会安排好的…嗯…好…必要的时候我也过去…”
    挂了电话,他锁眉良久。情况很不妙。
    “早上好,Sera,今天有什么新闻吗?”秦若水懒懒地做拉伸准备起床。
    “…A国卫生部通报,该国S大区再次出现符合不明原因的病毒性肺炎诊断患者11例,其中重症7例。研究人员对分离出的病毒毒株进行了详细的基因分析,发现这些病毒是Covid19新型冠状肺炎病毒的明显的变异。与此前相比,病毒传染性变强…”
    又来了吗?几个月前的大流行刚刚告一段落,世界各地才解封。今年是怎么了?
    A国与E国的联系与人员流动还算紧密,看样子还得防范起来。
    “Sera,帮我打电话给‘小朋友’。”
    “好的。”
    祁一安刚刚收到学校邮件的提醒。经过上一波疫情的惨痛教训,校方现在也十分小心,通知很有可能会准备停课一段时间。好在她已经交了论文,没有什么课程剩下来了。
    “喂?”她接起电话,“姐姐早上好。”
    “早上好啊,小朋友~”秦若水带着笑意的清亮嗓音在听筒里响起,“新闻说疫情可能又要来了,要注意安全哦。”  “嗯,你也是。”
    “学校什么时候放假呀?”  “今天收到消息,可能要准备停课了。”
    “那…要不要考虑和我去人少的小岛上度个假呢?  L市这种国际大都市,好危险的。”秦若水进入正题。
    “诶?哪里呀?”祁一安虽然又有一种要被诱拐的感觉,但还是很好奇。
    “去J群岛转转怎么样?不是很远,人也不是很多。”
    “那要是疫情又爆发,被滞留在那里怎么办?”
    “哈哈,那就买个小房子住在那里等疫情结束好啦!”
    “...”,这个女人怎么想一出是一出,叁十多岁的人了还能像个叛逆少女,祁一安脑内吐槽。不过她有钱,也的确可以想一出就是一出。J群岛是E国的海外飞地,倒是不用担心签证。
    “那要是在那边感染了呢?”
    “人生嘛,说长也不长,重在体验。说不定明天就死了,不如及时行乐,对不对?”
    “...”有道理,祁一安也是道家哲学奉行者,脑中开始浮现:北冥有鱼……
    秦若水脑补祁一安现在一定又是那副呆呆的样子。又吓到这个小孩了吗?
    “那要不给你一些时间想想吧?”
    话没说完,祁一安就打断她说,“谢谢小姐姐,还是算了吧…”
    …
    一周后,祁一安跟着秦若水踏出机舱,脱下外套只剩短袖,感受扑面而来的暖湿海风和满目的岛生阔叶树木。她觉得自己脑子一定是坏掉了,不然怎么这么头铁。
    The  author:
    上一章写了好多字呀,这一章少写一点。正好身体不舒服,怕不是感染了[惊恐]!
    致敬张爱玲,能写出《金锁记》这样作品的人只有她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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